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朔一把夺过老马手里的那个布包,解开后翻开里面的那几本功法。
“不错,都在这里了。”
在确认无疑后,他垂目阴险一笑,熊掌般大小的右掌猛地扬起,一股至纯至阳的内力溢出,簌的一掌打在那老马的胸口,老马根本没料到龙朔会直接翻脸,猝不及防被一掌拍出老远。
马士珍即便是泰山派长老之一,这一记重掌下来,他只觉得胸口几块骨头被打碎了,趴在地上挣扎着呕血。
若是换作寻常人只怕会被他一掌当场拍死。
龙朔得逞,收起那几门功法,不再理会那老马,走进贺拔岳跟前,道:
“老东西,你当初收我为义子,却不肯教我泰山派全部的武功绝学,对我防之有防。”
“不过念你乖乖交出这几门功法的份儿上,我不杀你。”
贺拔岳就像是早有预料般,气若游丝,听不出他的心情何种,只是艰难的说道:
“呵呵......老夫自知时日无多,你杀与不杀,有何异同。”
“若还念及你我父子一场,便放老马......一条生路。”
龙朔踱了几步,随后大笑数声。
“老东西又说胡话了,真把自己当老子的爹啊。”
“放心,老子留你活几日......”
“至于老马......这可是我投靠眀廷的投名状,怎么会轻易杀了他?”
“目今你最担心的应当是你废人一般的亲儿子,杨士湘。”
“待老子投靠眀廷后,亲自领眀军杀了他,哈哈哈哈。”
“你......孽子!”
此时贺拔岳死了半截的心又被拉了回来,那古井无波的双眸中出奇的满是怒火,使尽全身气力怒骂一句。
待他到龙朔那一声得逞的笑声后,他猛地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瞪着双眼,气若游丝道:
“杨士湘不过是老夫的大弟子,不是亲生却胜似亲生,你......你莫要动他。”
龙朔一副看穿了他的模样。
“呵呵,老东西别装了,当年你跟四长老杨文翠的媳妇,翻云覆雨多少次,老子难道看不见么。”
“只可惜杨士湘那小杂种如今还不知道自己身世,啧啧。”
“这些年来你对那杨士湘百般的好,别人都觉得怪,老子却知道为什么,不就是因为他是你的种么?”
“待哪天老子把小杨杂种头扭下来,让他也下来陪你。”
“说来那杨文翠也是个废物夯货,媳妇被人糟蹋了都不知道,当年活该被你阴死,哈哈哈。”
龙朔说完,便起身拖起那半死不活的马长老,留下怒目圆瞪的贺拔岳在这间破庙自生自灭。
他刚一只脚踏出门槛,却又听到那贺拔岳喃喃自语,气若游丝的蚊声
“只恨老夫当年灭八极门,没把你这个小杂种除掉.......”
“老夫不知是被猪油......蒙了心,竟然留得你身边,呵呵......因果报应,不过如此......不过如此。”
龙朔那张凶悍的匪脸猛地冷了下来,他一把撇下老马,又走到贺拔岳身边,沉声道:
“我本不想动手的。”
“可你不识好歹,急着寻死,那我及早送干爹去投胎吧。”
贺拔岳干咳两声,费尽全身气力从嘴中挤出几个字。
“逆子......呵呵...”
龙朔冷眼缓缓抬起一只脚掌,随之一道阴影落在贺拔岳的老脸上。
他瞬间满目狰狞,那只悬空的大脚流星一般陨落坠下,他那道粗壮的腿一下绷直!
只听得“啪嗒”一声,污秽之物四散爆开,再抬起脚来,贺拔岳那颗头颅不见了踪影,原地只剩下一滩碎骨渣夹杂着恶臭烂泥。
至此,曾经称霸山东不可一世的泰山派掌门,被他的义子亲手杀死。
他贺拔岳生前何等辉煌,享封疆大吏般仪礼,受人人尊重敬仰,手下弟子门众如云,宠爱姬妾似雨,却都成为过往云烟。
有道是:
生前金言万人惧,伟躯堪比泰山巅。
叱咤江湖四十年,搅动风云股掌间。
死后尸首无人恸,头颅俱碎了无影。
风萧吹动断肠泪,影凄搅动尘间乱。
妄念暖宵享浮华,唯却寒瑟伴孤魂。
与他那无头尸身为伴的只有一间破庙,一堆干草,一席脏布衣而已。
“掌门!掌门啊!”
“你!叛徒!贼人!!”
马士珍呕着血,再也忍不住眼泪,哀嚎起来。
他也年至花甲,自己半只脚进了鬼门关尚且顾不得哭嚎,如今贺拔岳死在他面前,却是比杀了他更加难受。
“聒噪。”
龙朔将鞋底在地上跐了两下刮掉那些令人作呕的污物。
随即走到马士珍身旁,狞笑一声,弯腰大手一张捏住马士珍的头颅将他提了起来,轻微一用力便将他的下巴捏脱臼。
另一只大手攥成拳,突出一只指节,一下打在马士珍的神道与天突两处穴位上。
只此两下,却见马士珍不甘一声,随后吐出一大口血,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神道穴,天突穴两处穴位,一处在脊柱区,一处在前颈区。
两处穴位掌管丹田运行,内气供输,且影响肺腑之气运行。
龙朔痛下毒手,这两下子重戳彻底摧毁了两道穴位,轻易葬送了马士珍苦修一辈子练出的内力。
他那蛮熊一般的身躯轻易将昏死过去的马士珍夹在腋下,出了破庙头也不回的走了。
待他一路悄咪咪的出了崇明县后,一路向西走去找眀军的营帐。
一路上都是伪周的残兵败将,歪头巴脑无精打采的溃兵败军缺胳膊少腿的,这些兵卒都是受大国师命令,回登州府与其他的军队调度。
这下更加坚定了龙朔投靠眀廷的决心。
他并非是白莲教的死忠。
在白莲教充当左护法不过是贺拔岳的授意,让他在教内牵制那妖女。
在妖女手下救下所谓的干爹,也不过是他保身的权宜之计,顺便再夺取泰山派的那些武功绝学,岂不妙哉?
为眀廷效力又如何?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如今乱世无非只求保全一条性命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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