棚子周围没有任何痕迹,也没有留下记号,不知道八个大活人到底去哪儿了。
三人只能边找边喊,只有风吹树叶的刷刷声和鸟兽叫声。
天色暗下来,周诚找到一棵有松明子松树,砍了两块松明子做成火把。
周诚深深看了看黑漆漆的森林,心沉到了谷底,对隋玉瞻说:“先回去。”
忧心薛漾几人的安危,但也不能盲目过去。
白天过去都有可能有去无回,更何况是危机重重的夜晚。
隋玉瞻突然开口:“冯海潮还活着吗?”
冯海潮跟了隋玉瞻两年,一口一声师父的喊,心思细腻很会照顾人,虽说隋玉瞻嫌弃他愚笨,却是除了周诚以外他最在意的人。
周诚迟疑了一瞬,随即肯定地说:“当然,他们都活着,可能是不小心闯入了锵国的地界,薛漾很聪明,一定能把他们都带出来。”
实际上他心里也没底,薛漾智商是很高,但体力很差,中学时跑八百米都能晕倒。
他小学就开始学散打,薛漾死活不去。
分开几年不知道她在国外有没有学点拳脚功夫,就算学了,万一阿刀几人发了狂她想逃命不是件容易的事。
除了她,武力值最差的就是冯海潮。
隋玉瞻抿了抿唇没说什么。
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二人快速往营地走。
大周和锵国的分界线实际上并非太清楚,大周那边的地图是到这座山脚下。
而锵国那边将自己地界定在哪座山就不好说了。
或许他们目前待的这座山也是锵国的地界呢,会不会他们从踏入这座山就被人盯上了。
周诚一边注意周遭的环境一边发散思维。
冷不丁的猿猴尖利的叫声在耳边响起,把神经紧绷的周诚吓的一个趔趄。
隋玉瞻伸手扶住他:“小心脚下。”
“吓死老子,猴子跟我上辈子有仇,这辈子也有仇。”
大晚上不睡觉搁这儿吓唬他。
周诚发现自己胆子再怎么练也比不上淡定如老狗的隋玉瞻。
别说,有隋玉瞻在身边安全感满满,可惜,他不是女的,不然软磨硬泡也要娶回家。
这时候还有心思胡思乱想,周诚也是服了自己。
隋玉瞻听声辨位,凝神一息,松开周诚的瞬间泛着寒光小刀飞出去。
猿猴尖利的叫声再次响起,这次的叫声带着痛苦,随即嘭地一声重物落地。
周诚挑了挑眉,刚想说什么窸窸窣窣的声音乍然响起,像有无数条蛇又像是其他爬行动物,并迅速往两人的位置靠拢。
周诚头皮发麻,奈何他不会轻功。
隋玉瞻拦住他的腰,脚尖一点跳到离地面十几米高的大树上。
周诚举着火把往下一看,全是密密麻麻的蟒蛇,最粗的有成年男人手臂粗,少说有两三百条。
这场景比当年北狄人入侵还令人感到毛骨悚然。
太踏马吓人了。
周诚怀疑森林里的蟒蛇全都聚集过来了。
谁这么大的能耐竟然能把如此多的蟒蛇聚集过来。
周诚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全都爬起来,艰难地咽了咽口水说:“蛇会爬树,咱们赶紧离开。”
隋玉瞻眼睛放光:“不用去找就送上门来,这么多蛇胆不能浪费。”
周诚:“......不是,兄弟,你不觉得很不正常吗?”
隋玉瞻已经跳了下去挥舞着长剑斩杀蟒蛇,蟒蛇的攻击对他来说就是小儿玩过家家,没有任何威胁。
手速快到周诚只见到残影,血雾弥漫,腥臭味充斥鼻尖。
周诚闭嘴了。
这是他练两辈子也达不到的高度。
大佬嚣张不是没有道理。
蟒蛇无毒,隋玉瞻还是把斩杀的蛇头挑远。
周诚眼睁睁地看着他淡定地砍了所有的蟒蛇脑袋,割开蛇腹取蛇胆。
完全看不出半点担心冯海潮。
周诚只想说,大佬非常敬业。
周诚下去帮忙,不一会儿就收了一布袋鸡蛋大的蛇胆。
“走吧,不少了,血腥味太重会引来猛兽。”
隋玉瞻:“不行,还有蛇的胆没取,来一个我杀一个。”
隋玉瞻有间歇性强迫症,今天不把蛇胆全都取走决不罢休。
还有一点,冯海潮失踪让他担心,猿猴也好,蟒蛇也好,或是其他猛兽,犯到他手里就别想活着离开。
周诚语塞。
好在蟒蛇之后没有其他状况出现,两人快速取完蛇胆去营地跟阿照汇合。
阿照没回来。
周诚有了不好的预感。
“阿照不会也遇到麻烦了吧。”
隋玉瞻眼神一凛,放下蛇胆说:“我们去找他。”
周诚想想好不容易才得到的蛇胆,万一丢了多可惜,还是收到空间里安全。
“等一下,我把东西放到里面,免得被野兽嚯嚯了。”
只收了蛇胆,棚子里其他物品都没收。
天知道有没有被人动了手脚,放了药什么的,小心点总没坏处。
收了蛇胆两人又火速往阿照去的地方,阿照在树上留了记号,只是天太黑并不好找。
走了两三个时辰,火把换了几个也没找到阿照,记号在一处离悬崖不远的地方断了。
这下好了,阿照极有可能也失踪了。
不知阿照是掉下悬崖,还是被人抓走。
之前在这山里待了很长时间一直没有危险发生,夜里偶尔有几个觅食的野兽过来也成了盘中餐。
大家都有些松懈,没想到直接开了个大的。
周诚望着天上的月亮,疲惫地坐到地上,掏出干粮和肉干递给他:“吃点东西歇息一下,天亮了再找。”
隋玉瞻也累了,从军营出来到现在过了七八个时辰一直没吃东西,又累又饿。
一屁股坐周诚旁边,接过干粮和肉干大口吃起来。
“冯海潮若是死了我就把这些山全都烧了。”隋玉瞻平静地说狠话。
烧了山总能破了什么劳什子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