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万青大手一挥,手下匪徒般的官兵齐齐便要将那知府黄尊珠拿下。
而那群淮安府来的大多数的官军,见东厂公公抓了自家知府,一时间手足无措。
但那知府始终有几名亲信军官,呵斥着便要抽刀抵挡。
“咱家的话不听,那便是违抗东厂!违逆东厂那便是反对皇上!!”
“既然如此,对付反贼咱家就无需多礼了!”
却见万青狞笑一声,右手一晃,扯出数枚微末的银针,袖口轻轻一摆,只听得“当”的数声,那几名亲信军官反应不及,手中的刀刃被一下弹落。
随后万青身形一瞬,便是从众多兵卒的间隙闪电般袭来。
为首的军官大惊,抬臂就挡。
不料万青单手那只魔掌雷掣般捉住了其小臂,手腕一拧,就听两声“咔咔”脆响爆竹般响起,伴随着那惨叫,一路响到肩头。
旋即见那万青撤出那臂膀,淡然挥出两只手掌,三指成爪,一把捏住那军官喉头。
另一把捏住另一名军官的喉咙,眼中一抹狠色涌上,双手筋骨一缩,却见两只血淋淋果核般的器官被他抓在手中。
两名亲信军官一双大手死死捂着狂涌血的脖颈,“呵呵”的倒在地上。
却是瞬间被那公公秒杀。
另外剩余三五名黄知府的亲信,万青看都不看,撤手几根银针甩出,“噗噗”两下,在那几人头颅上打出一团血花,纷纷倒地而亡。
“咱家却还要看看有哪些反贼。”
被万青那森冷的目光扫过,其余的淮安官军都纷纷如同惊弓之鸟,见这公公武功比天要高,便是半分抵抗的心思都没了。
万青毫不在意的掏出手帕,胡乱擦了下手上血迹后撇掉,尖声细气道:
“黄知府驭下不力,竟让白莲教细作混入官军当中,实在不应该啊。”
“知府大人是有心,还是无意,自需东厂审问过后再出决断。”
“今日,咱家便替朝廷清一清匿在暗中的害虫,知府大人不必多谢。”
“你......你.....这......”
“本官是清白的!”
“来人,将这知府绑了!”
此时的黄尊珠面色惨白,一屁股墩在地上。
若是真被查出他跟那些南方商贾的交易往来,以及高柳镇里长给的孝敬,到时恐怕就不单是杀头的大罪了。
本来他是要剿匪的官,如今却被“匪”剿了自己,强装着镇定被那匪徒一般的山东官兵捆了起来。
那高柳镇被烧杀殆尽,此时只余下百来个老幼妇孺,皆在兵卒看押下哭哭啼啼不断颤抖。
李国栋请示道这些人还需不需要留?
万青瞥了眼不远处那群老弱,皱了皱眉,不耐烦的挥挥手,已是决定了他们命运。
“此等小事还需问?”
“这帮反贼的老弱留着干甚,杀了便是,留以后他们再起事端来你管啊?”
“是...是.....”李国栋忙点头允诺。
随后他冲着兵卒里的一个头目比划一番手势,那头目点头会意,让众兵卒端起刀枪齐刷刷又捅又砍下去。
一时间,哀嚎与惨叫声不绝于耳,三柱香时间后逐渐平息。
李国栋率兵再翻了一遍那尸山,又杀死了几个装死的漏网之鱼,众人才裹挟着那黄尊珠及其那一千兵卒,浩浩荡荡向淮安府城进发而去。
途中,万青骑着原属于黄尊珠的马,脸上漠然,心中畅快淋漓,自觉此次碰到那黄尊珠实乃天意。
黄尊珠啊黄尊珠,上苍让你落到了咱家手里,咱家便让你生不得,死不成!
却是一路上都在慢慢的盘算着如何折磨这姓黄的.......
。。。
话分两头,说回此刻济南城中的两大势力。
自从那青州坤河决堤后,坤河水不断蔓延,吞灭房屋数以十万计,淹死牛羊牲口无数,万顷良田被河水覆盖,根本无法耕作,白莲教的粮仓大本营被彻底摧毁。
这还不过是坤河决堤的头几日,那河道其中的水流水势依旧不减,仍时时刻刻、日日夜夜的浇铸大地。
其洪灾由青州为中心,不断地向四周蔓延而去。
而青州不过五十多万的百姓,不知道被淹死了多少人。
只知今已有二十多万的百姓饱受水患肆虐,纷纷背井离乡,拖家带口的踏上逃灾的路程。
待这群难民逃到了济南,途中死了大半,只余下不到十万人进了济南境内讨生。
但是他们难以预料,这洪水毁灭天地实在神速。
在他们踏进济南的那一日之前,洪水就先一步抵达济南大发神威,毁天灭地,等他们到了后才发现人们口口相传可以生存的地方,就跟他们那满目疮痍的故乡一模一样。
他们无处可去,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向前走,希望大慈大悲的无生老母能赏一条活路。
此时的济南城墙下乌泱泱一片堆满了难民,脚下全都是脚踝那么深的泥洼,
而白莲教圣女与泰山派贺拔岳所争执的便是这一点。
贺拔岳自觉这是开仓放粮,拉拢民心的好时机,同时广召弟子要治水除却洪灾。
却不料召集的两千弟子刚抵达青州,发现那青州已然化作一片汪洋之地,其水势淹没了房屋,根本无法渡过,那泼天洪灾还在不断向其他州蔓延而来。
白莲教圣女猜测,坤河决堤绝非偶然,必然是眀庭所下黑手!
如若用粮食接济这些难民,便是正中了眀廷的下怀!
目今青州被洪水吞没,他们的产粮基地被彻底摧毁,而南边那条商路贩运而来的粮食却迟迟没有音讯。
圣女因此大动干戈,下令各州府不得接济难民一人,若有违逆拿各州镇守堂主是问,任何妄图进城的难民杀无赦!
当即派出五千多名白莲步卒出城大肆屠杀难民,想要把他们赶出山东以外,将这些累赘推给眀廷是最好不过。
那些难民缺吃少喝,站都站不稳,被白莲教屠杀了一万余人,剩下的数万难民顿作鸟兽散,向四个方向各自逃去。
贺拔岳闻讯大怒,认定了这女人是存心破坏自己发展山东的大计,二人从傍晚争执到后半夜。
与贺拔岳“广积粮,缓称王”的战略眼光不同。
右护法墨清秋向圣女提议,主张集结兵力,一鼓作气向外继续攻伐,必然硕果颇丰。
如此一来二者更是争执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