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镇黑着脸。
苏姻抿了抿唇:“爸,你别生气,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苏镇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宗渡,“姻姻,我是怎么教你的?你就用这么个人来回报我?!”
苏姻还没说话,坐在沙发上的宗渡笑了声:“苏先生此话差矣。
我跟苏小姐交往、结婚,那是缘分,是爱情,怎么能说是回报呢?生儿育女可不是投资,我以为苏先生应该了解。”
苏镇略显浑浊但锐利不减的目光落在宗渡身上。
他微微眯了下眼,眸底的算计、阴狠几乎毫不掩饰:“宗渡,你倒是会釜底抽薪!”
“苏先生给我送了那么多大礼,我总不好一直不表示。”宗渡从沙发上起来,笑着走到苏姻身边,“还好,以后我们的关系会更近一层,我有机会报答苏先生了。”
苏镇脸色更加难看,看向苏姻:“你知道看到他是什么意思了?这样的人,你也想嫁?!”
苏姻知道苏镇一直觊觎宗氏的股份。
他跟宗钰海对阵多年,因为宗渡的聪慧,导致苏镇抢夺股份的的事一直不顺利。
但苏姻觉得,与其跟宗渡抢夺对战,不如把人拉入自己阵营。
苏姻挽住苏镇的手:“爸,我嫁给宗渡,那他不就是您的女婿了吗?以后相处……不是更亲近?”
只要宗渡成了苏家的女婿,而宗钰海只有宗渡一个儿子,宗氏不就再也不是对立了吗?
苏镇咬咬牙:“说的轻松!”
他跟宗渡之间是只有钱的问题吗?
是人命!
当年……
苏镇沉着脸打量着宗渡,似乎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
宗渡却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父女,一副淡然的样子。
苏镇微微拧了下眉。
不对劲。
虽然他跟宗渡没那么熟悉,但宗渡平时是一副怎样的死样子他还是有所耳闻的。
可此时的宗渡哪有平日里所谓的笑面虎、活阎王的样子?
看上去倒是有几分纨绔子弟、混不吝的德行。
苏姻晃了晃苏镇的手臂:“爸,您刚回来,累了吧?我让管家给您准备了好吃的,您先上楼洗个澡?一会儿我们边吃边聊。”
苏镇看了下时间,又看宗渡:“他不走?”
苏姻脸上一红:“他……最近都住在这里的。”
苏镇脸上更难看了几分。
宗渡慢条斯理抽了口雪茄,不吭声。
苏镇冷哼一声,甩开女儿的手直接上了楼。
他一走,苏姻收起脸上的羞怯,看着宗渡:“你收敛些,真把我爸惹急了,到时候你也吃不了兜着走。”
宗渡笑了声:“有什么好惹急的,我这不是争当他的好女婿?”
“希望是吧,”苏姻抿抿唇,“我劝你最好别胡来,按照我们说的做。不然……我可保不了你。”
“放心,”宗渡将雪茄熄灭在烟灰缸里,“我这人,向来说话算话。”
苏镇洗了个澡,下来的时候管家已经摆好了餐。
苏镇一进餐厅,就见宗渡和苏姻坐在那里。
苏镇默不作声的走到主座坐下:“宗渡,你跟姻姻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有些日子了,”宗渡勾了下唇,“说起来,还是三伯父介绍的。”
苏镇拧眉:“宗钰孺?”
“是,他跟楚莹搞到了一起,自然要赔我一个好妻子。”
“他跟……楚莹?”苏镇一脸意外。
这件事他倒是不知道。
“爸,最近发生了不少事,你在国外都不知道吧。”苏姻给苏镇舀了一碗汤,“等我慢慢告诉你。”
“别的事不着急,你只管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苏镇给苏姻准备了不少青年才俊,谁知道她一个看不上,现在却说要跟宗渡谈婚论嫁!
苏姻:“就……缘分么。”
“呵,狗屁的缘分!”苏镇端过汤,几口喝完,“我不同意。”
“苏先生,先别急。”宗渡语气不紧不慢,“同不同意这件事可以晚点再说,我倒是有生意想跟你聊一下。”
“我跟你有什么生意可聊。”
“嗯,或许跟我没什么可聊的,那……跟我生母呢?”
苏镇夹菜的手一顿,语气不祥的开口:“我跟尤婄琴可没什么交情。”
“苏先生这就见外了,宗家的事苏先生不是了如指掌么,何必再说这种话。”
苏镇放下筷子,看他。
“我妈的身体时好时坏,偶尔会跟我聊起以前的事情。”宗渡叹了口气,“对于那场大火,她还是心有戚戚啊。”
苏镇下意识摸了下手腕上的佛珠:“哦?”
“当年那场火里死了三个人,有两具尸体都辨认出来了,还是有一具怎么都查不到身份,不知苏先生,有什么想法?”
“我能有什么想法,”苏镇笑了笑,“那场大火烧起来的时候,我可在国外呢。”
“是吗?”宗渡伸手到口袋里,摸出一个天鹅绒的袋子,递给他,“那这个,苏先生眼熟吗?”
苏镇接过袋子,面色淡定的打开,倒出里面的东西。
一个块黑漆漆的木炭。
仔细看,会看到那块木炭经过雕琢。
这东西已经损毁多年,木炭表面有不少的缺损。
但即使如此,还是能清晰认出这上面雕刻的是四面佛。
苏镇眸色一变,下意识将木炭举起来,闻了闻。
淡淡的檀香味隐有飘出,证明了这东西的身份。
苏镇咬了咬牙,脸上却做出不解的样子,看向他:“什么意思?”
“这东西,是那具无名尸体捏在手里的。这东西本来还有绳子,可惜绳子残损。法医说上面应该有残留的血迹,只不过被高温焚烧后,无法辨认dNA了。”
苏镇叹了口气:“那可太可惜了。”
“是啊,法医说这应该是死者从凶手身上薅下来的,当时那根绳子是编过的,应该很粗。
能薅下来,肯定用了大力气,说不定佩戴的人身上会留下很深的伤口。”
苏镇下意识送了下肩膀。
松垮的睡衣因为他的动作向上动了动,将后颈遮掩严实:“是吗?”
宗渡接过木佛,塞回到袋子里:“我小时候,其实在现场见过一个匆忙离开的背影。
我去法院作证的时候,警察都不信我。
可是好像有人信了,这些年,一直在对我下手。”
他看向苏镇,有些委屈:“我可多灾多难呢,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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