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宸儿还太小,开蒙是不是太早?”楼素衣惊疑不定地看着慕容,觉得皇帝陛下有点变态。
“朕看他很聪慧,早点开蒙未尝不是好事。”慕容说这话底气不足。
他也是突然想起,皇太子还未满两岁,确实是小了一些。
但把这孩子放在皇后跟前,成天逮着机会便亲皇后,此子不像是个有出息的。
“陛下当初是几岁开蒙的?”楼素衣好整以暇地问道。
慕容语塞,没接话。
楼素衣看他心虚的样子,没好气地道:“让我猜猜,四岁、五岁,还是六岁?”
慕容轻咳两声:“多年前的事,朕不记得了。”
楼素衣气笑了,堂堂帝王竟也是个无赖。
她莞尔一笑:“我相信母后会记得的,改天我找母后问问吧。”
若无意外,肯定在六岁,否则慕容不会这副情态。
慕容觉得这个话题有点危险,索性转移到安全的话题:“朕只是随口一提,也没说即刻让宸儿开蒙。你有孕在身,好好养胎,这种无意义的小事不必挂心。”
楼素衣知道他这个帝王要面子,不至于继续纠缠这种没意义的话题。
慕容今日来是想试探楼素衣一二的。
“素衣,你觉得朕几次去冷宫是所为何事?”
楼素衣眸光微闪,有点心虚:“陛下去冷宫一定有自己的道理,这不是我能过问的。”
“朕说个假设,假设朕真想让陶氏复位,你会生气吗?”慕容继续试探。
他希望楼素衣心里有他一点位置,连夜去冷宫只是因为在意他。
楼素衣闻言嗤笑:“我如果不生气才不正常吧?”
慕容很想再问她心里到底有没有他一点位置,但他问不出口,这太掉价了。
楼素衣哪里知道慕容心中的别扭?因为儿子在身边,她的注意力在孩子身上。陪孩子玩耍时,她又看着孩子的脸入了神。
实在是孩子和慕容越长越像,看着越来越俊的孩子,她眼角的余光不禁瞟向慕容。
今日慕容是穿着龙袍就过来的。他身量长,气质好,室内的光线也好,也不知男人在想什么,眉心微凝,但这丝毫无损他的俊美。
她的视线不知不觉间落在了他性感的唇上……
慕容还在纠结楼素衣心里到底有没有他这件事,待感觉到她的目光,他看过去,正正和楼素衣直白的目光对上。
楼素衣如梦初醒,连忙错开目光,心中暗恼自己像是没见过男人的花痴一般,看着皇帝的脸居然看痴了?
慕容察觉出楼素衣的异样,担心她的身子出问题,关切地问道:“素衣,你还好吧?”
楼素衣感觉脸有点热,她连忙回道:“我很好,陛下难道是盼着我不好?”
慕容被她噎了一回,见她脸很红,不明所以:“你为什么脸红?”
楼素衣顿时恼羞成怒:“陛下哪只眼睛看我脸红了?!”
说罢她就撇下慕容和孩子往外走。
慕容看向一头雾水的小太子:“宸儿,你母后为何生气了?”
都说女人变脸如变天,楼素衣好像也是这样。他不过是随口问了一句,她却像是点着的炮杖。
小太子自是不能理解自己的母后为何生气,但他知道和自己无关,于是迈着小短腿就去寻找亲娘了。
慕容的视线落在一旁即将缝制完成的衣裳上,他好奇地拿起来看了一眼,仔细翻找后,他在角落位置看到“素衣心悦陛下”这几个字。
他唇角微弯,突然间释然了。
或许有一天这样的心理暗示终能在素衣心里留下痕迹,她绣多了,可能也就当了真,届时真的喜欢上他。
即便现在她不喜欢他又有何干系?他们要做一辈子的夫妻,这一生一世,她都是他的人,没有人能从他身边夺走。
他们来日方长。
这天晚上睡觉前,楼素衣突然被慕容亲得晕头转向,她迷迷糊糊间想起自己怀有身孕,想要制止他,可是自己被他吻得也有了感觉。
在紧要关头,慕容找回了理智,帮她拉拢了衣襟,遮住她的春光。
楼素衣迷迷瞪瞪地看着慕容,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间停了。早不停晚不停,偏在勾起了她欲望的时候停,不带这样戏弄她的。
但听得慕容粗重的呼吸声,她摸到了自己的大肚子,也终于找回了理智。
她没好气地推开慕容,嗔怪道:“上回闹的笑话陛下忘了吗?”
慕容当然不会忘,所以他在紧要关头煞车。
但他是一个正常不过的男人,有欲望很正常。以前不知道自己喜欢她倒好,现在知道了,总是容易失控。
以前的他对任何女人都没有多大的兴趣,哪怕是初初接楼素衣进宫时,也是因为被母后逼得太紧。
当时楼素衣在那个节骨眼儿上出现在他跟前,他自是不客气,盯上了她的肚子。
而他是皇帝,想要一个女人罢了。哪怕她是姑子,他也不觉得是什么事。
从前他不会想深一层,为什么独独是她,只觉得她顺眼,而她在需要她的时候出现,他便对她出手。
如今仔细再回想,那何尝不是见色起意?
再后来都逼他立后,众人各有盘算,他却早已另有主意,他觉得真要册立皇后,素衣就是最好的人选。
那时候,他把母后的心思也算计了进去。
直到现在,母后也不知他是有意拿康嫔对比,母后果然跟着他的计划走,钦定素衣为皇后。
在那个时候他可能就喜欢上素衣了吧?
只他到如今也不太懂情爱这东西,只隐约觉得这就是爱。他喜欢她,自然也想要她的心里有他……
见慕容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楼素衣的心微微一悸,连忙道:“陛下早点歇着吧。我现在这样,真不适合侍寝,陛下忍一忍。”
慕容沉沉应了一声:“你睡吧。”
他需要自己慢慢平复。
可惜效果甚微,他发现自己的自制力不比以前,再加上她身上香甜的气息不时钻进他的鼻翼间,他最后还是坐起身:“朕去隔间睡。”
否则他今晚别想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