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益州这边的进展十分顺利的时候,远在洛阳的朝廷,此时正陷入一场前所未有的困境之中。
皇帝病重,无法理政,何家虽然掌握着大权,但是他们并没有足够的实力去掌控整个朝堂,百官鱼龙混杂,根本没有把何家放在眼里。
那些曾经与卢植和袁隗关系密切的官员们,都在这个关键时候纷纷冒了出来。
他们对何家的权势虎视眈眈,试图寻找机会夺取权力,彻底把控朝廷。
面对这种情况,何莲虽然极力压制这些人,但效果并不显着。
如果不是有皇甫嵩、朱儁、董承、王允等重要朝廷大员的全力支持,只怕这朝堂早就已经落入他人之手。
在这样的背景下,朝堂中的局势变得越来越紧张,各方势力都在暗中较劲,等待着合适的时机出手。
而皇帝的病情也成为了一个重要的变数,如果皇帝不能尽快恢复健康,那么何家的处境将会越发艰难。
益州那边的发展,是刘宏最后的希望,刘真能否顶住多方面的压力,全看他的能力了,朝廷能给他的帮助,已经微乎其微了!
战场上的形势变幻莫测,谁也不知道最终的结局会如何,大汉的江山,究竟会不会就此凋零,完全是个未知的变数。
“兄长,外面怎么样了?”后宫内,何莲一脸焦急地询问着自己的哥哥何进。
近日以来,由于朝臣们的逼宫,她不得不躲藏在后宫中,对于朝堂上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所有的消息都要依靠何进来传达。
何进皱起眉头,语气沉重地说道:“情况非常不妙啊!董卓的大军已经越过了凉州防线,正在向长安逼近。这还是好几天前的消息呢,以目前的形势来看,恐怕长安早已失守了!”
听到这个消息,何莲的脸色变得煞白,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
她平日里意气风发的形象瞬间崩塌,面对如此危急的局面,也不禁慌了神,急切地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难道就没有办法阻止董卓吗?”
何进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气道:“如今局势已无法挽回,我们能做的只有尽量保护自己和家人的安全。我会想办法安排你们离开长安,寻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躲避战乱。至于其他的,只能听天由命了。”
何莲眼中闪过一丝绝望,恍惚间,她仿佛看到了曾经那道高大、伟岸的身影,那道将她护在身后的身影。
回过神后,她知道此刻不能慌乱,必须保持冷静。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然后坚定地对何进说:“兄长,无论如何,我们一定要活下去。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们就要坚持下去。”
何进看着妹妹坚定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责任感。
他点点头,承诺道:“放心吧,我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保护你跟侄儿的安全。就算拼上这条性命,也不会让你们受到伤害。”说完,他转身离去,开始筹备逃离长安的事宜。
何莲凝视着手中,那人曾经留给自己的锦囊和一个玉镯,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
“刘真,也许你当初说得没错,我不应贪图权势。如果那时选择与你一同离去,或许就不会陷入如今这般艰难的境地!”她低声自语道。
回想起刘真离开的那天,他曾来找过她。
然而,那时的何莲仍然沉浸在至高无上的皇后地位之中,不愿轻易舍弃荣华富贵。更何况,要跟随一个小小的官吏去流浪天涯,这对于野心勃勃的她来说实在难以接受。
虽然那两次相遇让她感受到了多年未曾有过的舒畅,但这种短暂的快乐远远无法取代她对权力的无尽渴望。
养心殿内,龙榻之上的刘宏已经病入膏肓,气若游丝,仿佛随时都会断气一般。
如今的他只能依靠太医院精心调制的药物,勉强支撑着最后一丝生机。
“张楚啊……朕问你,外面现在是什么情况了?何家可否镇得住那帮大臣?”刘宏的声音微弱得如同春蚕吐丝,若非张楚多年来练就了敏锐的听觉,恐怕都难以听清皇帝的话语。
“陛下,何进和皇后二人实在缺乏政治根基,奴才亲眼所见,他们根本无法掌控朝政,反而被群臣逼迫下台。依奴才之见,皇后恐怕没有能力辅佐太子顺利继位啊!”张楚如实禀报,语气中带着几分忧虑。
“那按照你的意思,应该让刘辩继位吗?”刘宏皱起眉头,艰难地问道。
“按照规矩来说,皇子辩的确是正统的继承人,但是皇子辩年纪尚小,而且太后又已离世,无人能够辅佐他。以目前的形势来看,大皇子也很难坐稳皇位啊!”张楚将所有可能出现的问题逐一列出,听得刘宏连连摇头,心中更是焦虑不安。
“偌大的大汉,难道就要毁在朕的手里了吗?”刘宏眼中满是悲凉,心中充满了自责和悔恨。
他深知自己前半生的荒淫无道和对朝政的漠视,才导致如今王朝陷入如此困境。
外戚势力日益壮大,而子孙们却无力承担起治理国家的重任。
尽管他在世时能够暂时压制住背后的暗流涌动,但一旦他离世,谁又能拯救这摇摇欲坠的大汉呢?
