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香,秦青嬷嬷在这儿陪我,你悄悄的去找汐嬷嬷,让她来一趟。记住,悄悄的。”
“哎。”
“夫人!”
秦青嬷嬷猛地看向许知春,露出几许惊骇。
显然,她也已经察觉到了,一定发生了一些什么。
许知春简单说了几句,秦青嬷嬷后怕的脸色铁青,“岂有此理、岂有此理,秦家这位姑奶奶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汐嬷嬷听木香说许夫人叫她悄悄过去便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她回明了秦夫人,带着木香避人忙去。
从许知春口中得知一切,再看到那被捆了手脚塞在床底下昏迷未醒的年轻男子,更气得黄了脸。
许知春淡淡道:“这里就交给汐嬷嬷了,对了,刚才是秦姑奶奶带人找过来的。”
别人清不清楚不好说,但是秦夫人身边的汐嬷嬷肯定很清楚,秦绣荷绝对不可能真心实意的关心关切许知春。
她特意带人找来闯入,绝不是因为关心许知春的身体。
“是,许夫人放心,老奴斗胆替夫人答应了,这件事一定会给许夫人一个交代。”
许知春点点头,带着秦青嬷嬷和木香仍然回了戏楼那边看戏听戏。
做戏要做全套,休息够了,当然要仍然回来。
若是半中间突然离席,反而欲盖弥彰。
傍晚,秦家特意派马车送许知春回去,秦夫人已经从汐嬷嬷那里知晓了事情大概,但这两天家里实在宾客众多、人多口杂,有些事显然还不方便处理。
“等过两天,我一定亲自上门向许夫人还礼。”
“秦夫人客气了。”
许知春并没有迁怒秦夫人的意思。
有一个秦绣荷这样的小姑子,秦夫人比她惨多了,她只会觉得同情。
秦夫人的生辰宴按照原计划持续了整整三天,也热闹了整整三天。
那天事后,秦绣荷越想越觉得不对头,她想要去找秦家的那位远房表亲孙公子问问情况,却发现那位孙公子跟失踪了似的,完全找不到人了。秦绣荷又惊又怕,忐忑不安。
但一天两天过去了,并没有再发生任何事情,大嫂也并没有找自己问话的意思,秦绣荷又放了心。
她认为一定是许知春胆子小,加上没有证据,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并没敢跟大嫂说什么。
至于姓孙的表亲,想必也是事后害怕了,所以悄悄的离开回家去了。
这样最好。
唯一让她感觉遗憾的是,白筹划一场,叫许知春给逃掉了......
秦绣荷没有想到,大嫂生辰宴结束,所有的宾客全都送走之后,大嫂、大哥居然会找自己问话。
秦绣荷当然死活不承认:没有证据的事,这叫诬陷!
就算姓孙的表亲同她对质那又怎么样?没有第三者作证,这也是诬陷!
她才不会承认自己知道他看上了他那表妹、给他出主意来个生米煮成熟饭好逼迫他表妹嫁给他,他自己心术不正自己想干什么那是他的事儿,与自己何干?
她没有做过就是没做过。
秦老爷让人将孙家的表亲请出去,对秦绣荷失望到了极点。
“你身边的丫鬟婆子已经招认了,你收买的那两个仆妇也什么都说了。”
“一定是屈打成招!一定是大嫂嫌弃我,是大嫂害我!哥,你不能让大嫂骗了呀!”
秦夫人冷笑:“许夫人净手出来被人打晕带走是事实,你主动带人闯入那间屋子事实,你找过孙家那位是事实,你身边丫鬟婆子招认了也是事实,但你说不是,你说你冤枉、你说大家全都在冤枉你,秦绣荷,你不觉得可笑吗?”
“有什么可笑?本来就是这样!我不知道许夫人发生了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她在秦家发生意外是你这个当家主母失职,跟我有什么关系?你生怕她怪你,拿我顶缸,哥,你也不信我吗!”
秦老爷气得够呛,忍无可忍第一次一巴掌打在了秦绣荷脸上怒骂:“事到如今你还嘴硬!你给我滚!”
“哥你打我!”
“我没有你这个妹妹!带着你那一肚子诡计给我滚!以后不要再回来,我们秦家从今往后没有你这门亲戚!”
“大哥!”
“不要叫我大哥!”
“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秦绣荷放声痛哭。
秦老爷失望至极,眼神冰冷:“你既然这么会耍小聪明小手段,留着上莫家耍去吧,我都替你脸红,你不嫌丢人,我还嫌呐!”
“我——”
“你还敢说你没有?证据确凿,你不承认又能怎么样?你心思歹毒算计许夫人的时候可有想过,万一许夫人在我们家里出了事,我们家如何交代的起?”
“秦绣荷,我这个做哥哥的自认从没亏待过你,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从今往后,我没有你这个妹妹!你也不要再叫我哥。以后不要再回来,就算你来了,我也不会再让你进门半步。记着,我没有跟你开玩笑。”
秦绣荷扎心的痛,心里一片冰凉。
她知道自己这个大哥的脾性。
他既然这么说了,是真的半点儿回旋的余地也没有了。
秦绣荷崩溃大哭:“你凭什么怪我?明明是你们对不起我在先,我报复你们那又怎么啦?我难道不是秦家人吗?我的儿子难道没有秦家的血脉吗?秦宁安那个傻子连三字经都念不明白、算盘都不会拨,难道你们还指望他将来能打理好秦家的产业?”
“你们宁可将这份家业交给那傻子糟蹋、也不肯交给我儿子,既然你们这么自私,我为什么不能为自己争取?你们等着看吧,秦家的家业迟早毁在那傻子的手里,到时候你们怎么对得起秦家的列祖列宗!”
秦夫人暗暗叹息,瞟了丈夫一眼。
终于说出来了啊。
她早就看的清清楚楚,听她说出来也不觉得奇怪。
老爷就不一样了,老爷即便有多察觉,恐怕也只以为秦绣荷贪婪,想要多贪几分秦家的家业。
知道她胃口大没想到她胃口这么大。
人家不是只想要一点点,人家是想全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