育子屋里的看守死了一只,被发现的时候僵的跟铁块一样,他面无全非,只有腹部一处被挖了个大洞,除了后腰的一张皮,其余内脏全都没了。
收尸的看守们都不忍查看,草席一裹就将所有雌性给召集出来。
“谁干的,别等我们查出来,就算你们是孕期雌性也不会放过。”
顾霜扫了眼,育子屋所有的雌性都在这?
放眼望去竟有三十人,一半鳄族,一半他族,有临产的,也有刚生产的。
各种羊水的味道混杂在一起,十分呛人,她将目光放在草席上尸体露出的一只脚踝上。
那上边有一道较粗的红痕,不像是绳子,反而像是尾巴的紧紧缠绕,这尸体上边还有欢好的味道,雌性们闻见了满是嫌弃。
除此之外,还有一股泥腥味。
“是顾霜!我昨晚看见她鬼鬼祟祟出来找看守,说想离开这!”
外族的人堆里,紫莹直指顾霜,看守们的视线也瞬间聚焦在了顾霜身上,“你,出来!”
被点名,顾霜还没动,周围的雌性就将她护在身后,“顾霜一早上都在院子里,她怎么会出来找看守。”
“对啊,你胡说什么!”
紫莹就是看不得顾霜有人拥护的模样,她继而将那只早上消失的鳄族一事暴露出来,“她有火系异能,干这些事轻松得很,你们今日不除了她,下次就是她除掉你们!”
她添油加醋,将顾霜的恶毒和狠辣抖落,“我和她同族,原先在一个部落,她现在没了部落,也没了兽夫和崽崽,可想而知是一个多么让人深恶痛绝的人。”
顾霜任她发挥完毕,看守们二话不说推搡开其他雌性,对着顾霜就要动手。
看来他们是不准备查案了,想直接给顾霜定罪。
【宿主,检测完毕,他是过度惊吓和被掏空内脏而死。】靓仔奇怪来着,这状况肉眼都能看见,除此之外,没有检测到别的。
“等等。”
顾霜避开那人,上前掀开草席,尸体一暴露,雌性们连连后退,都被吓到。
那块被掏的地方确实很干净,但是边缘残留了齿痕,有雌性指着说道:“这齿痕很明显是不蛇族的,你们抓错人了。”
看守冷哼一声,“你们为她说话都没用,都让开。”
紫莹轻笑着看他们将顾霜围住,以为顾霜会被制裁,毕竟他们在饭菜里用了花,只要吃过,那就半点实力都使不出来。
不聊一个眨眼的功夫,反而是看守们弹出几米外,他们捂着胸口难以站起。
顾霜还保持着查看的姿势,仿佛刚刚动手的人不是她。
【宿主,你看出什么了?】
‘他身上除了紫莹的气味,没有其他。’
且紫莹现在还在出血,为了看顾霜的笑话,她连这种痛都忍下来了。
“你竟然敢打看守。”
她微微向后,“你、你没吃花?”
“哦,你是说这个?”顾霜掏出一大把兽衔花,这是她做的仿制品,跟兽衔花的颜色气味都很像,但是效果只有千分之一。
无比珍贵每天只有一小片的兽衔花她居然有这么多,看守和紫莹眼睛都直了。
顾霜走到紫莹面前,一把将花塞进她惊讶的口中。
既然喜欢,那就多吃点。
紫莹干呕了声,但很快痴迷的将落在地上的花瓣给塞进嘴里,其余雌性们看着她这样子,眉头皱得跟菊花一样。
“呃……”遇见了看守惨死的画面,加上兽衔花的花香刺激,外族的一只雌性扶着肚子半跪在地,“我、我要生了。”
孕期雌性产崽那可是大事,看守们爬起来,将顾霜的事延后,想要赶紧将那雌性带走,结果还没来得及靠近就被一股力甩了出去,这力道有多大呢,如果说顾霜刚刚是警告,那这就是重伤。
看守们不仅吐了大口的血,骨头都碎了。
鳄族雌性看向顾霜,还以为是她做的呢,思绪未起,那临盆雌性大叫一声,朝后倒下,被无形的力朝后拖拽,她的羊水流了一地。
“救、救命!”
顾霜甩出风鞭缠住了她的身子,和那东西对峙。
这边聚集的雌性早就因为害怕散开,能看见临盆雌性的脚这边是顾霜,头那边的树叶被削掉之后,露出一条和周围泥土颜色一样的长尾巴。
【蛇尾?】
粗略看跟蛇尾确实很像,近看却不太像,这尾巴尖上的两侧还有鳍,鳞片交错,也没有蛇鳞那样光滑。
只能看见尾,不能看见头,顾霜用力,那边的力气比她还大,直接将她甩开,临盆雌性呜咽一声被带进灌木。
“啊——!救、救我!”
本该救她的鳄族看守们视若无睹,顾霜挥出火球,将那灌木燃烧,将那东西逼出来。
“哇啊啊,哇啊啊!”
一条三丈长,像蛇不像蛇的东西窜了出来,它嘴里发出婴儿的惨叫声,在场所有孕妇刺痛得捂住耳朵,顾霜也不例外,强忍着噪音将那临盆雌性给拖拽回来。
那雌性吓得六神无主,双手却还紧紧护着肚子。
顾霜抬眸,见那东西已经弄灭了身上的火,露出本来面目。
它的脑袋上有一对小角,脸部如虎,牙齿并列,那圆噔噔的眼睛让顾霜想到了一个物种。
蛟。
随着哭啼声落,它的体态发生变化,长长的身子蜷缩成一团,竟是化为人形婴儿的模样,样子变了,但颜色没有变,所以很是突兀。
“娘,娘亲……”婴儿吮泣加上它哭喊的声音引得雌性们愣住,眼神充满慈爱的看向它。
顾霜拍拍脑袋,这家伙到底是什么玩意,刚刚是耳朵疼,现在是想冲过去将它抱在怀中好好安哄。
顾霜尚能忍住,但是其余实力削弱的雌性们根本忍不住,已经逐步往它的方向靠拢。
“娘亲,疼,我好疼!”
婴儿模样的蛟头上仍有角,他趴在地上蠕动,这形态好像限制了他的行动,但增强了它的能力。
顾霜双眼发晕,看到的东西都在发晕,它的声音贯穿耳膜,指引着她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