“陛下,奴才有一言,不知是否得当。”张楚小心翼翼地说道,他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把这位奄奄一息的大汉天子,给急死了!
“事已至此,还有何事不可说?有话直说便是!”刘宏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
“陛下,朝中群臣虽无合适辅佐天子之能臣,但朝野之外,或许仍有可造之才。”张楚鼓起勇气说出了这句话。
刘宏闻言,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刘真。
他远在益州,拥有非凡的才能和智慧,他们称兄道弟,关系和睦;他们立下誓言,定要将大汉拉回正轨。可惜,自己已经病入膏肓了,等不到大汉焕发新生了!
刘真既能以文治国安邦,又能以武力威震天下。
如果能得到他的辅佐,自己的某位儿子必定能够稳固皇位。
然而,刘宏也明白,要想让刘真全心全意地辅佐朝廷并非易事。
首先,自己的儿子必须是可造之材。
其次,作为天子的候选人,他们必须懂得用臣之道,利民之策。
因为只有这样,百姓才能全心全意的信服于你。
他需要时间和机会去让两个皇子成长,并在能力范围内,尝试批阅奏章。
同时,他也意识到,除了刘真之外,还有其他潜在的人才可以挖掘,譬如曹操、孙坚等等,他们或许能为朝廷带来新的活力和希望,但自己恐怕没机会去把他们找回来了!
“张楚啊!你们四个跟着朕这么些年,可谓是朕的左膀右臂,现在朕有一项特别重要的任务,需要你来替朕完成,不知道你是否愿意呢?”刘宏运足了气息,使得声音听起来既庄严又霸气,同时也充满了威严,这一刻的他,终于恢复到往日的帝王之像。
他目光炯炯地注视着眼前这位忠诚的太监,整个皇宫,能让刘宏完全信任的,只不过五人而已!
四个是他身边的太监,也是左膀右臂,他们不图钱财,也不图权力,只是皇帝身边的奴才,仅此而已。
听到皇帝的召唤,张楚毫不犹豫地回答道:“陛下,奴才愿往,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只要能为陛下排忧解难,奴才万死不辞!”
看到张楚如此坚定的态度,刘宏满意地点点头,颤颤巍巍地伸出手,小心翼翼地从枕头底下取出一个被毛巾紧紧包裹的“石块”。
当他缓缓揭开毛巾时,露出了一块晶莹剔透、温润如玉的玉玺,上面雕刻着精美的图案和文字。
“此乃传国玉玺,象征着我大汉的皇权和正统地位。现在,朕将它交给你,希望你能不负重托,务必将其完好无损地送到刘真手中!”刘宏郑重其事地说道。
然而,面对这样珍贵的宝物,张楚却显得有些紧张和犹豫。
他颤抖着伸出双手,试图接过玉玺,但手却不停地抖动着,仿佛失去了控制一般。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恐惧和敬畏,甚至不敢轻易靠近那块手帕。
“国之重担,系于你身,你双手这般颤抖,让朕如何放下心来?”刘宏声嘶力竭地吼着,用尽全身力气责罚。
张楚在他身边,就如同一条极其温顺的“狗”,每次张楚看到他,心中都会不由自主地涌起一股敬畏之情。然而,他却不知道,这样一个人,在外人眼中,早已成为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过了片刻,张楚终于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稳稳地接过玉玺,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其放入包裹之中。
接着,他缓缓跪下,语气坚定地道:“陛下放心,奴才一定会完成任务,绝对不会辜负陛下的重托!”
