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吃饭,难道也要别人教?
到第二日黎明时分,众人各都起床。独孤修文也随即起了床,洗漱完毕。但独孤修文分明已经感觉到了岳飞对他态度的变化。
独孤修文之前问了岳飞几件小事,岳飞也是爱搭理不搭理的样子,完全不同于昨日对他关照的态度。
修文心想,难道是我得罪了岳飞?但是又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事。
他哪里知道,岳飞是在生他欺骗自己的事,就是有关昨夜他打坐修炼的事。
岳飞心想:“我也只是说说而已,我又不想偷学你的什么内功心法。你初来这里,就要骗我,有这个必要吗?
我义父的本事大着呢。我要是想学,学一辈子,也学不尽。我原本当你是师兄弟,你却第一天来,就要欺骗我。我为什么要对你好?”由此而发,岳飞便看他不起。
众人各都去了演练场演练武艺,独孤修文自然也跟着而去。
周侗老先生也在演练场中,悉心指导众少年习技,唯独没有看一眼独孤修文。
独孤修文见了,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但他因为事先已经听得,周先生与他说过,并不收他为徒,所以他也并不是十分的着急。
独孤修文观看众人演练了许久,然后,就自己演练起来。
众少年虽也时不时地对他使的剑法出奇,但也并不多关心。
这一日间,独孤修文也随众人一起饮食,但却并不十分开心。
待得下午休息之时,独孤修文叫住岳飞,问道:“岳飞,你怎么了?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事,让你不开心了?你为什么不理我了?”
众少年听得,也都觉得有这种感觉。不知道他们二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岳飞心下不快,只不屑道:“我不想和撒谎的人说话,免得伤了我的嘴。”
修文奇怪道:“怎么了?你是说我撒谎?我哪里有撒谎?”
岳飞生气道:“谁理你?你要是不尽早改了,我哪天还要去和义父说,让他赶你出门!”说着转头便走。
花月影见了,也觉得奇怪。没一日之间,忽然发觉岳飞对待修文的态度,竟发生如此大的改变,完全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花月影抓住了岳飞,问道:“飞哥哥,怎么回事?”
岳飞气道:“我不想说。反正他不是个诚实人,我不愿意跟这种人说话。我原以为他……不说了!”
岳飞只拿起了自己的铁枪,耍舞了起来。
花月影越发感觉奇怪,忙问旁边成功道:“你们昨晚,发生什么事了?他们难道打架了?”
成功道:“没有啊,昨晚一直都好好的!也没有发生什么事啊!我也不知道他们二人怎么了?”
花月影道:“那为什么飞哥说修文不诚实?”转首又对修文说道:“修文,你昨晚做了什么事,惹到飞哥了?飞哥哥怎么说你撒谎呢?”
修文也不知所解,一脸难堪道:“我也不知道啊!我们昨晚,一直都好好的啊。可是,今早一起床,我就发现不对劲了。我也不知道是我做错什么事,惹岳飞生气了。”
花月影听得这话,不禁说道:“一定是你做错了什么事,惹到飞哥哥了。要不然,他不会是这样。飞哥哥是我们当中,最明理的一个。绝对是你的错。”
修文无奈道:“我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啊!”
花月影听了这话,拽了成功道:“走,我们走,我们不理这种人。”
花月影虽然一直对这新来的少年颇有好感,但也对他此刻的表现,而大有改观。当下拉着成功,生气地离开了。
成功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跟着花月影一起走开了,只留独孤修文独自一个人在这边。
独孤修文第一次遇见这种事,不禁心中潸然,他只觉得冤枉,也不知自己是哪里做错了。
他曾广读百家书,但如今日之事,却是没有一本书上记载过的。
他越发觉得难过,想到师父随意道长去世离自己而去,又心想七位先生不在身边,昨日他杨爷爷也已离他而去,留下他自己一个人,寄居在这个陌生地,不禁眼泪流了下来。
他只独自一个人,蹬在那里,独自伤心着。
不多时,众少年也往这边看,岳飞见了,只觉得不好意思,但他气在心中,也便不管他,特意换往了另一个墙角,在另一边习武。
众少年全都不知这其中的原委,也只是瞟上一瞟,就继续自己的演练。
半个时辰过去,独孤修文静静地停歇在那里,只双眼注视着众少年演练。
没过多久,周侗静静地走了过来,低首俯视着他道:“你难道就像现在这样,要呆一辈子?杨杰送你到这里来,就是让你坐在这里的?”
修文嚅嚅道:“不,不是。”
周侗道:“既然不是,你就这样干等着?”
修文道:“可我……没有人教我……”他说话如蚊子声般大小,面对着周侗严肃的脸面,更加不好意思。
哪想到周侗对他这支支吾吾的话语,却听得清清楚楚。周侗说道:“没有人教,你就不学了?没有人教,你自己难道就不会自学吗?”
修文不明白他的意思,只听周侗继续说道:“为什么这世界上的所有人,都要认为,做一件事,必须要先有人教才行呢?这我就想不通了!
你肚子饿了,要吃饭,难道也要别人教?你口渴了,要喝水,难道还要有人送水给你喝?为什么你们这些人,就是不能自己靠自己呢?”
修文听得这些话,默地想起了杨杰对他说的,要自食其力、自力更生,不禁心中一片畅然。
他不禁站起身来,向周侗施了个礼,说道:“先生,那请问,我应该如何自学?”
周侗嘴角略笑了一笑,道:“如何自学?这一个问题,回答起来,真的太难。我想大概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回答得了你这个问题。
但是,你要是问我,如何在我这里习武,我大概还是可以答得上来一点点的。”
修文闻言,心神一转,说道:“那请问先生,我应该如何在先生这里学武呢?”
周侗又笑了一笑,道:“你要怎么学,我也不知道。你现在看他们学武,你难到只会看吗?难道自己就不可以模仿着?你就不会与他们先把关系处好了,然后一一向他们询问?”
“谁规定了,学武就必须要向老头子学习,就不能向同龄人学习?就不能向比自己年龄还小的人学习呢?要是那样,这世界上第一个练剑术的人,他向什么人去学习剑术呢?”
修文忽然笑了,道:“先生,我懂得了!谢谢先生!”
周侗白了他一眼,却道:“懂了还不行。光靠眼看也不行,还要用心去看,必须要自己用心去总结经验技巧。我走了!”说着转身便走。
修文听得,忙跟上周侗道:“谢谢先生,谢谢先生指教!”
他目送着周老先生的背影,然后静静地坐在了台阶上,依旧还是在盯着众少年的武艺观看。
可是,他这次观看的时候,心情与眼光已经完全不同于前了。
也正是因为这一种不同与变化,才有了独孤修文将来传奇的一生经历与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