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台的社会人那可挺猛的,九台有个大哥挺牛的,算是九台的一把大哥了,叫杨光岩。
说到这杨光岩,在九台那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他爸是当地学校的一个校长,那杨光岩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呢?
这么跟你说吧,要是有兄弟过来跟他说:“岩哥,那大海最近可装逼了,不服咱呐,都混到咱腰这儿了,您看咋办呀?”
杨光岩一听,立马就会说:“行啊,你告诉他,让他别装逼,装逼就收拾他,给他磕到一米六去,他要是一米八的个儿,就把他腿给掐折,干到一米六,让他知道厉害!”
杨光岩就是这么个强硬的主儿,在九台这块,允许你混,但你得清楚,谁要是觉得自己比他还牛逼,他肯定得收拾对方,而且是明着来,就告诉你得低调点儿,不然有你好看的,一米八的个儿都能给你干成一米六的。
所以当时九台的人,一提起他,那都是又敬又怕的。
有一天呢,杨光岩没啥事儿,他爸那学校后面有一趟空房子,就那么孤零零的一趟,已经废弃不用了。
杨光岩闲着也是闲着,就带着一帮混社会的哥们儿在那儿待着,那时候他也没多少钱,不过名声大,胆子也大,整天就站在那破房子那瞎晃悠。
巧了,黄亮就在那儿修路,就是赵三的兄弟嘛,赵三给找的活儿。
那修路的地方尘土飞扬的,离这空房子也就两里地左右。
就在学校办公室后面的那房子里,杨光岩在这儿正抽着烟,手里还把玩着手枪,咔咔地摆弄着。
他爸人倒是挺好的,在学校当校长挺有威望的,可管得全校师生,就是管不了他这混社会的儿子,自己的刀再快也削不了自己的把儿不是?可愁坏了,那也没招,就这样的,谁摊上谁都够呛!
这时候,进来一个兄弟,就是大海,风风火火地喊着:“杨哥,杨哥,不好了,不好了!”
杨光岩瞪他一眼,骂道:“你瞅瞅你那熊样,干啥玩意儿一惊一乍的,不好了啥呀?”
大海着急忙慌地说:“大哥,你不是让我盯着那南大沟那块儿嘛,我这两天没出门,今天一出门就看见那儿修路呢,压道机都在那儿压着呢,您说这谁在那儿修路呀?”
杨光岩一听,也来了兴趣,说:“啊?那你打听打听啊,谁在那儿修呢?”
大海赶忙说:“大哥,我刚才问我同学了,我同学在城建局呢,九台的,他说好像是给长春一个大哥修的路,说是叫赵红林,赵三呐,大哥,我还听说底下有个干活的,是赵三的兄弟在那儿看着干活呢。”
杨光岩一听,眉头一皱,说:“你再问问你同学,确定一下是不是赵三干的啊?”
大海连忙应道:“行,大哥,那我打电话问问。”
这大海呀,原本是营城矿的矿工,是杨光岩手底下的人,打起仗来那叫一个猛,他那些兄弟也都是营城矿的。
大海拨通了电话,还开着免提,那边接通了:“喂,我大海啊!”
“海哥,咋的了?”
大海说:“我跟我老大在一起呢,问你点儿事儿,就是南大沟那儿修路那事儿,是不是包给长春的那个叫赵三,赵红林的了呀?”
对方回说:“确定确定呀,我给办的手续,那企业法人就是赵三,他没啥资质,挂靠别的单位了,好像赵三的兄弟在那儿干活呢。”
大海赶忙说:“知道了,谢谢啊,哥,确定是赵三,赵红林哈。”
杨光岩一听,冷哼一声,骂道:“哎呦,我操,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狱无门他闯进来呀。这赵三,我跟他可有仇啊!”
有人就纳了闷儿了,三哥咋这么多仇人呢?
哎呀,这在江湖上天天打打杀杀,哪能没有几个仇人嘛。特别赵三是开局子的,接触的大多是混社会的,免不了得罪人。
这不杨光岩回忆起来,说:“那还是1996年的时候,赵三在长春设局子,我跟我哥们儿偶然去了长春,就到赵三那局子上玩了两把,结果好家伙,当时赵三把我给赢急眼了,我那时候也没钱啊,输了一万来块,我就跟赵三杠上了,结果输了个精光啊!”
