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家养伤,爹什么都不准他过问,还说让他写辞官书,哪怕混账一辈子家里也养得起,非常支持他出去云游四海行医问诊,也好过在皇宫里面行走,稍不注意就被打的去见祖宗。
反正其他两个人该不该打,他不评说。
他和谢春和狼狈为奸做的事情,那叫欺君之罪,是要杀头的,杀好多好多的头!
“不是我瞒着你,是我真没机会进宫去。”为玉表示很抱歉,还是多嘴了一句,“你也不要去问谢三。”
“我问他做什么。”林不移闷声,握住茶杯安静喝水。
“娴皇贵妃若是有事,肯定都传出来了,她肚子里这个孩子,不仅陛下在意,国公府也是非常看重的。”
只要顺顺利利生下这个孩子,不管男女,承国公府也算是在大内多了一个筹码。
林不移掐着指头算日子,只有三个月不到的时间了,帮着她假怀孕的药,只能骗到五个月。
得收场了。
若是这期间谢春和能够怀上,那就是另当别论。
若没有……
那这个孩子怎么掉,就是个学问了。
等着入夜,谢家人也都要回去了。
为玉亲去送。
谢知义很是疲乏,被谢与归先搀扶上了马车,靠着窗户看为玉,“孩子,你真的不回去吗?不然跟着我们走了吧。”
为玉摇摇头,“我答应了丁姑娘,会陪着她离开侯府,作为交换、”
姜云嫦一贯都是最终为玉选择的,“罢了,索性也就多留下两三个月的事情,姚媛是个小孩子心性,你要留着可以,让碧溪、月溪跟在你旁边,我们都放心些。”
谢与归也说:“我也给谢双|飞鸽传书了,十有八九他是要让安哥儿去北地的。”
这次的事,安哥儿的确是“功不可没”不如出去躲一躲。
这侯府一下就空了。
为玉搀着姜云嫦上了马车,“若是侯府去看孩子,千万不要阻止。”
姜云嫦现在说不出好,还是谢与归点点头,表示他心中有数。
“我不会有事了。”为玉对着翻身上马的谢与归说,“对了,娘娘对这件事,有什么说的吗?”
很蹩脚的帮人问话,谢与归沉默的发笑,盯着为玉片刻,“她说要杀人了,我骂了她一顿,让她老实了……”
说着,声音一低,为玉上前了些,谢与归俯身:“皇后不行了,春和在照顾她。”
为玉心中一激灵,“是因为娘娘有孕吗?”
“是啊,皇后太沉不住气了,其实我还希望她多活些日子呢,只不过,林不移说了,已经油灯枯灭了,这一两年全靠照顾的好。、”
谁照顾的,自然是谢春和。
因为谢春和发现,朱崇升不大喜欢去皇后宫里面,因此就将皇后的宫殿,当成了遮风避雨躲避安宁的地方。
一个不想要宠爱,一个不想让人得宠爱。
国母和宠妃还真就相安无事过了三年。
只不过平衡都被谢春和的肚子彻底打破了。
所以,谢春和肚子里面,最好是个公主。
否则国公府是真的要被朱崇升猜忌了。
为玉握住谢与归的手:“不会有事的,谢家都不会有事的。”
谢玉归嗯了一声。
回到顺安院,丁瑕瑜正醒了喝药,她现在睡得时间颇多,好不容易的一点清醒,不是吃药,就是吃点果腹的流食。
最后一口药喝完,丁瑕瑜脸色都肉眼可见的红润了点。
“林小太医真是好医术。”丁瑕瑜甚至说话都有气力了,对着进来的为玉招手,“这次谢谢你了。”
为玉给她拿了一颗梅子糖,“算不上谢,各需所需罢了。”
丁瑕瑜说:“侯府的名声是不是毁了?”
为玉说了个差不多,只是,这也是事实。
“侯府不是什么洞天福地,你不觉得侯府上下的人都很虚伪吗?都在装模作样,相比起来,赵茹慧还算是比较真实的,就是想要为了儿子争一争。”
“她什么都没有,只能用见不得人的手段为了孩子搏一搏,我们可以去谴责她,去报复她,但是不能不佩服她。,”
“好在现在谢家也和张家没关系了……”
为玉嗯了一声,“什么意思?”
丁瑕瑜眨眨眼,笑着说:“我是说,侯府现在名声都烂成这样了,要是谢家还是姻亲,指不定要被一起骂。”
谢汀兰的死,就已经让谢、张两家的关系名存实亡了。
只有一个盼哥儿在告诉所有人,曾经两家是什么关系。
以后会发生何事,谁又能够说得清楚呢。
“我看林大公子的医术是真的好,一碗药下去,你都能开始说这些话了。”
丁瑕瑜捂着肚子。“为玉,到底这是我的孩子,我想要去替他们在郊外道观请个排位,你能帮我去吗?”
为玉:“等你走的那天,我们一起去,以后我会去替你上香的,你现在只要好好地养着身体就好。”
丁瑕瑜点点头,又迟疑地问:“世子现在如何?”
“吐血了,呕了很多血出来。”为玉耸耸肩,“应该死不了,还说什么吐出来才是好的,是郁结的废血,吐出来就通了。”
丁瑕瑜坐直了起来,“吐,吐血了?”
“是啊,当着我面吐的。”为玉倒茶喝了一口,“捂着心口吐的哇哇哇的,吓死我和小公爷了,你怎么了?”
丁瑕瑜脸色有点苍白,“我,我,他若是有事,侯府会不会怪我,我想要去看看他。”
“都说了,你现在不能吹风,别乱想了,等着世子爷好了,不管怎么说,都是会来看你的。”为玉握着茶盏转了转,“到时候你提的所有条件,他大概都会答应。”
“为玉!”丁瑕瑜生气了,“我说了,我对京城没有眷恋,我要回北地,你要跟着我回去吗?”
为玉摇摇头,“算了,还是京城好,我留在国公府锦衣玉食一辈子不成问题。”
说罢,为玉坐到床边,“你那叔叔挺好看的,你和他是怎么相依为命的?能不能说给我听听?”
“怎么,你还想当我婶婶了?”丁瑕瑜咋舌,“你,你不要小公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