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沈凉又给老钱简单讲述了一下,齐凡真是如何指点他快速凝炼真气的。
一听到“易筋经”有此妙用,感觉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老钱,不禁猛拍大腿道:
“对啊!怎么我就没想到金蝉寺那群老秃驴还有这个活儿呢!”
感慨过后,老钱也是发自内心的替自己少爷高兴。
少爷总算是找到了一条适合自己的修炼之路,凭借少爷如今的武道天赋,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他日必定能鱼跃龙门,一飞冲天!
暗暗高兴了一把,老钱连忙把沈凉从地上搀扶起来。
“少爷,既然咱完成了昨日的任务,那便随我先行回去休整一番,吃点东西,补个觉。”
沈凉没有拒绝,但是心里有数,他可以跟老钱回去休整一番,但是今天正午时分,还是得按时按点的过来接受第二天洗礼。
如果今天歇了,那昨天的死命坚持,就将变得毫无意义。
……
永平二十三年,农历二月二十六,明阳节。
魂穿异世,来到这个世界十八年有余,对于自己所处国度的文化习俗,沈凉早已烂熟于心。
明阳节,就是相当于大夏国的清明节。
而今年又碰巧,明阳节的日子,赶在了阳历四月四日。
“四”有“死”音,所以寻常百姓家,无论做什么涉及数字的事情,都会尽量避开“四”这个数字。
虽然是地地道道的封建迷信行为,可上一世作为一个无神论者的沈凉,这一世却是有很多东西不得不信了。
即便他这一世也从未见过鬼神。
但还是那句话。
倘若世上无鬼神,那修炼武道渡劫成仙,又该作何解释?
当然这个论题,不是今日沈凉首要考量的问题。
距离在齐凡真指点下修炼武道,已经过去半个月了。
来小湾村暂住,也有个把月了。
其实沈凉、老钱、司小空三人,谁都没有想到,本来他们那天来小湾村,就是想领略一下此地山村的风土人情,顺便歇歇脚,吃口东西,过后便要进城找家像样的客栈休息,再接着,无非就是继续上路,有方向也可以说是没有方向的北上游历。
可陶喜的出现,齐凡真的存在,却是一步一步把沈凉拴在了小湾村,沈凉不走,老钱肯定也不会走,至于司小空……且不论青竹派一役后无亲无故的他无处可去,就算他现在有地方想去,那也得赚够二十两银子,把师尊遗物赎回来才行。
于是三人就这么愈发熟悉了小湾村的生活。
平静,祥和,有事做,处处充满烟火气。
通过半个月的不懈努力,沈凉昨天晚上,终于在午夜到来之前就回到陶富贵家了,苗桂芬被他进门的声音吵醒,披着衣服起来给热了热晚上的剩饭剩菜,其实苗桂芬是想做新的来着,却被沈凉再三阻拦,毕竟他身份虽贵为晋王府小殿下,可他上一世吃过的苦,却远非这一世的同龄人们可及。
他吃得起山珍海味,也咽得下残羹冷炙。
有时候“吃”对他而言,不过是生存下去的一种必需品罢了,滋味如何,全看条件,有条件就吃香的喝辣的,没条件在热带雨林里抓些蛇虫鼠蚁果腹也无所吊谓。
除了晚上终于回住处吃口热乎饭之外,最大的收获,还得是武道修为上的巨大进步!
先前便提到过,自从沈凉逆天改命,并发现自己现如今的体质能够自主凝炼真气之后,半年时间,他第一个穴窍里储存的真气量,也就是六厘米高的水碗当中,堪堪有那么两到三毫米的水。
当下被齐凡真这位没有天下第一的天下第二指点后,凭借金蝉寺易筋经的妙用,他接连尝试了七种真气走脉方式,目前是选择了最快的一种,用来每日耗尽真气后的状态恢复。
而这种真气走脉方式,比第一天用的那种,还要快上半倍的速度,算是目前他用过的七种真气走脉方式当中最快的了。
他也不知道这种是不是那成千上万种当中的最优选。
不过没关系,他以后还会在闲暇之余,不断进行尝试,每发现一种更快的就采用,稍慢的就筛选掉,总有一天,他能找出唯一答案,然后坚定的使用这唯一答案,取个名字,用来当作自己毕生的修炼功法。
哦对,说起真气储存量,沈凉现在这六厘米高的水碗当中,通过一番努力发掘,总算是把可用最大容量值提高到了一点五厘米。
足足是半个月前的五倍!
这种肉眼可见的跨越式进步,沈凉偶尔都会产生一种念头——
剩下这三年多点的时间,干脆也别到其它地方游历去了,直接就是一手陪齐老爷子隐居山林,等三年以后出关回家,怎么着他的武道修为,不也得超过他那三才境的爹了?
到时候一出手,那就是惊艳所有人啊!
想想沈万军和家里其他人目瞪狗呆的样子,他就忍不住一阵暗爽!
当然,这只是沈凉偶尔脑子里闪过的一个念头,至于还要在小湾村待多久,齐凡真还愿意指点他多久,都尚未可知,只能是把握当下,走一步看一步了。
昨日齐凡真离开前,告知沈凉,今日明阳节可休整一日,明日挥剑次数从一百提高到两百。
这也就意味着沈凉好不容易才熬到能晚上回去吃个夜宵,休息一天,转天就又得熬夜奋战了。
不过还好,修为的提升,真气对体魄的淬炼,使得他身体各方面都隐隐有了超越凡胎的成果。
比如说即便是一天只吃两顿饭,睡两个时辰,都能够满足他的日常所需。
故此两百次挥剑而已,算算进程,也的确该上点强度了。
人嘛,只有脱离了舒适圈,才能不断突破极限,磨砺出更强大的自己。
这道理沈凉懂,所以沈凉愿意。
而今日这来之不易的休息,也不免令沈凉触景生情,有了个今日必须要做的打算。
小湾村里,一大早就响起了不间断的鞭炮声,一缕缕放炮和烧纸钱升起的灰烟,弥漫开来的混杂味道,将整个村子都笼罩在内。
村里无论男女老少,每走十几步,都有人蹲在路边,碎碎念念,哭哭啼啼,倾诉着对亡者的思念与安慰。
多希望亡者还在。
也希望亡者安息,听见活着的人告诉他们,家里一切安好,勿多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