这事儿估计要是听过讲小贤那段故事的人,可能会有点印象呢。
当年啊,赵三跟杨光岩在一块儿耍钱,结果把杨光岩给输惨了,输得兜里溜光。
输完之后,杨光岩不甘心,还想着往回捞本呢,那架势看着就有点要抢钱的意思了。
赵三一看,这小子输急眼了,怕他闹事,就提前出去把小贤给找来了。
那杨光岩当时也不知道小贤有多厉害呀,结果小贤来了,对着杨光岩就是一顿收拾,把他打得够呛。
这赵三刚在吉林市那边经历了一番事儿,这又在九台遇到个对头。
杨光岩心里想着:“当年小贤把我揍了一顿,现在小贤都死了,我还没找他算账呢,没想到他赵三倒好,还往我这儿来揽活儿了,哼,操你妈,去告诉他,那活儿别干了,咱九台的事儿,他赵三可不能随便插手,哪怕就是一穗苞米,他想掰走都没门儿,知道不?”
大海听了,立马应道:“是,大哥!”
然后就领着当时在场的七八个兄弟,开着车直奔南大沟干活的那地儿去了。
没一会儿,就到了干活现场。
黄亮正在车里监工呢,叼着烟,在车里听着歌,他车里还有个监工跟他在一起。
这时候,两辆面包车“嘎吱”一声停在那儿,从车上下来一帮小子,气势汹汹地喊着:“哎,都别干了,别干了啊!”
那些正在干活的当地农民工,有拿着锤子砸石头的老头儿啥的,一瞅这架势,都是混社会的呀,一个个左青龙右白虎的,手里拿着大砍刀、大棒子,这谁敢再接着干呀,赶紧都把手里的锤子啥的停了下来,就连压道机也不敢开了,碎石机也给关停了,整个工地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黄亮在车里正抽烟呢,一开始都没注意到外面的情况,这时候工头过来敲车窗,着急忙慌地说:“亮哥,亮哥,你看,来了一帮社会人,不让咱干活了呀。”
黄亮一听,眉头一皱,心里想着谁这么大胆子,嘴里骂道:“妈的,谁呀,想干啥呀?”
说着,就领着工头下了车,往那边走去。
黄亮虽说也是在社会上混的,可比起他哥黄强,那气势还是差了不少,他哥那是真猛,要是黄强在这儿,估计得直接怼上去说:“你他妈动一下试试,看我干不干你就完了。”
但黄亮没那底气呀,走过去看着大海问:“哥们儿,干啥呀?我认识你吗?”
大海瞪着他说:“哥们儿,别干了,听明白没?我大哥说了,这活儿你们别干了,你们是赵三的兄弟吧?”
黄亮一听,回答道:“对呀,我就是赵三的兄弟,你们凭啥说不让我干,就不让我干呢?”一副不服气的样子。
大海一听,火了,骂道:“操你妈,你这小逼崽子,还敢顶嘴呢!”
旁边那工头一看这架势,赶忙凑过来小声说:“亮哥,这是咱们九台大哥杨光岩的兄弟啊,在咱们本地,杨光岩那可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呀,咱可惹不起啊。”
黄亮一听,心里就“咯噔”一下,立马就怂了,赶忙陪着笑脸说:“大哥,大哥,有话好说,不干就完了呗。”
大海冷哼一声,说:“告诉你,谁干都行,就赵三干这活儿不好使,你回去告诉你大哥赵三,也就是赵红林,让他知道,九台这地儿,杨光岩说了算,九台的一砖一瓦,他赵三都别想碰,哪怕在苞米地里掰一棒苞米,他也没那资格,要是敢来,咱就把他打出屎来,听见没?”
黄亮这时候也不知道杨光岩和自己大哥到底有啥仇,心里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嘴上赶紧应着:“行行行,大哥,那我们不干了,您请回吧。”
大海一帮人“叭叭叭”地就上了车,开着车扬长而去了。
他们这一走,黄亮看着工头,气不打一处来,骂道:“操你妈的,这都什么人呀?”
工头无奈地说:“亮哥,我不是跟你说了嘛,这是咱九台最大的大哥杨光岩的兄弟大海呀,那大海以前在营城矿,打仗可猛了,手底下都是那些黑乎乎的矿工,都是混社会的主儿呀,咱确实惹不起啊!”
黄亮心里那个气呀,可又没办法,寻思着得赶紧把这事儿跟赵三汇报汇报。
黄亮心里憋着气,冲着工人们喊道:“妈的,停工停工,都停下来啊,今天工资照发,大家休息一天。”
那些民工一听,想着一天能挣五十块钱呢,现在不用干活还能拿到钱,都挺高兴,纷纷散了。
黄亮又说:“兄弟们,上车,咱回长春去。”说完,就开着车往长春赶了。
很快,车就到了长春,三哥正在圣地亚哥办公室呢,三哥平常那可是忙得很呀,电话一个接一个的。
这不,又来电话了,三哥接起来就问:“谁呀?”
