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门口人来人往,司念和许至君手牵着手,脸上洋溢着出院的喜悦,脚步轻快地朝着停车的方向走去。
阳光洒在身上,暖融融的,仿佛在为他们驱散之前的阴霾。
司念时不时抬头看看许至君,眼中满是温柔与幸福,轻声说道:“终于能回家啦,这阵子可把我折腾坏了。”
许至君回握住她的手,嘴角含笑:“是啊,回家好好休养,以后有我在,不会再让你受委屈。”
这段时间他住院,着实为难了司念,她很辛苦。
就在他们快要走到车旁时,突然,一个身影从旁边的灌木丛后蹿了出来。
司念下意识地转头望去,还没看清来人是谁,就见一道寒光闪过,紧接着一股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
“小心!”许至君大喊一声,他眼疾手快,瞬间将司念护在身后,用自己的身体筑起一道屏障。
然而,还是晚了一步,那兜头泼来的硫酸还是有一些溅到了司念的手臂上,她顿时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啊——!”
许至君心急如焚,转头查看司念的伤势,只见她手臂上的皮肤迅速红肿、起泡,衣服也被腐蚀出几个破洞。
“念儿,你怎么样?”
许至君声音颤抖,眼中满是惊恐与心疼。
还没等司念回答,那歹徒似乎还不死心,又挥舞着装有硫酸的瓶子,作势要再次攻击。许至君怒目圆睁,他不顾自己的安危,飞起一脚踢向歹徒,将歹徒踹倒在地。
可在这混乱中,歹徒手中的硫酸瓶不慎倾倒,有少量硫酸溅到了许至君的后背。
许至君闷哼一声,身体猛地一僵,但他强忍着剧痛,站稳脚跟,挡在司念身前,不让歹徒有可乘之机。
此时,周围的人也反应过来,纷纷冲上来帮忙,有人迅速报警,有人按住歹徒。司念泪如雨下,她扑到许至君怀里,哽咽着说:“至君,你为什么这么傻,你受伤了怎么办……”
许至君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别怕,念儿,我没事,只要你没大碍就好。”
可他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后背传来的灼烧感越来越强烈,脸色也变得煞白,显然伤得不轻。
医院门口,阳光瞬间变得惨白,周围的喧嚣好似被一层恐惧的薄膜隔绝。
司念眼睁睁看着那兜头泼来的硫酸有部分溅到许至君后背,大脑瞬间空白了一瞬,紧接着,她快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环顾四周。
瞥见旁边有个小喷泉,心下一喜,拉着许至君就往那边跑。
跑到喷泉边,司念顾不上许多,双手捧起清凉的水,眼神专注而焦急,嘴里念叨着:“至君,先冲一冲,把硫酸冲掉。”
她的动作尽量轻柔又快速,让水流缓缓淌过许至君的后背,试图稀释那些可怕的浓硫酸,减少它对肌肤的灼烧。
许至君疼得闷哼一声,身体微微颤抖,司念的心猛地揪紧,眼眶瞬间红了,声音带着哭腔:“至君,你忍一忍,一定要忍一忍啊。”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空着的那只手轻轻拍打许至君的肩膀,给予他力量与安慰。
“我没事,念儿,别慌。”
许至君咬着牙,强忍着剧痛安慰司念。司念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她知道,此刻必须冷静。
冲了好一会儿后,司念看到旁边有家便利店,她心急如焚地对许至君说:“至君,你在这儿等我一下,我去买点东西。”
说完,她飞奔向便利店,进去后,快速拿起几瓶纯净水、一包干净的毛巾和一盒小苏打。
回到喷泉边,司念先打开一瓶纯净水,再次小心翼翼地冲洗许至君的后背,眼神一刻也不敢离开,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可能被硫酸侵蚀的地方。
冲洗干净后,她迅速撕开小苏打**,手指微微颤抖着,将小苏打均匀地洒在伤口上,嘴里轻声说:“至君,小苏打可以中和硫酸,可能会有点疼,你要是受不了就跟我说。”
她的声音轻柔,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果断。
许至君的身体因为疼痛紧绷着,额头豆大的汗珠滚落,可他硬是一声不吭。
司念见状,心疼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拿起毛巾,轻轻蘸干伤口周围的水渍,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世间最易碎的珍宝。
做完这一切,司念才稍稍松了口气。
周围的人早已帮忙叫了医护人员。
医护人员得到有人在医院门口泼硫酸,大惊失色,迅速跑出来,朝着司念他们围拢过来,确定许至君就是受害者,动作麻利地将许至君抬上担架。
司念紧跟其后,脚步踉跄,险些摔倒。
但她的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许至君的脸庞,眼神中满是祈求,希望他不要有事。
就在众人手忙脚乱之际,那个泼硫酸的男人却趁着混乱,如泥鳅般在人群缝隙中左突右窜。
他全身裹得严严实实,一顶黑色的棒球帽压得极低,几乎遮住了眉眼,脸上的蓝色医用口罩更是将大半张脸捂得密不透风。
他弓着身子,脚步急促又慌乱,眼睛不停地向四周扫视,手中还紧紧握着那个残留着少量硫酸的瓶子,瓶身随着他的奔跑晃动,硫酸在里面晃荡着,折射出疹人的寒光。
周围的群众虽有心阻拦,可他动作太快,又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到,一时竟愣在原地。
有个年轻小伙反应过来,伸手去抓他的胳膊,喊道:“别跑!”
男人用力一甩,挣脱了小伙的手,还用力推了他一把,小伙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男人趁机加快脚步,朝着医院外的小巷狂奔而去,眨眼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司念听到人群纷乱才想起来那个罪魁祸首,扭头看到这一幕,心急如焚,却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背影,气得浑身发抖,声嘶力竭地大喊:“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但那个男人的身影已经彻底不见。
她转过头,看着躺在担架上虚弱的许至君,泪水终于决堤而下,双手紧紧握住他的手。
口中喃喃自语道:“至君,你千万不能有事,我不能没有你……”
恐惧与无助如潮水般将她淹没,她满心自责,后悔自己没有早点察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