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平县的一座偏僻的小院落中,众多带刀侍卫把守要处,正是白家兄弟的落脚之地。
这清平县是兖州府较为繁荣的一处县城,却不能居于首位,兖州地界的其他一众县城,皆是天灾人祸,不知这清平县怎样得了老天爷的眷顾,风调雨顺,因此才能在众多县城中脱颖而出。
此地也是虎豹门的崛起福地,近些年虎豹门不断吞并其他小门派,在兖州的势力急剧扩张,再加上接连多次破坏白家的生意,天下镖局与虎豹门之间已无缓和的余地。
小院有四个厢房,正房中正是白家兄弟在交谈。
白哲兰开口问道:“三弟,事情办的如何?”
白哲竹早就胸有成竹,不慌不忙道:“哈哈,二哥,那狗知县跟咱们预料的一样,先是拒绝了我,然后小弟威逼利诱,他只能点头。”
“况且那么多的银子,他是个人就会跟条狗一样乖乖听咱们指挥。”
白哲兰呵呵一笑:“那知县虽然胖的似家猪,心思可不少,此人尤为贪财。”
“二哥,我们何时动手?近些日子,那虎豹门越来越猖狂了,他们似乎察觉到了我们的动作,咱们可要先下手为强啊,不要让他们抢了先机。”白哲竹语气中似乎有些焦急。
“三弟不要着急,今日早晨大哥飞鸽传书,信上说,前几日我们镖局的一众高手正在赶来支援我等,其中还有清风道长,最迟后日就能到。”
说到这,白哲兰不禁得意道:
“只要道长一来,将那个小娘们儿炼成人丹,灭了他虎豹门不就是覆手之劳。”
“清风道长竟也会来么!”
听到清风道长,白哲竹不禁一喜,说:“只要道长一来,千秋伟业即刻可成也!哈哈哈哈。”
随后却又感叹:
“若是事成之后清风道长依旧能留在我们镖局,那该多好啊。”
白哲兰确哈哈一笑:
“三弟,那清风道长并非常人,我们这种世俗小门派,能得到他老人家的帮助,已经是大幸,又怎敢奢求太多。只要人丹一成,我们镖局武人的武功境界将再上一层楼,而我的功力也将得到突破!”
白哲竹附和道:“那人丹竟然有如此威力?”
“那是当然。”白哲兰点了点头:“我曾见过几枚清风道长炼制的人丹,服用过人丹的武人武功大涨,功力猛进。”
“此次帮我们炼制人丹已然是天之所幸,只要人丹炼成,我们天下镖局将在山东地界稳如泰山,甚至在整个北方都能有立足之地。”
“之后再吞并了他虎豹门,我们镖局势力又可扩大数倍!并且他们门派的独家武功也将归我们。”
“人丹如此重要,如此一来,那个药引可要保护好了,可万万不能有闪失。”白哲竹慎重地说。
“大哥,小弟听道长说炼制人丹,其药引要用做活人,并且怨气要重,以其肉体为辅,精魄为主,怨气戾气越重,其功效愈佳。”
“我寻思着找一些地痞流氓,懒汉无赖般的货色,把那个王家的娘们儿好好伺候着……这样她的怨气岂不是更甚,功效愈佳么。”
白哲竹特地强调了一番“好好伺候”四个字。
白哲兰并未立即回话,只是哈哈笑了起来:“三弟,你说的这些我怎么会不知道?你可知道那天我把那些草民抓回衙门干什么去了?”
“你在县衙大堂上莫非没有看见那王喜么,全身上下已经没有了一处好肉,我那天让手下衙役们当着药引的面儿,给她的好郎君各大酷刑来了个遍。你是没听到她叫喊的那个惨哟。”
“然后我又让一群死囚当着那王喜的面,凌辱了他的媳妇儿,嘿嘿,现在看来,那娘们儿怨气必定冲天,况且那老妪被我打死,她怎会不恨。”
白哲竹颇为兴奋,笑道:“还是二哥好手段,那药引的功效必定上佳。”
“对了,三弟你派人一会儿将那个什么王老实的尸首抬过去,再多点怨气,终究是好的,并且这个药引可要看好了,难得一见的极阴体质,要是死了可不好寻求。”
“找那些地痞流氓们干事的时候,可把那药引保护好了不可有什么差池。”
“二哥高见,我这就去安排!”
两个人心照不宣,对于这些蚂蚁的命根本不在乎,毕竟只是一群贱民罢了,对于权贵来说,他们不过是随时待人宰杀的猪狗。
……
清平县县衙牢房。
跟传统牢房一样,狭小昏暗的牢房内只铺了一层薄的茅草,入眼之处皆是血污与排泄物,令人作呕。
王庆王喜兄弟两个被关在同一间牢房内,或是恐惧或是麻木了,二人都对这种难闻的气味见怪不怪。
王庆的脸肿得似个猪头,神情低落,短短两三天时间,从未来可期到家破人亡,爹娘被人活活打死,还有个嫂子下落不明,自己呢?也即将身首异处。
“狗娘养的狗官……该死的贪官污吏,我做鬼也要报仇啊啊啊啊!”
“哈哈哈哈哈!”
王庆精神崩溃了,只顾得破口大骂那知县,不过没有任何人的回应。
“别骂了,省省力气。”王喜闭目养神地说。
“我要骂死他们!这群贪官污吏,朝廷的害虫!”王庆面容扭曲,一会儿笑一会儿哭,对他们已经恨到了极点。
“唉,骂他们有什么用?那知县和白家已经串通好了,他们穿的一条裤子,而像俺们这种没钱没权的草民,哪里斗得过人家呢?”王喜感叹道。
“钱和权么……”王庆听到这儿就开始喃喃自语,握紧了拳头,污黑的指甲在手掌上留下丝丝血痕。
“大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我死也要死个明白。”
王喜也不绕弯子,只是恨声道:“咱爹的那些钱都是跟李员外借的。”
“俺猜测李员外是受了白家的指使,把钱借给了咱爹,不然那几百两银子,怎么可能随便借给咱们庄稼人。”
王庆疑惑道:“咱爹为何会跟李员外借钱?”
“咱爹以前找村子里的刘瞎子算过一卦,说你有福相,乃是大富大贵之命,咱爹一听,那还得了?”
“他让你上私塾不就是想让你金榜题名,出人头地吗。咱爹就暗中找亲戚借银子,你也知道,咱们的那些亲戚也都是些庄稼人,哪有钱啊。”
“最后就跟那李员外借了两百多两银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