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诸葛亮和关羽,其他大臣也各有封赏。
大赏群臣以后,刘禅又宣布今年免除所有赋税,以示普天同庆之意。
封建时代,赋税都是国家库存,而皇庄收取的地租这些都是皇帝的私人财产。皇帝私人财产和国家府库,是完全分开的。
刘禅称帝之前,还是一方军阀,当然也是军阀的做派,公私从不分家,所有的荆州益州财物,和她私人的小钱钱,一直都没有分开。现在建立了新的政权,按理说公私是要分开了。
刘禅也没有客气,她最爱小钱钱了,于是大笔一挥,将整个益州和荆州的公田全部划为自己的皇庄。
别看荆州面积有五十多万平方千米,益州更是有一百多万平方千米,但荆州只有耕地五十万顷左右,益州同样也只有五十万顷。
其中有一半是属于国家的公田,刘禅这大笔一划,就把五十万顷地变成了自己的私产。
对不起了,我太喜欢小钱钱了,把小钱钱交给官员们打理,我不放心,钱只有在自己手里才放心。
可是从此以后国家财政收入怎么办呢,没了公田,光靠人头税和商税,以及国家专营的盐铁收入,养官员们和这么多士兵,可不容易。
没关系,刘禅虽然喜欢小钱钱,但并不小气,府库没钱,我会拿出我的私房钱支持府库的。
刘禅之所以敢这样冒天下之大不韪,一方面是因为她现在的人气实在是太高了,这么高的人气,这么多大臣都衷心爱戴她,不用来谋点利太可惜了,她就不信自己会想李存勖一样玩脱。
另一方面,她还需要统一天下,她虽然是皇帝,但实际上只是两州之主,如果把府库交给官员来管,将来迟早会被官员掣肘,到时候想北伐了,打开府库一看,府库没钱了,问钱到哪里去了,全部赈济百姓,给百官发俸禄,兴建各种工程用光了。再一问,百姓仍然饿死,百官依旧贪腐,工程也没见多少,需要不停地追加投资。
把钱交给官员打理,比后世买基金把钱交给基金经理还不靠谱。
统一天下的大业,哪里轮得到别人来掣肘她。对于名为皇帝,实际上仍然是军阀的她来说,府库由自己掌握比交给官员们更放心。
当然,将来统一天下以后,她就不能这么玩了。
刘禅赏完文武官员和士绅后,又宣布大赦天下。
皇帝登基,往往大赦天下,但有些罪历来是不赦的,比如谋反、谋大逆、谋叛、投降、恶逆、不道、大不敬、不孝、不义和内乱,隋唐时总结为十不赦。
但刘禅没有这样做,她总觉得这样大赦天下是假仁慈,比如杀人犯,如果没来得及处决,结果遇到大赦了,那对于被害者和被害者家属来说,岂不是不公平?
所以刘禅大赦天下与一般皇帝不同,谋反,谋大逆,谋叛,恶逆当然不赦,但大不敬可赦,不孝如果是遗弃或者殴打父母者不可赦,言语冲撞父母者,可赦。
杀人者不可赦,非法贩卖人口者不可赦,抢劫致人死命或者伤残者不赦。
她当然不是去鼓励人们不孝,只是觉得言语冲撞父母,不至于罪不可赦而已。
……
大大小小的事情,光一个登基的事情,就折腾了一个多月。
当个皇帝,不容易啊!
哎,当皇帝后,势力是一点都没有增加,反倒用了很多钱。
忙了一个月后,刘禅终于结束了孝愍皇帝的丧期,她都没见过刘协,让两州之地给他守了那么久的孝,已经很给面子了。再说了,刘协压根就没死,别人不知道,刘禅是知道的。
皇宫并没有新修,虽然刘禅和普通人一样,也想住大房子,但当年建后将军府开府之时,就把府邸面积扩大了很多倍,而建造楚王府时,就已经是按照皇宫的标准建造了。
喜欢住大房子没有错,但如果穷奢极欲就不对了。
江东也终于派了人来江陵朝见刘禅。
现在曹丕篡汉,建立魏朝,而刘禅以小宗取代大宗,继承汉太祖高皇帝和汉世祖光武皇帝的基业。
对于孙权来说,他在刘禅为楚王时本来就已经对刘禅称臣,按道理是该继续向刘禅称臣的。
但刘禅为了不出现大礼仪之争,自命大宗,大建七庙,她自己的臣下虽然不会介意,但江东却对此嗤之以鼻。
再说江东本来就不是真心要跟刘禅通好,对于孙权来说,他只是被刘禅杀败七十万曹军吓到了而已。说是臣服刘禅,一没有纳贡,二没有受封。
等未来孙权感觉自己属下有谁能取代吕蒙,成为新的统帅,又会对荆州垂涎欲滴了,到时候向曹魏称臣,毫无压力。
主打一个来回切换。
目前孙权比较看好陆逊,朱桓,徐盛。
江东商讨了很久后,向曹魏称臣和向刘禅称臣,各有弊端。
曹魏实力强大,而且曹丕已经抛出了橄榄枝,向曹魏称臣,可以敕封孙权为大魏吴王。可是弊端是,很明显会得罪刘禅,一旦刘禅顺江而下,江东根本抵挡不住。
她可是能击败含有张辽的六十万曹军的,张辽八百等于江东十万,六十万曹军等于?
向刘禅称臣,不用害怕得罪曹丕,因为他早就得罪曹丕了,曹丕也不会视他为第一敌人,可是向刘禅称臣,弊端就是孙权当不了王。
刘禅就像汉光武帝一样,既然是复汉祚,就不能封异姓为王。
整个后汉(现在还不叫东汉),除了曹操曹丕,只有一个异姓王,那就是卢芳,当年刘秀平定天下,宁愿刀兵相见,也绝不肯封臣服的诸侯为王,只封了卢芳一人为王,很多近代历史学家都认为史书中记载卢芳诈称汉武帝曾孙是假的,卢芳很可能真的是汉武帝曾孙,以至于一贯坚持原则的光武帝封他为王。
刘禅同样坚持原则,她是不可能封孙权为大汉吴王的。
正是有着重重顾忌,孙权的使者,在刘禅称帝一个多月后,才来到江陵朝见新帝。
刘禅也没有介意,她现在又不能真的控制江东,等将来她真的有赵匡胤面对南唐时的实力,那对自己的老丈人,还不是想捏就捏,说‘一句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晚上,刘禅坐在案桌边,认真的写着字。
如今她的书法,已经到了所有人都匪夷所思的地步,可是她依然坚持每日练习。
这也是她的一个爱好,两世为人,从未松懈过。
忙了一个月的俗事,她都没有好好的休息休息。
孙鲁班在刘禅身边,也跟着刘禅写字,她也已经满了十四岁了,也是成年女人了,当然,只是这个时代而已。
刘禅笑着说,
“好久没有看过歌舞了,皇后为我舞一曲如何?”
刘禅不太喜欢称朕,还是我字用得习惯。
孙鲁班点头,嫣然一笑,翩翩起舞。虽然没有人演奏音乐,但她自舞自唱,也别有一番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