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满粮与萧红玉骑马狂奔一日,亥时到的寿县。
原本想连夜往回赶,又着实辛苦,便找了家客栈,歇息一晚,明日一早赶路。
许是长途骑行累了,萧红玉原本白里透红的脸色变的煞白。
“我着实觉累了,先进房躺一会。”萧红玉对钱满粮道。
“好,你先躺着,我去买些吃的回来,一会送到你房里去。”钱满粮应答。进了房,将装有七灵蛇的布袋放在桌底下,便返身出门,上街去买食物。
待钱满粮吃饱后,又给萧红玉打包了食物,匆匆返回客栈。到的萧红玉房门前,叩门唤道:“师姐,我进来了。”
房里传来萧红玉有气无力的回应声:“进来吧……”
钱满粮进房来,将手里的食盒放在桌上,一边整理一边道:“师姐,过来吃饭了,趁热。”
萧红玉应声从床上起身下床,刚站起身来,只觉一阵眩晕,重心失衡,“砰”的摔倒在地。
钱满粮听得声音,忙扭头去看,见萧红玉摔倒在床前,急跃身上前,俯下身去拉萧红玉:“师姐,你怎么了?”
萧红玉努力挤出一丝轻笑,轻喃道:“我可能蛇毒发作了。”
“这……如何是好?”钱满粮乱了分寸,也顾不上避嫌了,一把抱起萧红玉,放回床上,焦急地问:“我该怎么办?要去买什么药,你告诉我。”
萧红玉闭着眼,轻摇了摇头,道:“没有用,只能找师父。”
“走,我们现在就回焦县。”钱满粮去扶萧红玉下床。
萧红玉无力地道:“我已无法骑行。”
“我这就去雇马车……”钱满粮往房门外急奔而去。
钱满粮问客栈雇了马车退了房,弃了萧红玉骑来的马,将自己的黑风马拴在马车后。
回房拿了放在桌底下装有七灵蛇的布袋,再到萧红玉的房里,托抱起萧红玉,火速到的客栈门口的马车旁,将萧红玉扶进马车里坐靠着,自己亲自驾车,心急如焚地返往焦县。
钱满粮挥着马鞭,一刻不停赶路,中途又将雇来的马匹弃了,换上拴在马车后的黑风马,抚着黑风马的脸道:“老伙计,看你的了。”
黑风马似听懂了钱满粮的话,晃了晃头,打了个鼻响,蓄势待发。
钱满粮不时往身后的车厢内喊上一声:“师姐,你还好吗?”
萧红玉都会随时应合:“还好……”
第二日傍晚,已到的沽县,沽县离焦县还有八十余里,两日一夜未合过眼的钱满粮,虽在沿途草草吃了些食物,时此也觉十分的疲累和饥饿。
黑风马长途狂奔,累得直喘。
钱满粮在经过沽县县城时,做了短暂的停留,给黑风马和自己补充了些水和食物。
萧红玉什么都吃不下,只喝了些水,嘴唇也开始泛黑。
稍作歇息,钱满粮从又上车,挥动着马鞭,抽在黑风马的背上,已无暇去心疼黑风马了,只想尽快回到焦县,让师父解萧红玉身上的蛇毒。
一鼓作气,在亥时回到媚姑娘的小院,小院的人都已经睡了,钱满粮的喊声惊醒了白头童翁与媚姑娘,茗香忙出来掌灯。
钱满粮上到车厢内,将萧红玉抱了起来,跃下马车。此时的萧红玉,已经昏迷,不省人事。
“师父……师父……”钱满粮抱着萧红玉,边往厅里冲边大喊着师父白头童翁。
白头童翁在房内听钱满粮焦急的喊声,便知出了事,忙下床迅速出房到的厅里。
还未等钱满粮开口,已近前来的白头童翁,见钱满粮怀里的萧红玉的面色发黑,惊道:“玉儿中了七灵蛇毒了。”
“是的,师父。”
“快,将玉儿抱进房去。”白头童翁急道,转身去制药房找药。
待白头童翁找来药,想将药丸喂到萧红玉的嘴里,此时的萧红玉已牙关紧咬,不知道张口了。
白头童翁点上萧红玉的颊车穴,强行将药丸放进药萧红玉的口里,再点了喉穴,药丸才顺利进入萧红玉的食道内。
白头童翁一脸凝重,伸指诊上萧红玉的腕脉。
媚姑娘着好衣衫,由茗香陪着,也赶到萧红玉的房内,见师父一脸凝重的在给师姐诊脉,心下也乱了,站在满脸焦急的钱满粮身边,静等师父诊脉结果。
一盏茶过后,白头童翁拧起眉,收回按在萧红玉腕脉上的手指,叹了口气。
“师父,怎么样?”钱满粮见师父拧眉叹气,顿时心乱如麻,急切地附身问。
“你们虽将毒血吸尽,但七灵蛇的毒性强,早已有毒液渗进血里,就算怎么吸都吸不尽。加之你与玉儿长途骑行,玉儿身上的血流通的快,那蛇毒,已进到玉儿的心室中。”白头童翁道。
“师父,您救救师姐……”钱满粮与媚姑娘,同声恳求师父。
“傻徒儿,玉儿也是为师的徒儿,为师怎会不救她呢?只是,唉!要救玉儿,着实是难……”白头童翁又重重叹了口气。
“师父,您需要什么药,徒儿去买。”钱满粮急切想救萧红玉。
“乖徒儿,莫慌,容为师好好想想怎么救玉儿。媚儿,你在此先照顾你师姐。乖徒儿,你随我来。”白头童翁起身,往门外去,钱满粮忙跟上。
师徒二人到的制药房,白头童翁示意钱满粮同在椅上坐下,道:“乖徒儿,玉儿生死一半一半。”
“师父,何为一半一半?”钱满粮不解。
“救,可生,但可能会因此昏迷不醒。不救,痛快的去了,一了百了。”白头童翁道。
“救,一定要救,或许峰回路转,师姐能立刻醒来。”钱满粮想也不想,一定要救萧红玉。
“乖徒儿,蛇毒已侵到玉儿的心室,很大可能救了她,也是害了她。你想,那个无悔师太,定不是玉儿的生母,玉儿无依无靠。为师也老了,保不定哪天就归了西。如玉儿昏迷不醒,以后谁来照顾她,与其如此苟活,不如不救,让玉儿安静的去……”白头童翁说不下去了,哽咽到老泪纵横。
钱满粮见师父流泪,起身跪倒在地,哀泣道:“师父,是徒儿对不起师姐,要不是为了徒儿的事,师姐也不会被蛇咬伤。请师父一定救救师姐,如师姐昏迷不醒,徒儿来照顾师姐,徒儿定照顾师姐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