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议事,尔等这般行径,跟山野村夫有何区别?”
刘焉怒骂一句,拂袖而坐。
“子成,你可愿带兵出战?”
台下,甘宁疯狂示意他不要应允。
“孩儿愿往!”
“四公子,你...唉!”
“多谢各位将军、大人关心,但子成身为刘家人,理应效命,这次出兵,我...责无旁贷!”
“既是如此,我等不再阻挠,望公子凯旋而归!”
雷铜、吴懿等人,相继退下,木已成舟,在坚持下去,已然没什么意义。
“好!不愧是我儿,益州俊杰是也!”
“父亲,不知这次,孩儿能带多少兵将出战?”
“这个...”
刘焉犹豫了,他跟费氏是想刘真死在这次讨贼路上,兵马给多了,恐怕适得其反;给少的话,意图又太明显,一时间,不知如何抉择!
众将这个时候,也显得比较诧异,平常时候,刘焉不会这般犹豫,是这次要出川作战,才显得这么踌躇不决吗?
“主公,四公子骁勇善战,为显得我益州之强盛,末将以为,调兵五万,出川抗贼!”
李异,益州猛人,武力过人,凶猛异常,性格暴躁,爱好杀戮。
“主公,李异之言,纯属莽夫行为,益州大小相加,不过二十万兵,还要分守各地,能用之军,不过八万有余,调遣五万出川,要是益州有所内乱,岂不危矣!”
“法真大人说的不错,五万太多了,不要黄巾未平,益州在陷。”
群臣再次奋起激昂,场面混乱不堪。
刘焉以手扶头,竟是烦恼,每次议事,都如这般,他也无奈。
“诸位,请听我一言!”
刘真站出,制止混乱场面!
“黄巾势大,遍布大江南北,想要平定,不是一朝一夕就行的,这次肯定是持久战,益州也有难处,匪患不少,蛮族不稳,我这次出战,只带五千骑兵即可!”
“四公子,万万使不得啊!黄巾人数之多,已达三十多万,单是荆州就有五万之众,你用五千,岂不是螳臂当车嘛!”
黄权,黄公衡,益州后起之秀,足智多谋,多次献计,稳固州郡发展,是位不可多得的人才。
“黄大人说笑了,朝廷不是下令,可以随地募兵嘛,此行到荆州,路途不少,一路招募的话,抵达之日,也有不少兵勇了!”
“我儿足智多谋,为州着想,为父很欣慰,这样吧,大殿之上,将领随你挑选,要几人都没问题!”
刘焉这么说,是想挽回一点面子,毕竟刘真只要了五千兵,虽是骑兵,但也少的可怜,要是在限制他选将,就太不地道了!
“父亲,孩儿只要四人!”
“哦?不知是哪四位将军啊?”
“甘宁、雷铜、吴懿、张任!”
此话一出,满堂皆惊,刘焉也不例外。
甘宁,锦帆贼出身,武力虽然不错,但名声狼藉,不熟兵法,莽夫一个,在益州集团中,只是一个小小的随军将军而已。
雷铜,益州人士,为人沉稳,但并不出名,武艺一般,待遇还不如甘宁。
吴懿,位居杂牌将军,武艺平平,他之所以有此成就,完全是靠他的妹妹。
刘焉第三子刘瑁,一次偶然的机会,发现貌美的吴氏,当即就想立为夫人,被吴懿以风寒拒绝了。
刘瑁为讨吴氏欢心,礼物不断,甚至跟父亲说立吴懿为荡寇将军,杂牌将军,就是这么由来的。
最后一人张任,大殿后方最后一列的少年郎,年龄跟刘真相仿,都是二十岁出头的样子。
张任因破敌有功,被允许可以参加议事,但没有任何官位,平头出身。
刘真之所以选他,是南下平乱时,两人交过手,他居然三十个回合都拿不下对方,足以见得其勇。
事实上,刘真要是不隐藏实力,必是益州第一人,跟他交手三十回合不败,已经算是益州的顶尖战力了,可惜到现在,刘焉都没有发现。
整个益州能跟刘真交手的,只有大将军董扶、中郎将严颜,而且,都不一定能坚持三十回合。
“子成,你确定只要这四人吗?要不,我让茂安、伯希其中一人,跟你出征!”
听到刘真的选人,刘焉险些笑出声,之所以这么提一嘴,那是百官都在看着呢,连自己“儿子”都不关心的人,恐怕难以长治久安。
“不必了,我走之后,董大将军要担任起监查州郡的责任,严将军本就是成都守将,责任重大,不可轻动。”
“那好吧,为父再让法真的孙子,法正随你一同出征,法孝直才智不弱,能助你一臂之力!”
“多谢父亲,儿臣这就去准备!”
“去吧!”
刘真身后,四将跟随,文臣行列,亦是最后一排,有一消瘦青年跟上。
“议事结束,法真、董扶留一下,其他人都散了吧!”
“遵旨!”
大殿之外,六人齐步而行。
“法正,本公子可以信赖你吗?”
“四公子,法正何许人也,只要你相信我,必不负你!”
刘焉的本意,是想让法正暗中搞鬼,让刘真死在平乱路上,这样的话,他不但解决了隐患,还可以顺势向朝廷索要赔偿,以资自身。
可他没想到,法正早已跟刘真相熟,两人成为至交好友,益州年轻一点,几乎都跟他有旧,只是关系好坏而已!
“好,接下来,我就长话短说了!”
五人对视一眼,似乎都知道接下来的处境会如何了!
“今天的会议,你们也看到了,专门朝我来的,刘焉的意图很明显,都不希望我们活着回来,所以这次出征,必定困难重重,一旦我们发生意外,家中亲友,必会被波及,我给你们半个时辰,回去带好家属,一起离开,就算要过颠沛流离的日子,也比提心吊胆好上百倍!”
“我就是个山贼,无牵无挂的,没什么可带的,就是有两位兄弟,我去说服他们一起!”
“好,速度要快,一定要在刘焉反应过来之前,离开成都!”
“明白!”
几人不敢耽搁,各自回家,他们可不跟甘宁一样,都是土生土长的益州人,家底亲人都在这里,法正本就是带着任务来的,也不需要准备。
大殿上,
刘焉留下两人,自是商议刘真出兵之事。
“州牧,刘真多立战功,忠心耿耿,真的要这么做吗?”
刘真这些年的成就,他们都看在眼里,到了这个时候,反而有些下不去手,尤其是要自己的后人,对一个贡献之大的人出手,他惭愧啊!
“我又何尝不知,但他太强了,也不是我刘焉的真正血脉,未来四子岂是他的敌手!”
董扶心领神会,他虽没跟刘真交过手,但跟蛮王打过,两人鏖战五十回合,不分胜负,刘真只用十回合,就把对方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这就说明,自己也不会是他的对手,这样的人,岂能被刘焉所留下。
“董将军、法大人,你们紧盯此事,万不可有误!”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