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内奸
那边白少祖正与风静、风远打得不可开交,一听上清宫那人的惨叫,吃了一惊,被风远在臂上刺了一剑,顿时鲜血直流。
风静、风宁这套合壁剑法确实有独到之处,虽然不及剑客的真力,但寻常剑气却奈何他们不得,方才见白慈观被人随意屠戮,二人便怒气大盛,又趁白少祖分神,一击得手。
那白长祖见状,急攻两招将风啸逼退,先不忙看白少祖伤势,而是指着风宁道:“风宁,你敢打伤上清宫的人。”
风宁朗声道:“上清宫乃是道教圣地,门下皆是道德高尚之人,这人随意杀害白慈弟子,怎么可能是上清宫的人?”
白长祖一愣,刚要说什么,却被风宁打断了:“你又是何人,来白慈观做什么?”
“风宁,你装模作样做什么?我是谁你还不知道?但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我是现任白慈掌门!”
风宁一怔:“我自小在白慈修行,怎么从未听说过你这个掌门,是谁封你做的掌门?”
“哼,现有上清宫令在此,你要看看么?”白长祖说着,从怀中摸出那页黄纸,在风宁眼前一展。
猝然之间,风宁劈手就将那张黄纸抢在手中,一来是白长祖太大意,二来是风宁出手太快,黄纸到了风宁手中,白长祖才反应过来。
“你干什么,还给我!”白长祖叫道。
只见风宁看也不看那张黄纸,将手一搓,那黄纸便化作一缕碎屑,从他指间慢慢飘落。
不但白长祖,那边的风啸、风静、风远三人也惊得呆住了。
“风宁,你敢撕毁上清宫法令?”白长祖手哆嗦着指向风宁,他知道这张法令来之不易,现在被风宁就这样一声不吭地毁了,怎么不气不急?
“你不是要给我看上清宫法令么?拿来吧。”风宁平静地盯着白长祖道。
“好个大胆风宁,你擅自毁去法令,还敢这样嚣张,不要跑,看上清宫两位真人如何收拾你!”白长祖咬牙道。
“上清宫的真人?好,我就在这里等着。”
正说着,场内传来一个声音:“不用等了,我们来了。”
冲元子、无同子竟然无声无息忽然出现在场地内,白慈观众人一见,知道麻烦不小,急忙退得远远的,只有十几人站在风宁身后。
“是你打伤了我的徒弟还毁了法令?”无同子向前一步道。
“阁下既然都看见了,何必多问?”风宁并不显得有多害怕。
“嘿嘿,见到上清宫的人也敢这样无理,真是缺少管教,看来是一渺那老家伙去得太早了。”无同子冷笑道。
“住口,你算什么东西,也敢侮辱家师!”风宁怒道。
无同子见风宁根本无视自己,怒极反笑:“我现在就让你知道我为什么敢那么说话。”
说着,手掌慢慢抬起,一道青气适时间便笼罩上他的手掌。
“且慢!”风宁后退一步道,“那个人便是你派来的吧?”
风宁用手一指,众人这才发现有三个人正押着一个人站在不远处,正是风宁来的时候带的一群人。
“此人在两年前投奔白慈观,便想法接近藏经阁,方才趁着众人集合,竟试图偷窃本门经法,只可惜我早就看出此人来历不正,暗中派人监视他,他一动手,便被我擒个正着。”
大家这才明白,原来风宁不在房里闭门思过,是去擒拿这内奸去了。
风宁接着道:“我用了些手段这人才招道,他原在白云道观,却是无同子的门下,不知这位无同子可是阁下?”
无同子脸上变了颜色:“你找此人来此不过是混淆视听,老夫可不认得此人!”
说罢,他手指轻弹,那被押的人竟然慢慢倒在地上。
众人看得明白,均是吃了一惊,这老道杀人于无形,太可怕了。
风宁也是一愣,他没料到这老者竟然如此心狠,更没料到无同子道行如此深不可测,只好苦笑一声:“好一个杀人灭口。”
冲元子点点头:“你既然毁了上清宫令,什么后果自然清楚,你是自行谢罪还是等我动手?”
风宁道:“两位自称来自上清宫,可众所周知,上清宫于明真人德高望重、深明事理,到白慈观来我猜测绝非他老人家本意,难道你们不怕将来真人怪罪下来?”
这话让冲元子、无同子皆是一怔,谁都知道,于明真人这么多年脾气变得越来越坏,他如果发脾气,那可真是雷霆之怒。
无同子道:“小辈,还用不着你来教训,你敢毁了法令就是立时死了也难逃罪责,还敢在此胡说!”
“我听先师说过,当年太清宫聚集天下门派集会,也想插手上清宫掌门之事,是于明真人誓死相抗,这才保存了上清一脉,现在上清宫却要效仿太清宫当年的做法,难道就不讲公理了么?”
风宁又说出这一段掌故,倒让周围的一些有正义感弟子议论起来,有几人开口骂起了上清宫,声音还不小。
“小辈,竟敢污蔑上清宫,你找死。”冲元子道。
“这段公案,修道界人人皆知,只是没有人敢提及,可我白慈观现在面临大难,我又有什么可怕的?我倒想知道,你们到这儿插手别家门派事务,凭得是什么?若是没有正当理由,白慈上下死也不服!”风宁义正辞严地道。
白长祖上前一步道:“哼,白慈长期掌门之位空缺已久,你等为了掌门之位陷入内乱,致使属下门派相互争斗,上清宫发出法令更换掌门,一是为了顺应天意,二是为了白慈观的千年香火,有何不可?”
风宁斜目瞅了白长祖一眼道:“白长祖,白云道观暗中收留武林败类号称‘丧尸鬼哭’的申、车二人,早就想图谋白慈宫,难道以为我不知道么?”
听风宁说出“丧尸鬼哭”二人,白长祖不禁一怔,待要辩解,风宁却看也不看他,扭头对冲元子、无同子道:“上清宫是道教名门,自然与那些妖邪之人无关。至于你们说的另一件事,指责本门掌门之位空缺,却是大大错了,白慈宫其实早有主事之人,怎么能说长期空缺?”
白长祖愣了一下,冷笑道:“风宁,你不是想自封为掌门吧?白慈观倘若有掌门的话,难道还要大家在这里公推么?”
白慈宫众人也是一愣,白慈观自一渺真人仙逝后,掌门便空缺,风宁道长最是知道,怎么他会如此说?
“呵呵,白长祖,我方才说白慈宫有主事之人,可并没有说有掌门人,你这点脑子没有么?”风宁讥讽道。
白长祖不理风宁,挨个看了几眼白慈四子,问道:“那主事之人又是谁?”
风宁也不理白长祖,对冲元子、无同子道:“先师一渺真人仙去时,虽未指定掌门人,但却将本门传承信物白慈法印传给了一个人,而且命这人做本门传功长老,这人也答应了先仙的遗命,因此来说,白慈宫主事一职从未空缺过,至于掌门人的任命,那当然要由传功长老自行决定,他人无权干涉。先师留下遗命时,并非一人在场,此事风静也知道,倘若不信,你们可以问问。”
“不错,我师父一渺真人临终前确实任命一个人做传功长老,并将本门法印交给了那人,此事千真万确!”风静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