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叔叔你太过分了,你怎么能打钱姨姨呢!”顾西西愤怒地捏着小拳头。
在小小的人儿眼里,打人的都是坏人。
顾东和顾南还有北北也同仇敌忾地瞪着于强。
顾秋雁更是气愤难当地瞪着他说:“是非不分,只会动手打老婆,难怪三十多岁了,才升上副营长。”
于强:“……”
这话伤害挺大。侮辱性也极强。
“钱姐……”余惠把钱兰拉到身边安慰。
顾淮收回手,冷眼看着于强说:“老于你可真是厉害。”
都打上老婆了,作为一个男人,他最看不起的就是打老婆的人。
“……”于强一噎,十分难堪,但还是看着钱兰说:“她再怎么也是我妈,你怎么能骂她。”
就算他妈有不对,但到底也是个长辈,做晚辈的怎么能骂长辈!
钱兰哭着冷笑,“你妈骂我,骂我儿子就天经地义是吧?”
“于强我算是看透了,在你心里,你爸妈,你弟弟弟妹侄儿才是最重要的,我和两个儿子在你心里就连个人都不算。”
“我们离婚,两个孩子归我,你以后就跟你爸妈和弟弟弟媳一起过去吧。”
“强子,跟她离。”气不过的包盼弟怂恿于强,“离了,你还甩掉了她娘家弟弟和爸妈这些拖累。你是副营长,就算离了婚,黄花大闺女都找得。”
“不过,两个孩子不能给她,孩子姓于不姓钱,咱们老于家的种可不能给别人。”
“我们跟妈妈。”于建设和于立新异口同声地说着,走到了妈妈身边。
王苕花都惊呆了,难以置信地看着包盼弟说:“大姐诶,都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你这个当娘的咋还劝合不劝分了?”
包盼弟指着钱兰,“她连我都骂,我还能要她这个儿媳妇?”
钱兰提离婚,无非就是想吓唬人罢了,哪里敢真离?
她就劝分不劝合,让钱兰后悔,跪着求她别让强子跟她离婚。
“妈妈,你跟爸爸离婚吧,这个家我都不想回了。”于建设仰起头说,“你现在能挣钱,也能养得起我和弟弟,我们去附近的村子里租个房子住。”
顾东说:“不用租房,面馆后面就有个房间,能住得下三个人。”
顾南:“也可以来我们家住,钱姨跟姑姑一起睡,我们五个一起睡。”
顾西西点头,“没错。”
于强意外地看着大儿子,他一向是最懂事听话的,没想到他却能说出让他妈离婚的话出来。
钱兰哭着把两个儿子抱在怀里,她这两个儿子没白养,他们看得到她这个当妈的苦与累,也知道心疼她这个妈。
“好,离,妈以后养你们,妈一定把你们供成大学生。”
“走,咱们回家收拾东西,妈带你们去住招待所,明天咱们就去租房子。”钱兰牵起两个孩子的手就要走。
“钱兰,别……”于强慌了,站起来一把抓住钱兰的胳膊。
“别走,我……我不离婚。”他从来都没有想过离婚,更觉得为了这点小事,没必要闹到离婚这一步。
“这个婚我离定了,你就当好你的大孝子去吧。”钱兰一把扯掉于强的手。
“强子,别拦她,让她走,跟她离。”包盼弟拉住于强。
“妈,你能不能别添乱了!”于强跺着脚大喊。
这是钱大新冲了进来,“好你个于强,我姐跟了你这么多年,你升官了,就想跟她离婚,我打死你。”
他说着,便是以拳砸于强头上。
他还想砸第二拳,于强就晕过去倒地上了。
钱大新捏着的拳头僵在半空中,人也懵了,他这是一拳把他姐夫给打死了?
“嗷~,天杀的,你敢打我儿子了,我儿子要是出事了,我跟你没完。”包盼弟撕打着钱大新。
“你敢打我哥。”于壮也打了他一拳,钱大新回过神来,跟于壮扭打在一起。
余惠:“别打了,快把人送医院。”
“于强。”
“爸爸……”
钱兰和两个孩子都慌了。
余惠和顾红梅还有顾秋雁七手八脚地将于强扶起来,放顾淮背上,背着他去了医院。
见人往医院送了,在钱大新手里没讨到好的于壮,也停了手,跟着去医院了。
钱大新一个人回了家,一进屋,毛小英就问他:“隔壁咋了?”
钱大新失魂落魄地坐在床上,毛小英推了推他,“你咋了?像丢了婚一样。”
钱大新腾地一下站起来,就开始收拾东西。
毛小英皱眉,“你收拾东西干吗?”
钱大新把军绿色行李包递给她,“来不及解释了,你赶紧收拾收到我们去火车站,坐车回老家。”
“不是……”毛小英把包扔床上,“我们才来两天呢,工作都还没找到,为什么要回家?”
钱大新焦躁地抓了一下头发,“哎呀,我姐夫要跟我姐离婚,我把我姐夫给打了。人当时就被我一拳给打昏死过去了,人现在送医院去了,还不知道是死是活。我们不赶紧跑,难道还等他们回来抓我找我算账吗?”
“你……”毛小英看着他都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好了。
人都打昏死过去了,看来是打得很严重了,就算他是小舅子,于家人肯定也是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你怎么这么冲动呢?”
钱大新嘴硬地说:“谁让他要跟我姐离婚的。不说这些了,你赶紧收拾收拾,我去我姐和我姐夫房里,看能不能找到些钱。”
说完钱大新就出去了,毛小英也没阻止他了,麻利地收拾起了东西。
钱大新进了于强和钱兰的卧室,先是扫了一眼,就从衣柜开始找起钱来。
他把衣柜翻了个遍也没看到钱,只在床板下,找到了一个压扁的烟盒,盒子里有七十多块钱。
钱大新把烟盒丢地上,把钱塞内裤兜里就出去了。
毛小娟已经收拾好了,看到钱大新回来,就问:“找到钱没?”
“只找到五十块。”钱大新伸出五根手指说。
毛小娟皱了皱鼻子,就五十块也太少了。
“咱们赶紧走吧,别让人看见了。”钱大新接过她手上的行李袋,背在背上。
两口子就这么偷偷摸摸地离开了军属院,蒋娟在房间里没出来,也不知道他们走了。
再说于强被送到医院后,医生询问了情况,又检查了一番,诊断他是一时情绪激动引起了高血压,被打到头,打出了脑震荡,立刻便开了住院单,给他挂上了水。
于强人都这样了,离婚的事情,钱兰当然就暂时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