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清辉乃是至阴之物。
实际上,此时的江羽云也是担心自己的太阴体会受到影响。
本来他就是个短寿的命,修行都不敢用力。
现在平白阴上加阴,岂算是什么好事?
但架不住那清辉似个活泼的孩子般蹦跳着贴上身来。
没一会功夫,那些清辉就进入了他的身体之中。
而他压制许久的修为也一跃就突破到了半步筑基的层次。
他稍一感应,生命本源也在预料中枯竭了不少。
“......”
江羽云面无表情地看向一旁的沈清明,这么多日来第一次他又有了要杀人的冲动。
但沈清明却根本没察觉到他的心情,反而啧啧称奇,围着他打量起来。
还在那十分可惜地叹息道:
“诶,小江的闪耀形态。”
“真是酷毙了!”
“就是可惜这光不持久,这么快就缩回去了。”
“要是常驻,那多拉风啊!”
“你说是吧,小......江?”
江羽云突然将手放在自己的肩上,让沈清明顿住了话口。
看着他不带丝毫感情,黑白分明的眼珠。
他莫名生出股心惊之意。
有种再说下去,命不久矣的感觉。
“恭喜啊!这位小兄弟真是好手段!”
这时旁边一个声音突兀道。
沈清明回过头去,发现正是那个叫十三的家伙。
此时他一脸如丧考妣,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却还是维持着最后的体面,苍白地笑着。
“呼。”
江羽云深吸了口气,一指点在了十三身上。
后者瞪大了眼睛,嘴巴还在说话:
“你这是何意?”
“给我打。”
江羽云看向沈清明。
“嗯?”
“你刚才怎么踹他的,现在多踹几脚。”
江羽云淡淡道。
“啊是,啊好的。”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但作为混过几年的社畜,沈清明自认还是有点眼力见的。
当即就开始执行江羽云的指示。
“啊!!”
“你干嘛!”
“哎哟!”
广清仙子旁的老鸨也终于是回过味来了。
小小的一个云城,居然也有人能干预映月盘的月华流转。
而且还不止一人。
方才她看得清楚,那道清辉原本的的确确是冲那粗野汉子去的,但中途却流经碰触到了那清秀少年的身体。
旋即便有了当下的一幕。
她高兴道:
“看来广清仙子选定的人出现了。”
“恭喜这位官人了。”
“稍后我们会将东西送于你房中。”
... ...
回房的路上,沈清明能明显感觉到周围人的灼灼目光盯在他们身上。
忧虑之余,更多的是替江羽云感到高兴。
“白捡个宝贝,小江你运气不错啊!”
江羽云看他这傻乐呵的模样,心里又好气又好笑。
犹豫过后,自己到底还是没把减寿的事跟他讲。
反正说了也不能改变什么,反而徒增烦恼。
“不过,叶兄啊,我们回我们的房间,你跟过来做什么?”
沈清明略带嫌弃地瞥了一眼叶尘。
从刚才广清仙子退场后,十三走了,叶尘反是一直跟着他们。
“你房内不还有美娇娘在等你吗?”
“哈哈,我叶尘岂是那种见色忘义之人。”
“怎么说你们都是我带来的,我自然要照顾你们。”
沈清明也跟着哈哈笑了一声。
我看是你小子,想看等下送过来的是什么好东西吧?
说不定还抱着点别的期望,比如是那个广清仙子送来?
沈清明作为读过原书的读者,可太熟叶尘心里怎么想的了。
而叶尘显然也知道沈清明知道,但这种时候他怎么说都得过来看看。
那所谓的天材地宝也就算了,要是能借此再见广清仙子,那就再好不过了。
还不到时候,沈清明也不戳穿他。
回了房间,依旧是茗儿伺候他们。
只是茗儿似乎误会了什么,见他和江羽云又带回个人,才含娇带羞地说自己能力有限,真的要再去请人。
沈清明也不管她怎么想,他找的人已经找到了,也就随着那小丫头去了。
没让他们等太久,房门就被敲响了。
叶尘闻声顿时精神一振,起身去迎。
但在开门后没见到想象中的佳人后顿时大失所望,自顾自叹息一声出了门。
对他这般失礼的举动,老妪也不在意。
“两位官人,方才的东西,广清姑娘托咱家带来了。”
“且看。”
她手中展出一物,是块一黑一白,两条阴阳鱼相互交融的圆形玉佩。
“广清姑娘说了,此玉佩品级不详,无对敌修炼之用,却能化阴阳之辩,生玄机于内。”
“最适合官人。”
老鸨并未多言,只是带着笑意递出装有玉佩的木盒。
江羽云接过来,抬眸看了一眼。
却是个有心的。
果真如沈清明所说,这人来历不凡。
方才台上,只是短暂的时间,未必窥得他是太阴体却能看出他体内失衡。
“多谢了。”
“既如此,那咱家便先告退了。”
江羽云收起玉佩,在确认叶尘走远后出言唤道。
“且先稍等,我身侧朋友也有句话想跟你说。”
“嗯?”
老鸨不解回头。
沈清明知道是时候了,便也就将早想好的话说出口:
“天上仙阙,不落人间。”
“为恐惊行道之人。”
“你......”
此言一出。
老鸨的身子顿时如遭雷击般僵在原地,随即便急忙转身到了沈清明面前。
“这,这句话你是从何处听来?”
说话时,她双手按在了沈清明肩上,力道之大让有玄黄气淬炼体质的沈清明都感觉肩膀隐隐发疼。
“你最好老实交代,不然咱家饶不了你!”
“嗯!?”江羽云踏出一步,剑指抵在了老鸨的脖颈之上。
“怎么回事?”
杀意对着老鸨,他却是在问沈清明。
后者也有点懵。
原书的剧情,他记得叶尘念完从某处看来的这句话,隐隐点出这帮中州来人的身份后就拿到奖励了啊!
“无事,不用担心。”
沈清明摆了摆手,豆大的汗珠从额角滑落,他冷静下来后并不惊慌。
他没有从面前的老鸨身上感觉到太大的危险性,这说明对方只是一时着急才出言威胁。
实际上并未害他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