“好……很好,这才是朕的‘四大护卫’应有的表现!现在,你立刻去通知其他三人,让他们速速前来觐见朕。如今正值多事之秋,朕必须趁着这口气还在,彻底肃清朝野中的一切不安定因素!”刘宏目光如炬,神色严肃地吩咐道。
没过多久,只见有四个人一同走了过来。
其中一人上前一步,恭敬地说道:“奴才杨含,拜见主子!”
这个杨含可不是一般人,他负责监视文武百官,特别是对于军队的掌控,达到一种十分可怕的地步,即便是前面几朝的大将军,也没有他掌握的兵力多。
好在他足够忠诚,刘宏也十分的信任他!。
虽然表面上兵权仍旧掌握在将军手中,但实际上,杨含早已暗中买通了各部门的官员,并将他们秘密处决,然后换上了自己的亲信,这些人都是忠于大汉皇室的忠诚之士。
皇帝微笑着说:“起来吧小杨,我们可是好久不见了啊!”
由于杨含所从事的工作性质特殊,除了通过书信传递信息外,他很少在其他人面前露面。
杨含感激涕零地回答道:“谢陛下!”
“奴才马铭、李四,拜见陛下!”两人恭敬地跪地行礼,声音中充满了敬畏之情。
“起来吧,大家都是老朋友了,不必如此!”皇帝刘宏微笑着挥手示意他们起身。
“谢陛下!”两人齐声回应,站起身来,但仍保持着恭谨的姿态。
尽管刘宏说得轻松自在,但他们心中明白君臣之别,不敢有丝毫逾越之举。君就是君,臣就是臣,这一点他们还是分得清楚的。
“你们两个,这段时间可有什么收获?”刘宏看着他们问道。
“回陛下,奴才按照镇南侯爷的方案行事,已为朝廷赚取了不少钱粮。然而,如今的局势复杂,奴才不敢擅自作主。我担心有人蓄意算计,企图夺取这些粮草!”李四诚惶诚恐地向皇帝禀报,并请求宽恕。作为四人中的商业能手,他深知其中的风险和挑战。当前的朝堂,已经今非昔比,这些钱粮运回来,还不知道能不能进到粮仓里去。
同时,他也在努力为大汉朝廷寻觅寒门学子,希望能让他们有机会光明正大地成为朝臣,摆脱宦官和党羽集团的针对和打压。
“你做的很不错,朕很满意!”刘宏还担心粮钱运回来,被那些贪污枉法的官吏暗中吃干抹净。现在好了,粮钱没有拿回来,谁也不知道粮仓的具体位置,就别想着捞油水了!
“陛下,皇亲国戚方面,奴才以为,已经没必要了!他们除了吃喝玩乐,什么都干不成,唯一的闪光点,就是玩女人!”马铭一脸无奈地说道。
作为四大奴才之一,马铭负责监察皇亲国戚,自他上任以来,几乎踏遍了所有刘氏册封之地,实地考察当地情况,密切关注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然而,令他大失所望的是,这些皇亲国戚毫无上进心可言,反而愈发自甘堕落。
起初,他怀疑这不过是一场表面功夫,刻意为之以蒙蔽他的双眼,但随着深入调查,他逐渐意识到眼前所见即为真实。
灵帝一朝的皇亲国戚,无一不是一群酒囊饭袋之徒。
“他们还是那副德行,你也不必再费心监视了,即刻返回京城,协助张楚处理事务!”皇帝威严地下达命令。
“多谢陛下!”马铭恭敬地行礼谢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