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马车上，陈明川问：“你记起来多少事了？”
陆惊雪说：“宫中的记忆恢复了不少。”
发烧的时候，脑海里涌现的大部分记忆是在皇宫中发生的事。
“你在陆惊宇手底下多少年了？”陆惊雪问道。
陈明川回忆了一下，“七年，十七岁的时候认识了二殿下。”
“呵，七年，跟了他这么久你也能背叛他？”
陈明川理所当然，“良禽择木而栖，这个道理殿下不会不懂。我知道不少二皇子的秘密，相信可以帮到殿下。”
陆惊雪以往对陆惊宇没怎么关注，实在是他这个二哥太沉默，像一个透明人一样。
没想到这透明人居然不声不响培养了势力庞大的暗卫，还差点将他暗杀。
除了透明之外，陆惊宇还没什么攻击力，不像他一母同胞的弟弟六皇子陆惊月，每次见了面就像炮仗一样想和陆惊雪一较高下。
“说说看，他有什么秘密。”
陈明川说：“二皇子表面上温和恭谦，但是他在京郊有一处私宅，豢养了不少的私妓。这些私妓不仅为他所有，有时也会送给他手底下的官员玩乐。”
不止豢养私妓，陆惊宇还会让暗卫营的人给他找良家妇女，把人拐带到私宅，供一群禽兽取乐。
或许是在外温和的面具戴久了，只有回到私宅陆惊宇才能摘下面具，他最喜欢的就是用一些法子折磨宅中的女子。
原主曾经见过几具尸体从宅中抬出来。
说是幕僚，实际也只是二皇子的附庸，即便心中不忍，原主也从来没想想过告发二皇子。
更何况，这种事在京中并不罕见。
无权无势之人，只不过是王公贵族的玩物。
“除了购买的私妓，还有一些被他看上强行带走的良家女，这些人中有的被他折磨致死。另外，他和北境三州的州主还有勾结，不然我也不用带着你东躲西藏。”
陆惊雪静静听着陈明川的话，目光落在了他的嘴唇上，有些失神。
不过一心二用对陆惊雪来说不是难事，他开口道：“父皇极其厌恶官员或者皇室仗势欺人，若是把事情捅出来，不会放过他。”
陈明川说：“我了解二皇子，他这个人多疑又狠心，知道我投靠了你，肯定会先一步下手消灭证据，太子殿下最好赶在他消灭证据之前，派人去将私宅的人救下来，另外还要着手调查二皇子和北境洲主结党营私的事。”
“这么了解他，却又背叛他，”陆惊雪轻笑一声问道：“他对你不好？”
二皇子对原主还算不错，对有利用价值的人，他向来愿意礼贤下士。
喝了一口茶水，陈明川说：“其实还算可以。”
陆惊雪脸色一冷，“还不错？他的私宅你也去了？”
既然陆惊宇会用私宅的女人笼络亲近的官员，没道理不笼络陈明川这样的人。
陈明川垂下眼，原主去过两次，只不过见到那些女孩儿心里只有同情，什么也没有做。因为这事，二皇子还对他起过疑心。
“去过，”陈明川说：“不然我也不会如此了解那里的事情。私宅的女子着实可怜，如果殿下能救下他们，还望妥善安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