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乐堇八个月早产,平安诞下一女,消息像风一般,迅速的传遍皇宫,传出了皇宫之中,传到京中各大世家耳中。
正白旗索绰罗家,恭亲王府徐侧福晋处、他塔喇家、舒穆禄家、安图瓜尔佳家等,但凡与徐穆尔家有姻亲关系的,都是欢喜的。
徐乐堇已是嫔位,如今平安生产,膝下一子三女,即便不能立即封妃,熬上几年等到阿哥、公主们长大,妃位便是迟早的。
夜色降临,徐乐堇身上被收拾干净,躺在软榻之上,满脸慈爱的看着襁褓中,粉雕玉琢、白白嫩嫩的女儿,面上洋溢着老母亲慈爱的笑容。
翊坤宫正殿之中,烛火通明,昭妃、呐喇庶妃、李庶妃等,安安静静的坐在自己位子上,大气不敢出一声。
太皇太后、太后,在徐乐堇平安生产,看过小公主后,便起身回了慈宁宫。
此时,康熙端坐在主位之上,居高临下望向下头跪着的佟佳仙玉,冷声开口,“佟妃,毓嫔今日摔倒早产一事,你怎么解释?”
佟佳仙玉跪了大半日,膝盖钻心的疼痛。
闻言,面色惨白,抬头望向康熙,“皇上、表哥,臣妾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毓嫔言语冒犯臣妾,臣妾是想打她的,可是臣妾、”
“臣妾手僵持在半空中,迟疑的片刻,便感觉身后有人推了臣妾,紧接着臣妾和毓嫔,便摔倒在地上,毓嫔便早产了。”
“表哥,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推毓嫔,不是故意要害毓嫔早产的。”
佟佳仙玉心中惶恐,脑子里不断的回响着,之前太皇太后临走前的那一番话,心中绝望,只觉得天都塌下来了。
毓嫔早产,生产了大半日,她在翊坤宫里,跪了大半日。
如今毓嫔平安生产,母女平安,她长长舒了一口气,可是太皇太后、太后娘娘并不想轻易揭过此事,皇上表哥也事后追查。
昭妃那贱人,更是推波助澜、
康熙缓和了面色,望向宣嫔,沉声询问道,“宣嫔,当时你和毓嫔是在一块的,毓嫔摔倒早产一事,你怎么看?”
“是否如佟佳氏所言?”
宣嫔站起身来,躬身向康熙行了一礼,“回皇上,嫔妾当时只看到佟妃娘娘欲打毓嫔姐姐,之后便将毓嫔姐姐扑倒在地上了。”
“至于是否如佟妃娘娘所言,有人推她,还是佟妃娘娘故意随着毓嫔姐姐,一并倒在地上,嫔妾便不得而知了。”
顿了顿,宣嫔低声又道,“当初,除了嫔妾之外,佟妃娘娘身后,还有张庶妃和呐喇庶妃、小呐喇庶妃,若是真如佟妃娘娘所言,有人推她,嫔妾斗胆猜测,推佟妃娘娘的,或许是呐喇庶妃、张庶妃、也或许是小呐喇庶妃。”
说完,宣嫔低头不语。
佟佳仙玉闻言,眼神淬了毒一般,恶狠狠的望向呐喇庶妃、张庶妃和小呐喇庶妃,心中快速思量,这三个人中,谁会是推她的幕后凶手呢?
呐喇庶妃、张庶妃和小呐喇庶妃一听,面色惨白,立刻从位子上站起身来,跪了下来。
“皇上明察,婢妾当时并不知道怎么回事,便是给婢妾一千个一万个胆子,婢妾也是不会推佟妃娘娘的。”
呐喇庶妃磕着头,面色镇定开口。
紧接着张庶妃也道:“皇上,婢妾身子孱弱,是没有力气推佟妃娘娘的, 婢妾已经不能再生养了,婢妾膝下只有皇四女一个公主,婢妾是万万没有理由,推佟妃娘娘,去害毓嫔娘娘的龙胎。”
张庶妃说完,匍匐在地上。
小呐喇庶妃哆嗦了一下,磕磕绊绊开口,“皇上,婢妾胆小,婢妾也没有推佟妃娘娘,婢妾可以对天发誓,若婢妾今日所言有一句假话,便叫婢妾死无葬身之地,婢妾的皇十一女,长不大、”
“小呐喇庶妃?”
昭妃及时的制止了小呐喇庶妃发毒誓,冷声呵斥,“小呐喇庶妃,皇十一女是皇家血脉,金尊玉贵,岂是你能用来发誓、诅咒的。”
紧接着,昭妃躬身跪下,对着康熙道:“皇上恕罪,臣妾心系皇十一女,在皇上您面前失了规矩、分寸。”
“无妨。”
康熙看了昭妃一眼,眼神犀利望着呐喇庶妃、张庶妃、小呐喇庶妃,以及满脸恨意、脸色苍白如纸的佟佳仙玉。
皱着眉头沉吟了许久后。
康熙沉声对梁九功吩咐道:“传朕旨意,晓谕六宫,承乾宫佟妃佟佳氏,嚣张跋扈、意图谋害皇嗣,着禁足半年、罚俸一年、罚抄‘宫规’、‘女诫、女则’百遍。”
“庶妃呐喇氏、庶妃张氏、庶妃小呐喇氏,未能及时劝住佟妃,禁足一月,罚俸三个月,抄写佛经‘百遍’,为皇十三女祈福。”
梁九功恭声应下。
佟佳仙玉、呐喇庶妃等,纵然心不甘情不愿,但是对上康熙难看的脸色,生生咽下了到嘴边的话,心里头对背后推了佟佳仙玉,导致徐乐堇早产之人,恨得咬牙切齿的。
康熙赐下一些赏赐给徐乐堇,便起身离开了翊坤宫。
佟妃在宫女的搀扶下,强忍着疼痛站起身来,眼神淬了毒似的望向呐喇庶妃、张庶妃,冷声道:“呐喇氏、张氏,不要让本宫知道你们三人中,是谁推了本宫。”
“本宫今日之辱,将来待本宫查明真相,一定十倍百倍的奉还、”
说完,佟佳仙玉在两个贴身宫女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出了翊坤宫,留下面上神色不明的呐喇庶妃、张庶妃和小呐喇庶妃三人。
昭妃轻笑一声,别有深意的望向三人,“今日毓嫔早产,佟妃妹妹被罚,本宫很是好奇,你们三人之中谁是凶手呢?”
“谋害皇嗣,算计妃位、嫔位娘娘,你们胆子不小啊。”
呐喇庶妃、张庶妃、小呐喇庶妃后背生出一层薄薄细汗,心中惊恐,若非贴身宫女搀扶着,早已经狼狈的跌坐在地上了。
昭妃在彩月、怜星的搀扶下,出了翊坤宫。
紧接着李庶妃、小赫舍里庶妃等,也纷纷起身离开翊坤宫,半盏茶后,翊坤宫正殿里,只有面色狼狈、惊恐不安的呐喇庶妃三人。
三人最后,如何回到各自宫室的,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