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大胆的脸色早已难看到了极致,他万万没想到一个十几岁的毛头小子会这么难缠。如果他们铁了心不把自己这些人当族人看,那么只要这个消息传了出去,自己这些人会在转瞬之间被打回原形,要知道他们这些时日一直以范睿宸叔侄的族人自居,每日前来跟自己把酒言欢的都是宝庆府地界上有头有脸的大人物,现在让自己又变成以前那样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除非……”听到这两个字,范大胆的心里又重新燃起希望又重新燃起了希望,当即追问道:“除非什么?”
范睿宸淡笑道:“除非让我小叔跟我成为家族的太上长老,不受你们长老会节制,或许我还可以考虑考虑。”他虽然不想搅这趟浑水,可是他也知道自己小叔其实还是挺看重这些族人的,为了让自己小叔开心,他才会提出这个建议。
范大胆当即应允道:“好!我同意了。”可是他下手那个刚刚出言的族人却是疾声道:“族长,万万不可啊!家族的事务断不能让他们两个小辈插手啊!”范睿宸看了一眼这个白痴,对范大胆开口道:“既如此,我就不留诸位了,诸位请便吧。”
范大胆看他已经开始下逐客令了,不由大急道:“睿宸,能不能给我们一点时间,我们商议商议?”范睿宸微微点头,“好吧,我给你们半炷香的时间。范三,带他们去偏厅商议吧。”
范三带着众人来到偏厅后,屋内顿时嘈杂起来。反对者言辞激烈,认为这是将家族大权拱手让人;而支持范大胆的则苦口婆心,说着如今处境艰难唯有妥协才能保住现有的地位和荣耀。
范大胆则是冷声道:“怎么?范春熙。你还想回去每日杀鸡,只为混个温饱?”那个一直坚持不肯让范睿宸成为太上长老的人不由一滞。
随即他便开口道:“可是族长,凭什么他们一来就可以凌驾于我们之上?”范大胆冷笑道:“他们叔侄能混到如此高位,心机又岂是我等可以望其项背的?现在他就给了我们两个选择,一是承认他们在家族中独一无二的地位,二是我们各回各家,以前是干什么的又回去干什么。对了,不是回你们在范家庄的家,而是你们以前的那个破房子。”
那范春熙兀自不信,“他还能把我们从现在的房子里赶出去?”范大胆不由无语,自己怎么有个这么蠢的侄子?只得耐心解释道:“你错了,哪还需要他们亲自动手?只要他开口,说看着我们不舒服。自然有本地的大人物将我们赶出去。”
范春熙还是不信,“本地有头有脸的人物不都是时常与我们把酒言欢吗?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呢?”
“蠢死你得了!若不是他们叔侄,你我在那些大人物眼里算个屁!”范大胆怒声说道:“我意已决,就让他们当家族的太上长老。谁敢反对,马上给我滚出家族!”他也懒得跟这些傻子再耽误下去了。
范春熙被范大胆呵斥得不敢吭声,其他人见状也纷纷闭了嘴。很快,半炷香的时间到了,范大胆带着众人再次来到范睿宸面前。范大胆恭敬地说:“睿宸,我们商量好了,按照你的提议办。”范睿宸满意地点点头,“明智之举。”
第二日,祭祖大典后,范大胆当众宣布任命范秉炎范睿宸叔侄为范氏家族太上长老,同时由范睿宸兼任刑堂堂主。范秉炎走上台朗声说道:“多谢各位族人信任。既然我们已经是家族的太上长老了,自然要为家族尽一点绵薄之力。日后家族子弟若是想要从军,可以去两湖大营找我。若是想做点小买卖,可是去洪兴社,睿宸已经交代过了,他们自然会为你们提供帮助与保护。”这是他昨日下午与范睿宸商议的结果,至于那些想要从政当官的,还得依靠自己的努力。
范睿宸也缓步走上前平静地说道:“不才还兼任刑堂堂主,日后若是家族有作奸犯科之人,我会让你们后悔活在这个世界上!”
范睿宸此言一出,台下众人皆噤若寒蝉。谁都知道这位年少得志的少年手段狠辣,他既然说出这话,定不会食言。
此后数月,范氏家族风气大变。不少子弟前往两湖大营投奔范秉炎,也有许多年轻人进入洪兴社做起了小买卖,日子过得红红火火。自然,这些都是后话了。毕竟过了两日,在范秉炎的带领下,范睿宸几人一同来到烈士陵园祭拜过那些烈士之后,几人就赶回长沙府了。
一路上,贺飞羽虽然控制着自己不与赵紫悦说话,可是却也时不时地偷偷看向后者。像极了同行的乌日娜,她也是时不时地偷偷看着范睿宸。这些其实早已落在了其余几人的眼里。
回到长沙府后,刚走到大街上,迎面却来了一队鞑靼骑兵。那几个鞑靼人也是发现了他们,骑着马径直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待到近前,为首的鞑靼人翻身下马,右手捂胸行礼道:“可汗!”保卢却是怒道:“说过多少次了,以后叫我王爷。”
那大汗急忙改口道:“是!王爷!”保卢这才面色稍霁,“敖云,你们来长沙府干什么?”那敖云恭声道:“奉王爷命,我们八万铁骑已经准备好了。此时已经赶到了呼伦贝尔大草原,特来长沙府向王爷复命。”
保卢点了点头道:“好了,我知道了。你们先回草原等我吧。”此时范秉炎却是出言制止道:“保卢王爷,末将有个不情之请。”
保卢一愣,随即说道:“小叔有事但说无妨。”范秉炎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今次招收的新兵没有见识过鞑靼骑兵,每个人都是心高气傲,我想借王爷这些骑兵一用,让他们明白明白天高地厚。”
保卢淡然一笑道:“这有何难?只是敖云他们这些人都是我鞑靼最勇猛的勇士,只怕小叔你那些新兵不太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