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悦好似吓了一跳,但下一瞬,她就安静了下来。
因为姜悦知道,宋骁是动怒了。
在姜悦对宋骁的认知里面,这人极少生气,就算是之前,宋骁也就只是警告姜悦。
所以姜悦嘴角微微上扬,这种喜悦又很快藏起来。
宋骁动怒,那么对他和南笙的感情就是毁灭性。
这个视频,还是刺激到了宋骁。
而宋骁很快冷静下来:“我送你离开。”
“我其实可以自己走的。”姜悦虚伪的婉拒了一下。
宋骁没说话,姜悦也很聪明的不吭声了,快速的跟上了宋骁的步伐。
很快,姜悦上了车,宋骁全程都没说话。
姜悦眼角的余光看得见宋骁紧绷的下颌骨,双手把握着方向盘。
大抵是这样压抑的情绪,宋骁手背上的青筋凸起,指关节也在微微泛白。
姜悦很聪明的不再开口。
在车子抵达市区的时候,姜悦找了一个地铁口就下了车,宋骁也没拦着。
很快,宋骁驱车离开。
他自己就去了医院。
但宋骁知道,自己脑海里想的全都是上一世,南笙的事情。
上一世,南笙只要和陆时宴吵架,就会来找宋骁的。
而那时候陆时宴和徐安晚的婚姻依旧还在的,南笙有那么点报复的念头,就会蛊惑宋,说他们在一起。
甚至南笙会戏谑的勾引宋骁。
宋骁明知道南笙就是在开玩笑,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宋骁也会心动的。
毕竟宋骁是一个正常的男人,面对的还是自己喜欢的女人。
只是宋骁的理智拉住了他,没让他一发不可收拾。
而每一次的事实都是在陆时宴对着南笙勾手的时候,南笙就毫不犹豫的丢下宋骁转身投入陆时宴的怀抱。
久了,宋骁就麻了。
现在,姜悦之前在自己耳边说的,宋骁竟然找不到反驳的话。
确确实实,他见到好几次南笙和陆时宴在一起的画面,纵然没有亲密,但是那种牵扯却怎么都断不掉。
大抵还是宋骁心里的没安全感。
植入在骨髓的画面,总会在最脆弱的时候出现,狠狠的给你一刀子。
宋骁发现,现在没办法冷静的人是自己。
一直到宋骁的车子停靠在医院的停车场,宋骁冷静后,才下了车。
不管宋骁是什么想法,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宋骁也从来不会把自己的情绪暴露在南笙的面前。
宋骁快速的朝着医院的方向走去。
结果就在这个时候,宋骁看见了贺沉。
这让宋骁意外了一下,但是他依旧很镇定:“贺总。”
贺沉很淡定的点点头:“你来找南笙?”
“是。”宋骁不否认。
在这样的情况下,宋骁安静的看着贺沉,很清楚贺沉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这里。
“里面的情况有些麻烦。”贺沉斟酌了一下,才淡淡开口,“南小姐和徐安晚起了争执,两人一起从楼梯上摔下来,现在都在医院。”
这话,让宋骁错愕了一下,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事情。
“徐家和陆家的人都来了,你进去不会摆平所有的事情,反而是添乱。”贺沉说的很安静。
确确实实是添乱。
宋骁对于陆时宴而言,就是一个极为抵触的人。
特别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加上徐家和陆家,指不定这件事就牵连到宋骁的身上。
而周璟岩不会为了一个外人,做什么。
最起码表面的和平还是要在。
而南笙是因为周璟岩答应过南笙,南笙救了江清秋,所以他会无条件答应南笙一件事。
南笙没有别的要求,就只是要平安离开这里。
周璟岩没出面,这种事让贺沉来就可以了。
他们的目的都是一样,南笙出来也是为了回到宋骁的边上,所以宋骁不需要再进去添乱。
“周总交代我要把南小姐带出来,所以你在外面等着就好。”贺沉淡淡把话说完。
“好。”宋骁许久才应声。
贺沉的手捏了捏宋骁的肩膀,而后就从容不迫的朝着医院内走去。
宋骁在原地站着,面无表情,没人能揣测的到现在他的想法。
周围的空气都因为这个意外,变得静谧。
而同一时间——
南笙的脑袋昏昏沉沉,但是已经有了清醒的意思。
她知道自己磕了后脑勺,所以才会昏迷。
也知道自己是被陆时宴带到医院,但是她的脑子嗡嗡的。
是怎么都没想到,陆时宴竟然选择了自己,而非是徐安晚。
但在南笙渐渐冷静下来,耳边传来的都是各种各样的争吵声,有徐家的,有陆家的。
就好似上一世,徐安晚出事,这些人也迫不及待的要给自己定罪。
只是那时候陆时宴压下了所有的消息,甚至南笙都没问陆时宴是怎么和徐家解释这件事的。
那时候的南笙只想和陆时宴在一起,别的事情对于南笙而言都不重要。
但这一世的南笙,只想让自己从这种混乱里面挣脱出来。
所以,她渐渐冷静,第一时间是给周璟岩发的消息。
周璟岩给南笙名片,留下了私人的电话号码,南笙很镇定的打开手机,输入了周璟岩的名字。
南笙:【周总,您之前说的话能兑现吗?】
周璟岩:【说。】
南笙:【我要安全离开这里,这件事不要牵连到宋骁。】
周璟岩:【好。】
言简意赅。
但是南笙知道周璟岩言出必行。
所以南笙没再多说什么,手机又无声无息的放到了一旁。
外面的喧闹声已经渐渐闯入了病房,南笙的耳边,徐家和陆家的争执也变得越来越明显。
而这样的争执是冲着自己来的。
“这件事,还需要查吗?所有人都看的清清楚楚,怎么就这么凑巧,那个小贱蹄子和安晚一起下去了呢?”涂凤娇在质问陆时宴。
大抵是被陆时宴打压了太久,现在找到机会,涂凤娇是一点都不想放过:“总不能你告诉我,安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是自己摔下去吧,那就太荒诞了。她还怀着孩子,哪个人会这么想不通?”
这口气是咄咄逼人,眼神锐利的看着陆时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