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名剑待主
在场众人,都已忆见了老爷子取了流星剑。
轩辕莫敌又说道:“独孤庄主,该你取剑了。两柄之中,任取其一。余下的那柄,就是孙远兄弟的了。”
孙远听了,心道:“这两柄宝剑,对我而言,无所谓优劣,任得其一,我也愿意。全看独孤庄主的意愿了!”
他心也不急,也很是看得开。
独孤天云上了台云,也是拿捏不定,最终还是取了那柄辟邪剑。
忽而又转向孙远,说道:“孙兄,天云先行选了,或许夺人所爱。但这辟邪剑,名号不错,在下正好取回庄去,送于出生不久的孩儿,当作吉祥,就算是辟邪之物吧!”
孙远笑而点头,道:“庄主说哪里话,即便按了规则,也当如此,是由庄主先选。庄主多礼了!”
于是也上台取了白虹剑,握在手中,激动不已,更一点也不觉吃亏。
实则而言,只论剑品,紫电剑最佳,白虹剑次之,辟邪剑第三,流星剑第四。
但这四大柄宝剑却又各有所长:如流星剑而言,价值最高,是与他者所不能相比的;如果紫电剑是绝剑,那么流星剑,便如同剑中美玉一般的艺术品。故总体而言,孰优孰劣,当真是难决了。
这个时候,却有一个美人,走近前去,秀口说道:“独孤庄主,听说贵庄,上个月喜诞双子,这次甄剑,是要送于两位小公子的,但这里只有一柄辟邪剑,又如何能分呢?”
独孤天云礼道:“三小姐,实不相瞒,天云这次甄剑,得知共有四柄之时,便许诺拙荆,要带两柄归庄,送于两个孩儿。但不想甄剑规则,与我所想不同。其实,天云能够甄得这一柄,已是大幸了,不敢再多奢求!”
万剑山庄三大小姐轩辕梦,在江湖中人称“剑中兰花”,美貌多姿,正是妙龄之年。她曾听闻,独孤天云夫妇二人百般恩爱,实是倾羡不已。加之又听说,他又是上一届甄剑大会的得冠者,便对独孤天云大生好感。
只见轩辕梦唇齿微动,道:“既然如此,我也有一柄剑,不如就送于令郎,正好搭配成双,每人一柄,如何?”
独孤天云正要说话,只听得轩辕梦接道:“金钏,取剑上来!”
一个宫装丫环捧剑而来。
丫环金钏道:“小姐,剑到!”轩辕梦接过,拿在手中,递于独孤天云,道:“独孤庄主,这柄无名剑,就送于你家公子吧!”
单看那剑,鞘色如霜,剑盘上端有一碧玉,晶莹剔透,虽未出鞘,也能辨得是一柄宝剑。
独孤天云心中直犯嘀咕,说道:“三小姐,这柄剑,极为名贵,真多谢小姐美意了!但是,天云不敢无功受禄。”
轩辕梦见他未接,笑道:“独孤庄主是看不起这柄剑了?”
独孤天云忙道:“自然不是!”
轩辕梦将那剑身抽出数寸,复又归鞘,道:“别人利剑,顶多削铁如泥,我这利剑,断铁如泥,是无坚不摧,你却看不起!”
独孤天云满脸难堪,道:“当然不是!”
“不是?那便是看不起我轩辕梦了!”轩辕梦有些生气,她好意送剑,哪想对方,竟然不接受。
独孤天云心知犯了大忌,别人好意赠剑,自己不领情便罢了,竟让人下不了台阶。便连忙接过宝剑道:“好,那我收下了,多谢三小姐赐剑之情!天云在此,替犬子道谢了!”
轩辕梦见他收剑,便也欢喜,微微躬身道:“那小妹先行下去,改日再会!”便就离开。
这时候,轩辕莫敌也已上了座台,朗声说道:“诸位英雄,此次甄剑大会完毕。四位好汉,分得各剑,是皆大欢喜之事。只是其间,不想出了张青之事,当真令人不快,扫兴得很。目下情况,红梅子既有传人,我等便有义务,寻他下落,找他出来,为十多年前死去的英雄义士报仇雪恨。”
他顿了一顿,只见底下观者,无不呲牙咧齿,更有大声漫骂的。
众宾客当中,有不少人的亲人、师兄弟等曾为红梅子所害。这次甄剑,原蓬莱派的张青,竟背叛师门,更以精妙剑术使出红梅子独门功夫“昆仑八打”,所见者皆无不惊异。
众客无不料想,红梅子复再出道,江湖上又要腥风血雨,而不得安宁了!
