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着荆白露说的古龙水气味,江浮很快在监控室附近找到了人。
荆慎远没想到江浮没有去帮自己的朋友,而是自投罗网来找自己。
“不担心我那侄子?”荆慎远靠着,
“不担心啊,按你们的计划来说,他只是个被盯上的倒霉蛋,只不过是被你们刻意选出来的。”江浮单手插着兜。
她闭上眼,简单地梳理过思路随后开口。
“我想,你们母子两个的计划,是通过今天的事情,在所有人面前立威,打压几个小辈。”
荆慎远饶有兴趣,眼神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你们事先挑好了个倒霉蛋,也就是荆霄,成为你们计划中的凶手。”
当然,这个被选定的“凶手”最后自然有办法脱罪,前提是在崔宁玉母子的“帮助”下。
“然后,在你们的周密计划下,这个凶手会有人出手保,而这些人,就是你日后要对付的刺头。”江浮微笑着捋了捋头发,“不过这些人出手,你们故意制造的悬案凶手混杂,还是需要有人来背锅,这个时候,你的母亲会出手,准确来说,是出口。”
这些刺头小辈团结一心,想让今天的事情不了了之,但他们在工作中并不是完全的合作关系,只要稍稍抓住一些情感的裂隙,崔宁玉就有机会离间他们。
“你确实挺聪明的,分析的事情也都对。”荆慎远脸上带着笑,眼睛却平静得很,“那你想过,要怎么对付我母亲吗?”
“我的方法,有点流氓,想听听吗?”江浮气势上一点没怂。
男人脸上的笑瞬间收敛,只是挥了挥手,阴影里便走出几个保镖。
“我很佩服你敢单刀赴会的勇气。”
他的保镖都经过专业基地训练,虽然比不上盛家老七身边的四个护卫,但都是个中好手。
江浮没说话,踹了两把椅子到一边,随后躲开了从身后攻过来的手,随后握着对方的手腕,借力一个背摔。
因为他们的主子荆慎远还在,所以他们倒是不敢用远程武器。只是她也因为身体没有恢复,一时间也用不出多大力气。
身侧一个个头稍小的青年已经攻了过来,没等她右手反应,左手便以一个诡异的背身折手动作,接住了他的拳头。
下一瞬,青年发出痛苦的哀嚎。
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盯着青年完全被扭曲脱臼的指头。
“别太过分,意思意思得了。”江浮试图安抚自己的左手。
她觉得现在安全就好,但要是闹出点伤亡过来,就显得没有必要了。
不过天灾化的感染部分不归她管,在一个接化发后,扭断了另一个人的胳膊。
看来天灾化的部分,脾气还挺爆炸。
江浮默默地给自己搬了把椅子坐下。
她就坐那,送死还是怂包,各位自愿。
有地上两个典型范例,剩下的人敢上前就奇怪了,他们纷纷把目光投向自己的老板,期待他发出撤退的指示。
场面一瞬间变成了静止画面。
“这么说吧,我的计划其实很简单,找个人,把你们家崔老太太的嘴堵上,让她开不了口就好。”江浮撑着头,看向一边的荆慎远。
在楼外面,她碰上了刚好回来的荆白露和荆漪兰,事情一下变得好解决了。
她来这里和荆慎远会晤,拖延他的脚步,荆白露会在第一时间掏出瓦解崔宁玉威信的材料。
到那个时候,这对母子用于建立威慑的计划,就会变成对他们的批斗。
就算二人在公司的威信依旧存在,但今天之后,依旧会在众人心里留下一点裂隙,只待来日,有人顺着裂隙,撬开他们的完美面目。
“很好,我放过你。”荆慎远站起身,“你们几个,斗不过,就看住她,不惜代价。”
门被关上,房间里再度恢复安静。
江浮坐在椅子上。
明明只是普普通通的一把椅子,此刻正像是恶龙盘踞的王座,即便心里存着些许虚设的幻想,却还是没有人敢打破这一刻的平静。
“不如这样,我们彼此放过?各退一步,我就在这坐会。”少女商量着。
“你有什么权力和我们谈条件?”
“有没有可能,提条件,谈条件,这都是权力的一种。”江浮揉了揉左手,安静地等几人的回答。
护卫队长沉默了一会,示意几个同僚和自己走。
人群散去,江浮安静地靠在椅子上。
楼下。
“你什么意思?”
“我对您提出的那些投资建议做过分析,虽然这些项目的回报看起来相当美好,但最后的结果可能不尽人意。”荆白露晃了晃手里的文件袋,“都是一家人,我不介意让所有人看看。”
她赌崔宁玉不敢当中要求拆开文件袋。
“崔老太太,这么看来,您在公司的决策都能失误,那么在断自家的案子的时候,也可能会老糊涂。”荆羽顺着堂妹的话,目带探究地盯着崔宁玉。
“崔奶奶她……”祝霜融还想说话,被猛地扯了一下衣袖。
崔宁玉知道,现在情势不妙,让这个蠢才再说一句,她怕是会出更大的纰漏,还不如等着儿子过来,给自己收尾。
“也是,我的年纪大了,脑子也不怎么好使,要是以后再公司做了错误的决定,把老头子的基业赔出去,那我就是荆家的千古罪人了。”
她低下头,无奈长叹。
爷爷让你进门,才是最错误的决定。
荆白露无语地看她当影后。
“与其我继续占着这个位置危害家族,不如我退位让贤,把位置让给更有能力的后人。”
崔宁玉看向荆白露,目光幽幽。
荆白露心里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老太婆是打算自损八百,连带着把她拖回家族斗争里。
“白露你这些年在外面做的也不错,历练得也有些年头了,不如这样,你回家,接替我的位置?”
荆白露在外面一直野着,不受控制,也不是个办法,不如她就此让位,把人拘回家。
到时候家族内部倾轧斗争,她想跑也没得跑。
反正今天都要损一城,不如把这点损失变得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