那边回说:“三哥,我长海啊,三哥,这两天你挺好呗,好几天没见你了,想你了。”
三哥这会儿心思都在别的事儿上呢,随口回着:“哎呀,忙得晕头转向傻了吧唧的,你那小客车生意咋样啊?哪天上这儿来洗个澡呗。”
又有个叫大春儿的打来电话说:“三哥,你那七十八件水果,这两天不太新鲜了,我这就赶紧让手下人给您换好的呀。”
还念叨着:“三哥,早上您吃那鲍鱼,味道好像不太对劲儿啊,我抓紧时间让手下改进改进,您放心,三哥您看我大春儿混得还行不?”
又一个电话打进来: “哎呀,在长春这地儿,三哥您那可是响当当的,没人敢跟您叫板啊。就拿那工地来说吧,郝树村在那儿干着咸菜、水果批发还有海鲜那一块儿的生意呢,每天早上都得挑最新鲜的大龙虾、鲍鱼啥的,给三哥您上供,一点不吹牛啊,三哥您每天早上喝的那鲍鱼粥,都是郝树村让兄弟们精心挑好的,掐头去尾,把大虾搅碎了给您做成粥,三哥您这日子过得跟皇上似的呀。”
正说着呢,黄亮回来了,三哥抬头一看,就问:“黄亮啊,对了,你那工程干得咋样了啊?这都快一个月了,二十多天了吧。”
黄亮苦着脸说:“三哥,别提了,停工了呀,眼瞅着都快干完了,就这几天的事儿了,结果今天来了一帮流氓,不让我干活了,还放话说谁干都行,就三哥您干就不行,您说这叫什么事儿呀?”
三哥一听,皱着眉头问:“哦?谁呀?九台的?九台谁这么牛逼呀?”
黄亮回答道:“三哥,我也不知道,来的那小子说他大哥叫杨光岩。”
三哥一听“杨光岩”这名字,脑子一转,立马就想起1995年跟他耍钱那事儿了,心里想着:“这杨光岩,当年被小贤揍了一顿,还不死心呢,咋又碰一块儿了呀?”
就问黄亮:“他咋说的呀?”
黄亮有点犹豫,说:“三哥,我不敢说原话呀,怕您生气。”
三哥不耐烦地说:“你说吧,原话是啥,说!”
黄亮只好如实说:“三哥,来的那帮人说,妈的,九台这活儿谁干都行,就您干不行,九台的一砖一瓦,您要是想拿走都不行,哪怕是九台地里的一穗苞米,您掰走了,都得跟您没完!”
他看了看赵三的脸色,又补充道:“三哥,他本人没去,是他兄弟说的这些话。”
三哥冷哼一声,不屑地说:“哼,他这么说的啊,这杨光岩在我眼里,就是个小社会混混,穷棒子,屯炮子,跟我根本就不是一个牌面儿的呀。黄亮啊,这小子以前跟我就有点过节,以前耍钱的时候,被小贤揍了一顿,哼,没事,我给他打电话问问。”说着,三哥就拿出电话,拨通了杨光岩的号码。
杨光岩那边接起电话,问:“喂,谁呀?”
三哥压着火气说:“哟,杨光岩老弟呀,我是你三哥,长春的赵三呀。”
杨光岩一听,没好气地回道:“你他妈谁三哥呀?”
杨光岩一听说是赵三打来的电话,立马没好气地回道:“你谁三哥呀?”
赵三赶忙说道:“老弟呀,我是赵红林,长春的呀,你不知道我是谁吗?你难道没存我电话呀?老弟,咱俩之间哪有那么大仇怨呀?这事儿都过去好些年了呀,你想想,那还是1995年咱俩耍钱的时候呢,当时你输了钱,那状态可有点急眼了呀。可你说,耍钱这玩意儿,输赢本就是常有的事儿嘛,三哥我当时可没在那事儿上搞什么小动作呀,你非说我是老千,我到底有没有使手段,你也没个真凭实据呀,而且一共也就输了两万来块钱,你就跟我较上劲了。
当年呢,我哥们儿小贤确实是把你揍了一顿,可这都过去四年了呀,三哥我现在作为大哥,主动给你赔个不是了,以后呀,你要是到长春这边来,只要吱个声,三哥我绝对给足你面子,让你在外面有排面,你可得记住了啊,三哥我做人向来秉持着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的原则。”
赵三又接着说道:“杨光岩呐,我那兄弟在你九台那边干活呢,你就别去难为他了呀,好歹给三哥我个面子呗,三哥我真不差这点钱,跟你实话说吧,三哥我一天挣的钱那可多了去了,你信不信呀?就我平常吃一顿早饭花的钱,恐怕都够你花上一个月的了,你想想是不是这么回事儿呀?”
可杨光岩根本就不买账,不屑地回怼道:“赵三,你可别在这儿跟我吹牛逼了,我是知道你在长春有点钱,混得也挺厉害,可我得告诉你,你在长春就算混得再怎么牛逼,那也只是在长春而已,你要是跑到我九台这块儿来张狂、来嘚瑟,那可不好使,你听明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