这妖挺好说话，白羽又拿了些酒给它，顺便询问一下这里的格局。
据它所说，这宗门占地面积达到了方圆千里，其中各种设施也是多不胜数，光是外门弟子的地盘就足有六七百里宽广。
方才那片生活区只是其中之一，之所以弄成那样也是因为资源分配问题。
眼前这妖不仅和虎子认识，它还让虎子给它起过名字。
黑牛。
这起名字水平也是没谁了，也就是这妖没见过什么世面，直接就坦然接受。
与它闲聊一阵打听清楚情况后，白羽便继续出发。
起码得先在外门地盘找一找，没找到又是另外一说。
就这样，白羽整整在这里找了一个月，期间什么炼丹或是炼器还有活动区域什么的全都找了个遍。
还好外面没有堪比化神的妖，因此也没谁敢找他麻烦。
据虎子所说，化神境的妖通常都是在外门药园，它们将药园划分了多块地盘占据。
里面到底有多少，虎子至今都没摸清楚，反正就外围的两头已经让他苦不堪言。
来到距离药园几十里的一座山上，白羽眺望远方琢磨该怎么办。
进去是不可能进去的。
药园这种地方不像弟子居住场所，这边阵法依然完好无损，进去的路就只有一条。
要是撞上老妖，怎么死都不知道。
还是跟其他妖打听消息吧。
接下来几个月，他走访了所有药园附近的妖，最终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样。
要么不知道，要么没见到。
由此推断，虎子应该没有进药园，那么他去哪里了？
这一日，白羽来到宗门的大门前，这边有不少低阶妖兽在活动。
它们进出自由不会收到任何限制。
眺望远方，白羽知道自己没办法了。
他不能出去，因为出去以后就进不来了。
想离开这个秘境，他必须得回到那间屋子里在密室使用最后一丝功德才行。
除此之外别无它法。
如果出去了又没能找到虎子，那他或许会被困死在这里。
十年，一百年，一千年，一万年？
直到下一次获得功德之前，他都将待在这秘境之中。
呵，那东西又岂是那么好获得？
金身境福利已经被虎子刷掉，白羽只有奔着神通境去了。
快三千岁了，有时想起后面还有那么多境界要创造并突破，白羽经常在深夜时内心涌起一阵无奈感。
能进到这里找虎子，已经是冒风险了。
背负的太多了，所以就到此为止吧。
他决定在这再等百年，如果虎子不来的话他就要走了。
决定好以后，白羽便回到之前那片外门弟子居住区。
之后的日子里，他每天就是喝喝茶或者去找黑牛喝喝酒。
一来二去，一人一妖倒是越发熟络，也算有个伴了。
据黑牛所说，宗门之外是广袤无垠的世界，它曾经出去溜达，还被不少无皮人给追杀过。
白羽的亲身感受就是这里已经不能称之为秘境了。
不如说是另一个世界。
怎么做到的？
修真大佬直接截取空间收集物资所打造嘛？
那得多少物资？
为什么一个连化神都只是外门弟子的修仙门派会空无一人？
这里曾经发生了什么？
白羽经常闲逛，试图从其中找到一些隐秘。
可惜，几十年过去了也未曾找到蛛丝马迹。
长生历，二千八百九十四年。
这天，白羽正在跟黑牛喝酒聊天。
竹林之外，一道身影背着东西朝他们这边接近
非常突兀，当白羽感知到的时候就看见虎子站在不远处。
时隔百多年再次相见。
人还是那个人，但从他脸上白羽看出了不一样的东西。
一道疤痕从额头一路贯穿至脖子。
仅这道疤痕，一下就让他老实人的面容产生变化，仿佛成了穷凶极恶之徒。
还有眼神，从他的眼神之中白羽仿佛看见了自己。
四目相对。
虎子张了张嘴声音沙哑道：“老爹。”
他身前斜挎缠绕了一条布，身后似乎还有什么东西。
白羽一个闪身来到他面前，神情有些复杂的说道：“怎么回事？”
说着，他往侧面走了两步将目光看向虎子身后。
入眼，一张小脸进入视线之中。
他背后是一个襁褓，而襁褓之中是个婴儿。
虎子望着白羽的眼睛，脸上露出苦涩笑容，道：“老爹，这是我女儿。”
闻言，白羽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
虎子眨了下眼睛，眼眶变得湿润。
紧接着，泪水便夺眶而出，一下抱住白羽，他的泪水如同决堤一般。
“啊～！”
嚎叫一声，他抱着白羽嚎啕大哭道：“她死了！她死了……”
再坚强的人，当某一时刻找到发泄点以后也会失控。
虎子失控了，似是要将这些年来的委屈全部化作泪水。
工程质量再怎么好的大坝也会决堤，因为降雨量超出平日里的承受上限了。
就这样，虎子足足发泄了一刻钟才安静下来。
松开，他将背后襁褓解开将女儿递给白羽，然后道：“老爹，我好累，我想睡一觉。”
白羽接住后，他一边擦眼泪一边离开。
一旁，黑牛一脸懵逼的问道：“他这是怎么了？”
“伤心到极致后得到发泄的表现。”白羽道。
黑牛挠挠头似懂非懂。
低下头，白羽仔细打量怀中婴儿，随即便皱起眉头。
这孩子不对劲！
真元探进孩子体内，白羽眉头皱得更深了。
从五脏六腑到血肉皮骨，其上全都蕴含着一股恐怖的力量。
她怎么还活着？
再看心脏，功德气息显现，牢牢将这些力量给串联封锁。
见此情形，白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这孩子没救了，一旦功德被消耗完毕就是她的死期。
没办法输送真元去救，她只是个没有修为的普通孩子，灌输真元去与那股力量抗衡只会导致她当场暴毙。
这……
忽得，白羽看见她脖子上挂着一块金属物品，然后便伸手将这东西给掏了出来。
一块不知存在了多久的令牌。
望着这块令牌，他脑海里想起尘封多年的记忆。
白羽足足愣了好一会儿才呢喃道；
“姜芸……
是小霜的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