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绾绾一听这话就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她轻撇了一下嘴道:“哟,都会扯着虎皮做大旗了呀!”
“左右都影响邦交了,要不然我再打你一顿?”
沈弈:“……”
田怀珏听到这话开心坏了,他得意洋洋地对沈弈道:“看到没有,姑姑是站我这边的!”
他之前疑心施绾绾对沈弈有点意思,他心里十分不爽。
他被谢玄知比下去他能接受,毕竟人家是一代战神。
可是沈弈算什么东西?
在南湘混不下去被赶到大唐的皇子,还不如他呢!
在他的面前叫嚣,那叫什么事!
他觉得他作为大唐的门阀子弟,得让沈弈见到大唐的风骨。
揍沈弈这事,田怀珏很乐意去做。
他捋着袖子道:“姑姑,我帮你揍他!”
沈弈斜斜地看了他一眼道:“你再敢动我一根毫毛,我就去找你们的皇帝!”
他虽然很嫌弃他南湘五皇子的身份,但是这个身份在大唐就是他的护身符。
田怀珏一脸嫌弃地道:“你光会告状算什么本事?”
沈弈赏他一记白眼道:“你不也是来找郡主告状的?你这又算是什么本事?”
田怀珏:“……”
施绾绾被他们吵得耳朵疼:“你们都给我闭嘴!”
田怀珏委屈地道:“姑姑,他欺负我!”
沈弈双手抱在胸前道:“郡主,他没有大局观,整天做着影响邦交的事!”
施绾绾怒了:“你们再吵,我就让寄北把你们全轰出去!”
两人互瞪了一眼,敢怒不敢言。
施绾绾见他们终于消停了,便问道:“都擦药了吗?”
两人一起摇头。
他们的想法在这件事情上高度统一:
都不想擦药消肿,要留给施绾绾看。
他们都想施绾绾教训对方,都觉得自己在施绾绾心里的份量比对方更高一点。
施绾绾有些无奈地道:“都多大的人了,受了伤竟不知道给自己上药。”
她说完喊道:“嬷嬷,去我屋里拿些金疮药过来给他们上药。”
他们过府之后陈嬷嬷就在发愁,这群人说白了就是一群大爷,哪个都不好得罪,不能往外轰。
于是她就在一旁听他们吵架,她听着听着就觉得好笑。
这么一群十几岁的少年郎,一个个跟个几岁的孩子似的,斗嘴的时候幼稚得不行。
她的儿子若还在,也应该和他们差不多的年纪。
她心里既忧伤又有些感慨,活到她这个岁数想得更多。
陈嬷嬷听到施绾绾的话笑了笑,转身去取金疮药。
金创药取过来之后,他们齐刷刷地看向施绾绾,都想让她先给他们上药。
施绾绾看了看他们,轻撇了一下嘴后喊道:“冯一用,叫侍卫们过来给他们上药!”
沈弈:“……”
田怀珏:“……”
这件事情的走向和他们想的不太一样。
两人互看了一眼,同时轻哼了一声,把头扭向别处。
施绾绾看到两人的样子有些好笑,这两人顶着那么高的身份,却幼稚得不行。
把他们打发走了之后,她又把古道元喊了过来:“你再给施晴媚算一算。”
古道元有些头疼,却也只能认命的替施晴媚再算了一遍,他这一次算完后轻“咦”了一声。
施绾绾问:“怎么了?”
古道元看着她道:“郡主今日做了什么?”
施绾绾挑眉:“施晴媚又死不了吗?”
古道元摇头:“那倒不是,而是她之前的卦象显示她是死卦,但是还有一线生机。”
“可是今日再替她算卦,就发现她的卦象变了,是死得不能再死的卦象,那一线生机也彻底断绝。”
施绾绾:“……”
她仔细想了想,她今日好像也没做什么啊!
若硬要说她做了什么的话,那也不过是吓了一下赵仲泽。
她吓完赵仲泽后,他肯定是会想方设法救施晴媚的。
总不至于他越去救施晴媚,她反而死得越快吧?
施绾绾双手抱在胸前若有所思地道:“或许是有其他人做了什么事情吧?”
古道元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他虽然跟在施绾绾身边后,对他的算卦之术生出了怀疑,但是却还能理得清因果。
施晴媚是害施绾绾而入的狱,这是她自己种的因,得的果。
而施绾绾作为被害的那个人,她所做的事情,对施晴媚的生死影响最大。
在这个时候,施晴媚变成这种卦象,若说和施绾绾一点关系都没有,古道元是半点都不信。
他看施绾绾这副样子,确实是完全不知情的样子,便觉得约莫是她无意中做了什么事情,推动了事情的发展。
这事让他也生出了浓烈的好奇心,他想知道施晴媚是怎么完全断了生机。
第二日一早,施绾绾去国子监上课时,秦飞鹤便已经破了温久渊被杀案和忠勇侯府灭门案。
他报上去的凶手是一伙潜伏在京城的势力,他推断那股势力是晋王世子的。
京兆府发起了逮捕行动,抓到了一批悍匪。
乾元帝听到这个消息十分震怒,下旨严刑拷打那批悍匪,欲从他们的嘴里得到晋王世子的下落。
只是这桩案子牵扯太多,乾元帝对秦飞鹤有些不满,便让他将这桩案子移交大理寺。
午时过后,秦飞鹤带着伤亲自送那些悍匪去大理寺交接。
叶青城向谢玄知禀报了这件事情后,谢玄知的眉头皱了起来:“王爷,可是有什么地方不妥?”
谢玄知沉声道:“不是有什么地方不妥,而是整件事情都不妥。”
叶青城不解地看向他,他缓缓地道:“之前温久渊和忠勇侯府的案子查了那么久,大理寺也介入了,却一直没进展。”
“陛下下旨斥责秦飞鹤之后,这桩案子就立即有了进展,这事就不对。”
叶青城问道:“王爷是觉得秦飞鹤在贼喊捉贼?”
谢玄知的眸光幽深,寄南进来道:“王爷,方才太子去大理寺了。”
“属下算了一下时间,应该会刚好和秦飞鹤撞上。”
叶青城皱眉:“太子这个时候去大理寺做什么?”
谢玄知的唇角微微勾了起来:“这水是越来越浑了,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