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知道谢志义因救她被退婚也就算了,既然已经知道了,施乐妍就没打算装作不知道,她本来还准备走之前去问问谢志义,要不要她做什么赔偿的。
来的时候,她妈妈给了她三百块钱,其中五十块钱是用作路费开支,两百五十块钱就是要给谢志义的谢礼。
而此时,谢志义过来,却是将一匝钱递给施乐妍,“施知青,你这钱我不能要。我救你是应该的,我要是收你的钱,那成啥了?”
施乐妍愣了一下,看一眼秦长铄,见他眼中了然,便猜想到应该是他给了谢志义这一笔谢礼。
心里很是感动,他这个人真是处处周到。
“谢同志,我听说你未婚妻因为你救了我,就误会了,和你退婚了?”施乐妍问道。
谢志义不在意地笑了一下,将钱塞到了她的手里,“你别当一回事,她家里一直嫌我家穷,还嫌我这个人,老早就想退婚,这次正好让他们赶上了个机会。”
施乐妍“啊”了一声,显然没想到还有这隐情,“难道真的退了?”
“退了,我也不想再惯着他们了,前两天退的,回头再找一个呗,有啥大不了的。”谢志义大大咧咧地道。
“那你有没有我能帮得上你的地方?”施乐妍总觉得还是欠了人家一份人情,很不好意思。
谢志义想了想,摇摇头,“我挺好的,没啥需要帮的。你以后小心些,别再被人给害了。”
施乐妍点头,等谢志义走远了,才跟秦长铄道,“我早就说这个人不是二流子,人还挺不错的,他家里兄弟多,听说他回去都没有房间住,就自己在后院那里搭了一间屋子住。”
秦长铄深深地看了那人一眼,“走吧,等以后再找机会。”
施乐妍将五百块钱还给他,秦长铄没有接,“你留着用,回城里后给自己置办点东西,买些好看的衣服穿。”
施乐妍当初下乡的时候,不想惹人注意,带下来的都是些布料很粗糙,特别宽松的衣服,既为了遮挡自己的身材,也是为了方便干活。
回城之后就不一样了。
秦长铄刚才去找大队长,一是为了拿到介绍信,二是为了将感谢的钱交给谢志义。
没想到谢志义这么快就找过来了。
既然不要,秦长铄就只好用别的方式。
他武装部的战友又过来接他,秦长铄就将谢志义的名字报给了战友,看到时候征兵的时候,能不能把谢志义征走。
下半年征兵,谢志义的身体条件和政审都合格,他成了一名光荣的人民子弟兵。
不过,这是后话。
施乐妍回城后,休息了一天,就去上班了。
下班的时候,季夏看到马路对面停着的车,怎么就觉得很眼熟,不过,她也没有太在意。
冰汽那边的汽车产量进一步提升,年产量达到了三十万台。
京汽这边最终还是联络上了季夏,季夏提供了强大的支持,今年年初,他们的新车试生产了,六月份开始量产,一部分出口,一部分供应国内市场。
京汽的车是吉普,主要还是分配给部队的量多。
季夏开着车离开的时候,正好与那辆吉普车驾驶室里的人对了一眼,看到是秦长铄,惊讶极了,她朝对方挥挥手,就走了,也没有多问。
一连几天,季夏都看到秦长铄的车在附近,她难免好奇,几次想打听,一来不好开口,对方是自己的大伯子,二来忙着忙着就忙忘记了。
六月十六日,厂里内部开完会后,季夏留卫振国问新招进来的人如何,她其实是想起来了,之前秦长铄让她帮忙安排一个人,就是施开济的女儿。
她主要是为了问施乐妍如何,但问得太直白了也不好。
卫振国并不知道季夏的用意,将几个人的情况说了一下,就提到了施乐妍,“能力很强,有很多新思路,还是挺不错的,不过我听说她一回来就处对象了。”
本来是八卦的一句话,卫振国也知道施乐妍的身份,是施开济的女儿。
季夏震惊极了,问道,“她对象是谁?”
“一个当兵的,听说每天都来接她下班呢。”
季夏本来还只是猜测,这下子基本上就坐实了,她不由得想到,前几天沈丛英还在着急上火,秦长铄的年龄不小了,离婚后一直不肯找,她怕儿子打一辈子光棍。
回去后,秦骁正好在家,在屋里带孩子,一条腿上坐着臻臻,一条腿上坐着至至,沈丛英端着一碗鸡蛋羹,在喂两个小家伙,吃得挺开心的,四条小短腿踢啊踢的。
“你们妈回来了!”秦骁说了一句,两只小的就争先恐后朝季夏伸胳膊,生怕伸慢了,落后了,妈妈就不抱自己了。
“你们先吃,妈妈上去换身衣服再下来抱你们。”季夏指了指楼上。
她每天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洗澡换衣服再抱孩子,两只小的现在快一岁了,会听话了,也明白了她的意思,没有再闹。
只不过,目光一直追随着妈妈,一直到她上了楼,到了楼梯拐角,才收回目光,安安分分地吃鸡蛋羹。
“你大哥最近休假也是不在家里好好待着,前两天隔壁梁婶子,跟我说她娘家的一个侄女儿,二十二岁,之前订过婚,男方攀上高枝儿,退了婚,现在年纪大了不好找,想说给你大哥。”沈丛英也是心里郁闷得不行,现在逢人就说自己大儿子的婚事。
前些天,秦长铄几天不见人影,沈丛英在饭桌上说起来,还被秦望东批评了。
多大的儿子了,还管东管西的,让她把臻臻和至至带好就行了,秦长铄的事,不用她操心。
沈丛英还委屈得不得了。
秦骁知道母亲心里急得很,让她不管那是不可能的。
“您知道大哥去干吗了?”秦骁问道。
他知道他大哥最近没什么任务。
“他会说给我听?”沈丛英觉得小儿子在内涵自己,气得瞪了他一眼。
把臻臻和至至逗乐了,咯咯咯地笑,沈丛英哭笑不得,“臭小子,是不是在笑话奶奶?”
心情还是变好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