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在他的百般温柔攻势下,云猜说了无数声好。
那一晚,云猜也真的很开心。
她想,这也将是她后半生珍藏在心里最浓墨重彩的一个新年。
因为喝酒和胡闹,她起晚了。
眼见着外面已经有了动静,大人的说话声小孩儿的笑声,她想要走已经来不及。
季如冰也给吵醒了,骂了一句,“要红包的都等不及来了。”
云猜有些慌乱的穿衣服,“你们家有后门吗?我从后门走。”
季如冰拉住她,“怕什么,你不愿意出去就在房间里躺着看书,没有人敢来我房间。”
云猜也只好这样了,她又问丘丘。
季如冰道:“这算是他正式见客,今天还要开祠堂给他上族谱,你不用担心。”
云猜点点头,“那你快出去吧。”
他凑过来亲她,“急什么?”
云猜真怕他不管不顾再来一场,就推他。
季如冰当然是逗她玩儿,要她不在他完全可以躺半个小时再起来,让那帮人等去。
但因为有她和丘丘,他却收敛了劣根性,成熟起来。
前厅。
二房三房的人都过来了。
往年,年夜饭大家都聚在大房这边吃,大房家清清静静四个人,可那两边却因为小妾私生子多,乌乌泱泱一堆人。
今年因为丘丘来过年,加上去年一年发生很多事,季恒成就做主以后过年各自过各自的,初一拜拜年就行了。
对于这点,其他两房是不满意的。
他们都不用操持,直接去大房噌吃噌喝,还能拿到厚厚的红包,谁不愿意呀。
现在都要自己操持过年,虽然都有下人,可家里媳妇儿子闺女的不齐心对外,就难免摩擦。
就现在,两家里可都是憋着火。
看到丘丘,就有人开始挑毛病。
三房太太上下打量着,“这就是如冰那儿子,还别说,长得挺像倒是不怕是冒认的。”
“你家那几个私生子女都是看脸认下的?”白凤可不惯着他们,张嘴就是绝杀。
三房确实孩子多,现在最小的才5岁,比丘丘还小。
三太太被怼了脸上讪讪的,不由挑眉看向旁边的二太太。
二太太去年丢了大脸,女儿季如雪跟着要当公公的人私奔,她就把大房怨恨上了,认为当初季如雪失踪一直没找到是大房没尽心。
现在接收到三太太的信号,她立刻变成斗鸡,“大嫂,三弟妹的话也不无道理,如冰是香饽饽,外面那些女人谁不想舔一口?这子嗣呀还是要小心,防止被人耍了。还有呀,您得赶紧给如冰找媳妇结婚呀,否则孩子越来越大,好人家的姑娘谁愿意给这么大的男孩子当后妈?”
白凤昨晚喝多了,今天起来本就头疼,现在听着一个两个的放屁,顿时羞恼,“一个个的住海边吗管得那么宽。你们呀就把心放回肚子里,我家如冰就算打光棍也不会要你们那些侄女外甥女的,少操心多运动,瞧瞧你们一个个胖的老的。”
这一番话可把二房三房都气到了,甚至把准备后的红包都收起来不准备给了。
白凤不在意他们那点破钱,可她都给他们的孩子红包了,哪怕二三十岁的都有,丘丘就在一边看着,凭什么他们不给红包?
白凤还真不惯着他们,直接伸手,“当奶奶得给我孙子发红包。”
三太太撇撇嘴,“大嫂,有您这样直接要的吗?”
“那你们把我给的拿回来呀。”
拿回来是不可能的,她给包的一份都是一万,他们顶多一千。
丘丘接下来收了几个红包,白凤不满意,“你们可越来越不地道了,只有老的给,他叫叔叔婶婶的不给?”
跟季如冰平辈的可都拿到了她的红包,但他们竟然不给丘丘。
但说也没用,两家来之前商量好了就老的给。
白凤都要气死了,三房的儿子自以为聪明地打圆场,“大伯母,等冰哥娶了老婆生了嫡子我们小辈再给,这个就不需要了吧。”
“他就是我的嫡子,我娶的老婆也只有孩子的妈。”
季如冰的忽然出现吓了众人一跳,三房的儿子被他冷冷瞪着,吓得手里的橙子落在地上。
在季家,最让人害怕的不是家主季恒成,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白凤,而是这个不按牌理出牌,疯起来别说六亲就是爹妈都不认的季如冰。
他大马金刀地坐在沙发上,冰冷的眸子一一扫过面前的人。
有那么一瞬,全场安静,竟然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
当然,也有不怕死的,季二叔倚老卖老,“如冰呀,这么晚下来也不给长辈拜年,越来越没规矩了。”
季如冰刚拿起烟盒,听到他的话后哂笑一声,啪的把烟盒一扔--
“二叔,季如雪给你拜年了吗?你那老棋友喊你岳父了吗?”
一句话,就是绝杀。
季二叔老脸羞红,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他捡起那盒烟,说了声出去抽根烟,就狼狈逃离。
季二婶不好再出去,铁青着脸低下头。
三房一看二房吃瘪还是很高兴的,但也想借着不尊长辈说季如冰两句,哪知季如冰抢先开口了。
“三婶,你最近去医院查体了吗?”
季三婶没想到他会关心她,顿时喜笑颜开,“年前没时间,准备年后去。谢谢如冰……”
“我劝三婶尽快去,毕竟这种病拖不得,搞不好弄成艾滋。”
季三婶沉下脸来。
年前季三叔得了脏病,差点把她呕死。
好在两个人已经七八年不同房了,她没有被传染。
季三叔得病后一直去外地治疗,没想到这也被季如冰挖到了。
季三叔脸黑得像锅底,他看向季恒成,“大哥,你就这么看着季如冰往长辈身上泼脏水?”
没等季恒成说话,季如冰已经抢先对三房的儿子说:“季如风你也去检查检查吧,还有你老婆。”
“草,季如冰你tm的什么意思,我……”季如风忽然看向自己的妻子,伸手掐住她的脖子。
“你,你,你跟我爸……”
女人猝不及防,哭着大喊自己被迫的。
季三婶嗷的一声扑上去,撕扯自己儿媳妇的头发,“小妖精,你竟然敢做出这么不伦的事,我弄死你。”
看着乱成一团的人,季恒成摔了茶杯。
“要打回家打,都给我滚。”
“等等。”
白凤不知道什么离开,此时牵着云猜的手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