众人纷纷点头,都说必定要寻出红梅子下落,为死去的群雄报仇雪耻。
轩辕莫敌接道:“此次甄剑完毕,今夜还要留请群豪赴宴,让万剑山庄再尽地主之宜!”群雄无不欢呼雀跃。
夜暮时分,庄内灯火通明,再行备宴。真是觥筹相交,竹弦齐鸣。
席间,那剑痴文剑斩走向独孤天云,手中端着杯盏道:“天云兄,小弟曾经对你不敬,还忘包涵。这杯酒水,小弟敬你!”
独孤天云道:“文兄客气,小弟败在你的剑下,当真是口服心服。大家江湖兄弟,无需多礼。昔日天云,对文兄不甚了解,今日一战,便如得见亲人知己一般,该我来敬你才是!”
一旁单鸿儒曾对剑痴有些成见,但现在见了庄主这般言举,也是无话。那知文剑斩微一抬手,止道:“天云兄,不如如此,与小弟结成金兰如何?”
独孤天云有些惊讶,以为他喝得多了,但见他神情却又不是喝醉的样子,且自心也一时兴起,道:“当然愿意!”
文剑斩大乐道:“不知天云兄,今年贵庚?”独孤天云道:“正好三十。”
“那我还大兄弟两岁。”文剑斩说道。
独孤天云笑道:“那么,文大哥在上,先受小弟一拜!”便欲跪地。
文剑斩忙扶道:“二弟,你是庄主身份,我是江湖山野,孤家寡人一个,能与你结拜,已是大幸,今日我们一道,拜天便可!”
独孤天云道:“也好!”于是,二人执酒拜天,结成金兰。意兴高昂,一众狂欢。
第二日,群豪互相告辞,独孤天云也是拜别,又真挚邀请群雄,参加明年儿子的抓周礼与义和堂聚会,群雄纷纷应许。
独孤天云一众,也要离去归庄。别了轩辕庄主,薛式持了辟邪剑,紫莺执了无名剑,也即上马,一道而去。
此行回乡,不似来时那般急促。紫莺抚着利剑,心喜不已,因她手中的这把剑,确是好剑,一点也不差于那辟邪剑。
紫莺说道:“薛式,你说是我这剑好呢?还是你手中的辟邪剑好呢?”
薛式说道:“我哪知道?一样好吧!”
“怎会一样?一定是我这柄好!”紫莺道。
肖奂山笑道:“ 丫头,你怎么这般认定?你忘了,这辟邪剑,是由深海寒铁铸就的了?”
紫莺道:“当然没忘!但这俩个,是不同的。”
“不同?有何不同?我倒要听听。”肖奂山道。
紫莺笑道:“你没见着吗?你看不出,那三小姐,对我们庄主是情深意重,才送了剑?”
独孤天云听见,脸色顿时转阴,道:“你个丫头,胡说什么?”
紫莺一噜嘴道:“庄主,我是女子,我看得出来。再说,我们庄主风流潇洒,这样的英雄,哪个女人不喜欢?”
独孤天云白了她一眼,道:“只会瞎讲!你这丫头,回了山庄,便再整你!”
紫莺笑道:“庄主是怕夫人了吧?”直驱马奔出,怕再挨庄主的骂。独孤天云微微而笑,不答她话。
轻风疾马,风尘仆仆归得了山庄。独孤山庄一片喜庆,独孤天云拜过了母亲,便去看望妻儿,当真是其乐融融。
独孤天云复将当日甄剑情形及结拜之事,与众人叙述。旁边的紫莺加醋添油,令人听得津津有味。秦夫人更是喜悦,收了那两柄绝世双剑,贮藏于密室,待将来留于两个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