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捂着额头,惊愕地看着夏宁雪,“你……”
夏宁雪停在她面前,揉了揉手腕,再次甩出一巴掌,“你哪来的勇气觉得我不敢动你?”
挨了两巴掌的皇甫英,脸颊上像是被火烧一样疼,她回过神来,站起身就要扬手,“你个……”
夏宁雪一把抓住她即将落下的手腕,反手就给了她一巴掌,接着抬腿将她踹出了亭子。
她横着身子摔进了灌木丛里。
夏夏拍着手大笑起来,“妈咪打得好!”
皇甫英挣扎着坐起身,恶狠狠地瞪着夏宁雪,“夏宁雪,我跟你没完!”
夏宁雪双手抱胸,从上往下看着她,“说得好像我们曾经是一伙的似的,皇甫英,我现在不整死你,是觉得脏了我的手,你这张嘴要是再在我面前乱喷粪,我替你管,反正我打你又不是第一次了。”
“皇甫小姐要是皮糙肉厚,想让我多练练手,大可再多骂几句,我随时奉陪。”
皇甫英气的全身发抖,但她知道夏宁雪是有两下子的人,硬碰硬是碰不过的。
她咬牙切齿地说:“夏宁雪,你给我等着!”
周禄寒从别墅里走出来,往后院赶去。
佣人上前汇报了一些事情,他点了点头,“知道了,让人送皇甫小姐回去,顺便给她买点消肿的药膏。”
他不需要警告皇甫英,他要让皇甫英在尝到甜头之后,最终彻底跌入深渊。
周禄寒走到亭子外面,看到夏宁雪正抱着夏夏坐在腿上,陪他一起看书。在整个繁花似锦的花园里,他的眼里只有他们母子俩。
夏夏抬起头,看向走进亭子的周禄寒,“爹的来了。”
夏宁雪抬眼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周禄寒揉了揉夏夏的脑袋,“我跟你妈咪有话要说。”
夏夏知道,爹地这是要他回避的意思。
他很自觉地起身离开了。
夏宁雪两腿交叠,抱臂靠在柱子前,“怎么了?”
周禄寒拉起她的手,揉着她的掌心,“动手打她,也不嫌掌心疼吗?”
“我掌心皮厚,不怕打。”夏宁雪挑眉,“你心疼了?”
他皱了皱眉,“我心疼她做什么。”
她扭过头去,“谁知道呢,人家现在都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了,还骂你儿子是小畜生了,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周禄寒嗤笑一声,俯身将她搂在怀里,“你都教训过她了,还不解气呢?”
“不解。”
他吻了吻她的额头,“以后让你解气就是。”
佣人突然出现在亭子外面,“少爷,不好了,小少爷摔倒了。”
夏宁雪急忙推开周禄寒,“在哪?”
周禄寒和夏宁雪匆忙赶到客厅,看到夏夏坐在沙发上,膝盖上都是血,可想而知摔得有多重。
云贵与老先生看到曾孙受伤,虽然表面上没什么变化,但心里其实还是很心疼的。家庭医生给他上药时,云贵与老先生吩咐他尽量轻点。
周禄寒皱着眉,质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佣人们都低着头,“抱歉,都是我们没看好小少爷。”
夏宁雪快步走到夏夏身边坐下,“刚才还好好的,怎么摔成这样了?”
云贵与老先生瞥了她一眼,“你作为母亲,连个孩子都照看不好。”
周禄寒的脸色稍微沉了下来,他刚要开口说话。
夏夏就说道,“不关妈咪的事,是我自己摔的。”
夏宁雪看着他膝盖上的伤口,疼在心里。
医生给他清理完伤口后,站起身来说道,“小少爷的伤口比较深,需要打一针破伤风来预防感染。”
夏夏紧紧抱住夏宁雪,“我不想打针。”
夏宁雪温柔地安抚他,“乖,就打个屁股针,一点都不疼的。”
夏夏唔了一声,抬起头,“那妈咪抱我去。”
她笑着,将他紧紧抱在怀里,“好,妈咪抱你去。”
医生拿出针剂,准备好,在夏夏的屁股上抹了点医用酒精,然后一针扎了进去。
夏夏躲在夏宁雪怀里,夏宁雪知道他从小就害怕打屁股针,一直在旁边安慰他,“你看,就像被小蚂蚁咬了一口一样,这点小痛,难不倒我们勇敢的夏夏。”
等打完针,夏夏就一直赖在夏宁雪怀里,不肯下来。
管家走上前,“小少爷,我先送您回房间休息吧。”
夏夏甩开他的手,突然变得一脸严肃,“我要妈咪陪我。”
管家愣住了,转头看向云贵与老先生。
云贵与老先生深吸一口气,握紧拐杖,然后点了点头同意了。
夏宁雪抱着夏夏上楼,来到他的卧室,把他放在床上,捏了捏他的小脸蛋,“告诉妈咪,你是不是故意的?”
夏夏低着头,不说话。
夏宁雪太了解夏夏的性格了,夏夏很懂事,除了刚学会走路那会儿经常摔跤,自从能走稳后,他就很少让自己受伤了,就算受了伤,也不敢让她知道。
因为他怕她会责怪他。
而现在他受伤了,还故意让她知道,又一直黏着她,想来是为了让她留下来。
看到夏夏眼里含着泪花,委屈又倔强地忍着不哭,夏宁雪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她叹了口气,捧起夏夏的脸颊,“妈咪知道,你是想让妈咪留下来,但你不能这样伤害自己,你这么做,妈咪会很心疼的。”
夏夏扑到她怀里,哽咽着说,“妈咪,对不起。”
夏宁雪抱着他,吻了吻他的头顶,“夏夏一定要记住,妈咪是不会丢下你和妹妹的。”
周禄寒站在门口看了这一幕很久,垂在身边的手握紧了,然后转身离开。
这边,皇甫英被送回了郊区的别墅,她回到房间,把手里的药膏狠狠地砸在地上,满脸凶狠阴沉,“夏宁雪,你这个贱人,竟然敢打我!”
呵呵,云贵与那老家伙不就是喜欢那个小贱种吗?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她了。
毕竟将来云贵与家的一切,都是她和她儿子的。
夏宁雪,你今天打我,我就拿你儿子的命来偿还!
……
夏宁雪安抚好夏夏的情绪,等他睡着后才下楼。
云贵与老先生仍然坐在客厅喝茶,看到夏宁雪,脸上也没什么表情,“我是看在夏夏受伤的份上,才同意你留下来的,但我希望,你能懂得分寸。”
他所谓的分寸,指的就是她和周禄寒的关系。
夏宁雪嘴角勾了勾,环抱双臂走上前,“放心,我只是为了我儿子才来的,不过我也提前说一句,希望您对我儿子好一点。”
他捏住茶杯的边缘,抬起眼皮,“什么意思?”
“我知道,您一直逼着他学习,他都没什么时间玩耍,但他只有五岁,这个年纪的孩子就不该被您束缚住自由。”
云贵与老先生哼了一声,“你在教我做事。”
“您既然这么认为,我也无话可说,毕竟他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您不心疼,那就把他还给我。”夏宁雪自顾自地在沙发上坐下,微笑着说,“再说,您也不缺外孙,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