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云猜在季家吃饭。
大家聚在一起自然说起最近发生的那件事。
白凤说:“穆语那丫头看着不哼不哈的,没想到那么毒,幸好猜猜没跟如冰闹别扭,否则就让那臭丫头得逞了。”
真没闹别扭吗?
季如冰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云猜,发现她脸色如常,嘴角甚至带着一点笑意。
可从那天她给自己打完电话后不吵不闹,还一针见血指出这个来求她的女人一定有后招,季如冰就觉得她不太一样了。
不过他没时间多想,他忙着彻查这件事。
这一查就查到了穆语,还有季家的蛀虫,可以说这次季家能逆风翻盘,云猜是功臣。
可季如冰就是浑身不得劲。
没有自责没有抱怨,甚至一点都不吃醋,这是女朋友该有的样子吗?
这几天他一直在忙都没好好跟她交流一下,看来今晚要哄哄了。
想到这里,他的手伸过去,在桌下抓住了云猜的手。
云猜看了他一眼,夹了一块鲍鱼片放在他碗里。
这顿饭,吃得季如冰有点煎熬。
饭后,他急不可待地拉云猜回房,哪知她却有话要跟季家双亲说。
“叔叔阿姨,年后我想要丘丘回来上学,以后还要麻烦您老二辅导教育他。”
白凤和季恒成喜出望外,这事儿他们本来也想提,丘丘那孩子数学天赋很高,要是能单独找老师辅导,以后可以参加奥赛。
没想到云猜竟然自己说了,他们高兴又感动。
季如冰却慌了。
他放下茶杯时都溅出来,“那你呢?你还在同州吗?”
她摇摇头,“年后,我想回花甸……”
“不行!”季如冰站起来,用力握住她的肩膀,“我不许你走,孩子在这里我在这里,你还能去哪里?”
云猜有些无奈,“花甸是我的家,我回去是……”
“家不是一片土地一个地址,家是你的亲人爱人,回了花甸,你不要我跟儿子了?”
季如冰是真委屈,说着说着竟然红了眼眶。
本来白凤还想上前帮着劝,看到后就握着丈夫的手摇摇头,离开了客厅。
季如冰并不怕丢脸,他低头,把头抵在她肩膀上,“云猜,我知道你一直憋着没问其实是在生气,可我跟你保证,我真没有碰过阿玉,那晚之所以让她靠近我拍照就是想让你看到,气气你,谁让你都不给我过生日呢?”
云猜轻轻推开他,扶住了他的手臂,“季如冰,你知道吗?穆语找过我。”
“什么时候?你怎么不跟我说?你不要相信她说的话。”
“她说你喜欢姜芫,她还给我看了个视频,你跟朋友说娶不到姜芫别人都是凑合,而我就是你的凑合。”
季如冰大脑一片空白。
这死嘴,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
忽然之间,一个画面跳入脑海中,他记起来了,还记得当时穆言也在场。
可他说的并不是云猜呀,只是随便那么一应付,谁知道跟他说话的煞笔自动带入到云猜身上了,后面他让那人闭嘴了,如果是穆言拍的可能把那儿删去了,故意制造误会。
“我去弄死穆言那浑蛋。”
云猜拉住他,“其实无所谓,当时我跟你只是炮友,哪怕现在,我们的关系都没改变过。”
季如冰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
顿时清俊的脸上就浮起一层薄红。
“我早就不认了,我家里所有亲戚都知道你是我媳妇儿……姜芫,是,我是喜欢过姜芫我没法否认,可她现在结婚生两个孩子,跟裴寂那老狗情深似海,我,我……”
看着云猜那安静如镜面的眼睛,他又给了自己一巴掌。
好像怎么说都不对。
“猜猜,我这破嘴,你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我以后再也不胡说了。”
她点了点头,“好啊。”
这么痛快地答应了?季如冰拍了一下额头,全完了。
她又敷衍他!
他咬咬牙,单膝跪下。
躲起来看戏的一家三口都瞪大了眼睛,丘丘要发声,给白凤捂住了嘴巴。
季如冰拉住云猜的手,桃花眼尾下拉,变成了可怜巴巴的狗狗眼,“猜猜姐,你不要走,只要你肯留下我什么条件都答应你,炮友、情人、我当你的玩物都可以。”
白凤越听越觉得少儿不宜,立刻捂住了丘丘的耳朵。
季恒成却用眼神询问,“他们年轻人玩得这么野吗?”
白凤瞪了他一眼,示意他把孩子带走,一会儿别看到不该看的。
但是季恒成不想走,于是他就假装看不懂。
云猜去拉他,“季如冰,你先起来。”
季如冰不肯,他把脸埋在她手里,湿漉漉的长睫毛碰着她的掌心,“猜猜姐,你玩儿我,我给你玩。”
云猜心情复杂。
这算是上位者为爱低头,他从高不可攀,甘愿做她的裙下臣吗?
阶级这种东西,他要是不下来,她也上不去。
她曾经以为最体面的方式是他站高台,她藏于山野,可他现在却想要托举她,让她站在他身边。
云猜用力把人拽起来,季如冰高大的身躯撞了她个趔趄,后退了两步才站稳了。
抬起头的季如冰眼角挂着一滴似坠不坠的泪珠,眼睛红得吓人。
他一步步欺近她,撕扯开自己的衬衣扣子,拉着她的手放进去,“怎么玩儿都可以,我名下财产都转给你,不要走,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