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惊天秘密
说到这时,只听得单鸿儒厉声骂道:“他 妈 的 王 八 羔 子!张青 他 妈 的 猪 狗 不 如!”
独孤天云听了,只瞥了一眼,也没说话。
赛羲之接道:“只怕张青没那个好心。难道他知道这个令牌,藏在何处?沈家的院落这么大,他又能如此简单地找得到?他是怕沈富贵兄,不肯说出剑神令的下落吧?”
太师椅上,文剑斩饮了半口酒,点点头道:“不错。待富贵兄弟拿出了剑神令后。他便痛下杀手。”
独孤天云一面听,一面见他复再饮酒。但见他的神色振作不少,已不似先前所见,料想他的伤口敷药止了血,药性起了作用,也便不阻拦他饮酒。
这时候,沐先生再也忍不住,缓缓说道:“剑痴兄弟,沈富贵手中真的有‘剑神令’?”
文剑斩道:“是不是剑神令,我不是完全清楚。但我见张青的确是拿着一枚令牌。我中他一剑,也是因为那张令牌。”
却听小姑娘急切说道:“有的,有的。那张黑令色牌,又好像黄金一样闪亮……就是因为那东西反光刺眼,叔叔才中了那个恶人的一剑……”
众人听了小姑娘的话,知道童言无伪,料定是必有其物了。
沐先生摸摸长须,喃喃说道:“江湖传闻,‘剑神令’为剑神轩辕名剑昔年所持发,一共发放了金、木、水、火、土五枚于江湖人氏。而这持令的五个人,到底是谁,是何身份,江湖上却都不从知晓。
我曾听闻,昔年江湖上有个传言说:江湖上各大门派之间曾定下誓约。谁若持有‘剑神令’,此人无论曾做过什么罪恶之事,江湖中人都要免他一条性命,往日恩怨,一笔勾销。
又或者,持令者说出一件事情来,无论再难,各门派都要竭力协助他完成。看这情形,江湖传言,实在非虚了。莫非,沈富贵也是当年持令人的后世子孙之一?”
独孤天云说道:“这种事,我怎么从未听闻过?”
单鸿儒却道:“庄主,这个我却听过。”又复看了老大肖奂山两眼,二人点头示意。言下之意便是他二人都曾听闻过关于剑神令的传说。
沐朝阳跨前一步,道:“这个传闻已有多少年了,我不知道。我只记得,当年我听闻时,还不过十来岁。肖护院,你是从何听闻的呢?”
独孤天云心想:“岳父他今年五十八岁,他说他听闻这个传说时,他才十来岁。这样算来,这个传闻,至少也是五六十年前的事情了吧?”
只见肖奂山缓了一缓,竟毕恭毕敬地对沐先生说道:“我是从老庄主处听闻的。”
他深知昔年老庄主独孤鼎与沐堡主彼此是挚友,但他们兄弟之间因为情侣秦夫人之事,而产生了间隙。他知晓其中情由,在这一点上,也莫名地同情沐朝阳。
在平常时日,沐堡主我行我素惯了,全不将独孤山庄四大护院放在眼里,总是直呼姓名的随便叫唤。虽然肖奂山在辈分上,确实小了沐先生一辈,但也觉得有点过分。
今日听沐朝阳当众叫他“肖护院”,这三个字,虽不比“皇帝”、“王爷”位高,但在他听来,便知沐朝阳早已接受了他们的护院一众了。又料想,当日沐先生来山庄抢夺二公子独孤修文之时,不着杀机,便更觉敬佩了。
沐朝阳听了,微微点头道:“这就难怪了!”转而问道:“鸿儒,你呢?又是从何听闻的?看你样子,好像不是从老鼎处听来的。”
单鸿儒道:“我不是听老庄主所说的。这是我家中流传的故事。我从小便听过有‘剑神令’的传说。”众人纷纷点头。
独孤天云不禁说道:“自六年前,万剑山庄‘甄剑大会’之后,江湖上各门派都有人在追拿张青。他四处逃窜,现在又来抢取‘剑神令’,莫非是想要江湖人饶他一条性命?”
赛羲之问道:“难道这‘剑神令’,真有这么大的权力?”
