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菲菲笑容满面,热情招手示意。杰斯一派斯文模样,神色间却透着几分拘谨。徐志宇和陈再勇猫在杨菲菲身后,活像两个犯了错,战战兢兢面对老师的学生。
非凡和方靓见状,赶忙起身相迎。非凡顺势将身旁的方靓介绍给众人,明艳动人的杨菲菲当即毫不吝啬地夸赞方靓漂亮。
“今天我特意约见张主任,是来负荆请罪的。”杨菲菲言罢,手指向躲在身后的两个小伙子,“我看上这俩小伙了,想挖到我公司去,还望张主任高抬贵手,成人之美。”
非凡听闻,心里“咯噔”一下,涌起股莫名的怒气,不过还是强忍着,神色如常道:“哦,原来是这么回事!”
徐志宇和陈再勇近期频繁往返北京,送项目材料、参加项目评审会,估摸着是被杨菲菲这个“妖精”盯上,招架不住,这才“缴械投降”。
一时间,众人皆沉默不语,周遭陷入一片安静,显然都在等非凡表态。非凡稳了稳心神,犹豫了一瞬,显然一时还没想好该怎么回应。
非凡目光锁定杨菲菲和杰斯,不紧不慢地开口:“我这两个小伙子,都是好苗子,你们挖过去,可得好好重用。”话语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杨菲菲忙不迭点头,连声道:“是,是,是”“一定,一定,一定”。杰斯也跟着点头,从他那神色,想必也能猜出非凡在说什么。
非凡接着转向徐志宇和陈再勇,叮嘱道:“你们俩到了瑞典碳资产公司,可得好好表现,别给我丢脸!”
两个小伙子一听非凡这话,心领神会,只当是同意他们离职了,赶忙一同站起身,齐声应道:“一定一定,必定全力服务好湘科公司,服务好张主任。”
有意思,人都要去瑞典碳资产公司了,心里还念着湘科公司,记挂着他这位张主任,非凡心里既疑惑,又不禁泛起一丝感动。
杨菲菲眼尖,立马解释道:“是这样的,我打算将功赎罪。我准备安排徐志宇全面负责与湘科公司合作项目的技术对接工作,让陈再勇全权负责商务对接。”
此前,杨菲菲设想过非凡可能出现的各种态度与反应,如今看来,非凡度量不凡,她顿感如释重负,“这么安排,也算是弥补我挖人的过错,将功补过啦!”
非凡听后,朝杨菲菲竖起大拇指,赞道:“我给美女点赞!”
一旁的方靓和杰斯,自始至终没怎么吭声,一直在翻看菜谱。偶尔交谈几句,方靓中文里夹杂着几个英文单词,杰斯则是英文里蹦出几个汉语词汇,毕竟菜谱里的中英文对照,把杰斯搞得有点迷糊。
杨菲菲唤来服务员,让大家每人点个菜。方靓熟稔地为非凡点了他最爱吃的酱椒鱼头,给自己则点了干锅土豆片。
杰斯指着菜谱里的手撕小鳖,冒出一句“turtle”。随后,还磕磕绊绊地对服务员说了句中文:“微辣,微辣。”
杨菲菲见状,笑着解释:“西方人一般不吃蛇,也不吃乌龟王八,杰斯也不例外。不过被我‘诱惑’着尝了这家店的手撕小鳖后,他就上瘾了,还老让我在家做给他吃。我哪会做呀,只能有空就带他来这里解解馋。”
轮到杨菲菲点菜,她点了擂茄子,说道:“我打小就爱吃茄子。但瑞典气候条件不允许,那里不产茄子,市场上很难买到。这家店的擂茄子,吃起来有我妈妈做菜的味道。”
徐志宇和陈再勇许是心里还有点发怵,轮到他们点菜时,直说让杨总拿主意。杨菲菲也没客气,又点了一个酸辣汤和一个青菜。
从起初的剑拔弩张,到这会儿的轻松惬意,众人开始尽情享受京城的景致,品尝家乡的美味佳肴……
徐志宇和陈再勇这一离职,非凡不得不赶忙赶回长沙“救火”,着手对公司进行调整。
随着业务量与日俱增,公司顺势正式成立技术部和商务部。蔡颖出任技术部部长,周妍担任商务部部长兼董事长助理。
考虑到自己常在北京办公,非凡任命宋卫国为湘科公司副总经理,以便在他不在长沙时,宋卫国能及时处理紧急事务。
几天后,非凡再度前往北京,特意约见徐志宇和陈再勇,关心他们的近况。
谈到离职之事,原来,他俩离开湘科公司,想去北京工作只是一方面原因,主要还是在公司受了气。虽说徐志宇和陈再勇才刚硕士研究生毕业,而小宋则是刚本科毕业,无论是年龄还是学历,小宋都比不上他俩。可小宋仗着自己是公司股东,平日里对他们颐指气使,开口闭口就是“你给我怎么怎么的”“我看你怎么怎么的”,这让他俩心里别提多窝火了。抱着“惹不起,躲得起”的想法,再加上杨菲菲一番游说,他俩便同意去瑞典碳资产公司工作。不过,因为敬畏张主任,才请杨菲菲出面,找非凡通融通融。
非凡听闻,设身处地地表示理解他们的心境与选择,同时恳请他们往后多帮扶湘科公司,助力公司项目推进。
徐志宇详细介绍了瑞典碳资产公司项目的整体情况,透露湘科公司的项目在瑞典碳资产公司业务里占了大头。他表态,定会密切跟进项目进展。他建议,要是条件允许,湘科公司给瑞典碳资产公司输送更多项目。他觉得,瑞典碳资产公司实力强劲,老板也很好打交道,从杨菲菲和杰斯平日的言语里能听出,他们对张主任极为信任。
陈再勇则透露,瑞典碳资产公司正四处寻觅更多项目,可当下项目资源多且集中的机构没几家,湘科公司在这方面优势显着。他建议张主任和瑞典碳资产公司深入聊聊,不妨考虑打包一批项目给对方,如此一来,湘科公司有望争取到更多、更大的利益。
两人满心感激非凡,毕竟是非凡引领他们踏入cdm项目开发及碳交易领域,他们人生的第一份工资也是张主任发放的。经过在湘科公司一年多的打磨,如今他们已然成为国内cdm项目开发领域的技术与商务精英。
他们信誓旦旦地表示,绝不辜负张主任的栽培。看徐志宇和陈再勇这诚恳表态的架势,就差没明说愿意给张主任当“内应”了。
没过几天,陈再勇告知周妍,瑞典碳资产公司总裁尼尔斯即将到访北京,受邀参加中-瑞科技合作相关活动。
眼下瑞典碳资产公司有意签署更多cdm项目,打算安排尼尔斯与张主任会面,探讨更深层次的合作事宜。
周妍得知消息,立刻汇报给非凡。非凡心里琢磨,这可是个难得的契机,正好看看能不能把项目打包,争取到一些支持或优惠条件。
此前,甘肃的业界朋友联系过非凡,提及有人出价每个项目10万元,想一次性收购项目。非凡把这事一说,廖老师觉得能套现些现金也不错,湘科公司手头现有20来个相对成熟的项目,能拿到200万元现金,也算是一笔可观收入。可非凡却极力反对,他心里清楚,这些项目远不止这个价,往少了说,也值几千万。
非凡顺着思路,盘算着和瑞典碳资产公司谈判的策略:我方提供若干项目的年减排量,对方提供相应的能力建设费用。过去几年,国外政府机构及碳买家在中国开展了多个助力地方cdm机构能力建设的项目,之前的中-加合作便是范例。
这次,非凡一心想促成中-瑞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