众人各俱一色,但显然都是有所疑惑,更也不完全相信。连早就站在一旁的独孤兄弟二人,也听得入神,是一话不出。也正因为他们一话不出,独孤夫妇便也无多在意侧旁二子,他们便静静听看。
却听沐朝阳说道:“不是‘剑神令’有权力,而是是剑神有权力。这一点,你们可不要不相信。”
“难道剑神,还没死吗?”一句话说出。说这话的,正是沐芷君。
话音一出,众人都纷纷投视过来。她知晓自己已经失言,当即掩口不语。
沐朝阳双目直视,怒道:“休要胡说!只怕隔墙有耳!”
独孤天云虽然知道自己妻子说了些对剑神不敬的话,但忽见岳父如此严肃表情,不禁也有些纳闷,心想:“岳父他今日,怎么这等拘束了?平常他全不是这个样子啊!虽然剑神轩辕公是江湖中的至尊人物,倍受武林景仰,但人总有一死,芷君这样说来,也算不得太为过分。难道在自己家中还怕什么其他人吗?”
沐朝阳看了看独孤天云两眼,已大概明白了他心中所想,反而对着他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定是以为,这并没有什么。定是以为,在自己家中,就最安全。”
连沐芷君也很少见到自己父亲现在的神态,忙问道:“爹,我们难道还怕什么吗?”
沐朝阳轻声道:“不是怕什么,是防!难道你曾听说过,剑神去世的消息?这些年来,又有谁亲眼目睹过,万剑山庄举办过剑神老人家的葬礼了?”
沐朝阳说这话时,语气与平常是全然不同。
众人听罢此话,这才稍有眉目。料想这个观点,谁也无法否认,更是谁也无法证明。沐先生当下有此举动,也属防患于未然。于是便都只有哑声。
独孤天云心想:“纵然防犯是一回事。但难道,剑神他老人家还真的活着不成?要是他还在世的话,岂不是有几百岁了?那么,他不是成仙,就是成怪了!”
只沉默了一阵,听得文剑斩缓缓说道:“我……我师父苏先生,人称‘剑痴’,但连他老人家一生,也没见到过剑神一面。师父曾经说过,他年轻的时候,曾一心执着地去寻访过剑神下落,但是终无缘分得见。最后只得到了剑奴的一句话!”
众人齐声问道:“什么话?”
在场之人皆知,文剑斩的师父苏孝忠是昔年江湖上的知名人物,知他一生爱剑成痴,终得“剑痴”雅号。故此,纷纷料想,以苏孝忠对剑器的钟爱程度,他亲身去寻访剑神真身,也是极有可能。
文剑斩默默又喝了一小口酒,说道:“剑奴当时说:‘剑神早已不在尘世了。一个死了的人,你又如何拜见?一个已入黄土的人,你又如何向他求教?’”
在场数人听得所说,便似乎能感受得到当年剑痴苏孝忠与剑奴交谈,要求拜访剑神的往昔情形。
沐芷君听罢,对父亲道:“爹,你看,连剑奴都说,剑神已不在尘世了。你还畏惧什么?”
沐先生也微微点头,只沉默不语。忽转首对赛羲之道:“羲之,你把那封信,赶快念完吧!”
赛羲之“嗯”了一声,一拍脑袋,道:“唉呀,你看我糊涂的。一说起剑神来,我就忘了书信之事!”
众人知他平素即对剑神崇敬有加,都知道剑神轩辕名剑是赛羲之心中的榜样与偶像。此时见他有这一般举动,也属正常,是见怪不怪。
只见赛羲之随即展开手中拿捏的信件,默默念道:
“惟待张兄,亲临查明而已。
至于昔日,主公所托之事,请缓而为之。
主公言之,时机未成,不得轻率而为。
待时机成熟,主公必定另给张兄一个新名分。
近年以来,江湖各派,到处辑拿于兄,危机四伏。
望张兄谨慎行事,凡事以自身安危当先。
抑或是埋名掩姓,沉寂时日。待风头避过,现身不迟。
暂书至此,不复一一。弟虎顿首敬书。”
众人听罢,是安静一片。
沐朝阳首先打破了气氛,道:“天云,这其中的事端,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