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贾丽珍这里,就不那么好过了。
周婍原本是要挤时间过来看看孙玉的店的。
毕竟她这个二姨,要是完全不过来,也说不过去。
只是过来后才知道孙玉出事了。
贾丽珍还一直要求让周婍把孙玉带到医院,没想到接到的是孙玉被抓走的消息,还有她的小儿子夫妻被带走配合调查。
她的脸色瞬间一沉,却一句话也没说。
周婍担心问道:“妈,我们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
贾丽珍气得想杀人,但她不能说出来,只能说道:“你去打听一下,玉儿是怎么被带走的,新店开业第一天,连一单生意都没做,怎么会犯法?还有,看看是在哪里被带走的?”
不是在店里被带走还能是哪里,不过,周婍不敢乱说话只能点点头。
这两天,母亲的情绪不好,她不想多问,然后挨骂。
病房里安静极了,针落可闻,贾丽珍一个人在发呆,一个戴着前进帽的男人进入病房。
贾丽珍一抬眼皮,眼里闪过惊慌。
“你可真是会办事。”男人一进来就冷着脸说道。
贾丽珍看向男人,试图解释:“这件事……”
“你不用再解释,那么多的钱,让你管理,你却管出大事,现在我要的是解释的办法。”
贾丽珍眉头拧起,想想说道:“我会给组织一个交代的。”
男人低沉的声音透着强大的怒意:“拿什么交代?拿你的命交代吗?”
贾丽珍:“就算拿我的命……”
“你以为拿你的命就能抵得了那么多钱吗?贾丽珍,组织信任你,让你看管,你却纵容你的外孙女偷取财物干她的私活,现在,你竟然让所有的财物都让人搬空了,这些年太安逸,忘记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了吗?”
贾丽珍的脸色难看,半天说不出话来。
“现在,因为这件事,组织有可能被查出来。”
男人的声音低沉而危险:“这个责任,你扛得起吗?”
说话的时候,他的手伸了过来,朝着贾丽珍的脖子就掐了过去。
贾丽珍瞬间感到窒息。“你……”
“你现在必须死。”男人的声音透着怒气。
丢那么多的钱,现在还有可能暴露掉剩下的人员行踪,所以,男人不能再留着贾丽珍。
“住手,住……”贾丽珍喘不过气来。
眼神死死地盯着男人:“你不能杀我,杀了我,组织暴露得更快。”
“你做了什么?”前进帽下的眼神阴鸷可怖。
贾丽珍说道:“松开。”
男人眯了眯眼睛,最后选择松开了:“说。”
“咳咳……”贾丽珍咳嗽起来,说道:“我再怎么说都是将军夫人,我在医院里被谋杀,你觉得,你能够逃过去?”
“你要说的就是这句话?”男人的眼神又阴狠又毒辣,犀利而又危险。
“这是其一,我这么多年为组织勤勤恳恳,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你怎么……”
“要不是现在让你死,太便宜了你你以为我会在这里听你废话?”
“妈……”周婍从外面回来,就看到病房里一个陌生的男人。
她吓了一跳,赶紧问道:“你是谁?在这里做什么?”
男人一个犀利的眼神看过来,周婍吓了一跳。
你想做什么?你是什么人,你来这里做什么?
“闭嘴,你出去。”贾丽珍突然说道。
周婍满眼不解,问道:“妈,他是谁?为什么在这里?”
“你先出去。”贾丽珍说道。
“可是他对你造成危险。”周婍还是不放心。
“你出去。”贾丽珍再次强调,而且,眼神冷得不行。
周婍担心,但还是转身朝着外面出去。
贾丽珍这才看向男人说道:“这件事我有责任,我会给组织交代,但现在,一定要把人全部撤走,否则咱们所有人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没想到,周京云居然有这样的能力,当初没把周京云弄死,简直就是放虎归山。
“你带着成员们离开,不要被他们捉到把柄,否则我们所有人都得全军覆没。”这些年养尊处优的生活,让她浑身上下都透着优越感,即使是在不利于自己的情况下,还敢向对方发号施令。
只不过,见男人一动也不动,贾丽珍只能说道:“你现在不走后面的麻烦会更多,该向组织承担的责任,我会承担的。”
“爸,你来了。”周婍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贾丽珍脸色微微一变,立即说道:“赶紧走。”
若被周本禹直接撞见,他们都不用看到明天的太阳。
还用讲究那些被人盗走的钱财吗?
男人阴森地看了贾丽珍一眼,最后走向窗户,从窗台那边跳了下去。
贾丽珍的心和都提了起来,还好只是三楼。
周本禹一上楼梯就看到周婍紧张的神色,问道:“你站在门口做什么?”
周婍说道:“我刚刚出来。”
周本禹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说话,转身踏脚走进病房。
贾丽珍闭着眼睛,但是能听得出来,呼吸有点混乱,不像是睡着的人,周本禹深深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你和周惠孙玉这些年一直在做什么?”
贾丽珍突然睁开眼睛,犀利的眼神看着周本禹。
“我这些年在做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吗?”
她的眼里透着嘲讽,真是奇怪。
“你枕边人做什么你都不知道,你是枕边人吗?”
周本以冰冷的眼神看过来,对贾丽珍的恨大概是这几十年里到达最浓烈的。
人家说越老越释怀,但是他口相反的。
或许是最近被裴济刺激到了,突然觉得无法释怀了,而且越想越气,越想越无法接受。
特别是池兰兰跟他说的那些话,他一直处在爆炸边缘。
现在看到贾丽珍,就有一股子气。
贾丽珍自嘲地笑了一下,说道:“对,我在你眼里什么都不是,那你还问我做什么?去找那个你觉得什么都是的人啊。”
“贾丽珍,好好说话。”周本禹说道。
“还能好好说话吗?”贾丽珍冷笑。
“我再问一次,把话说清楚。”周本禹说道。
他的神情之严肃,大概是这几十年来第一次看到。
贾丽珍当然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抿着唇说道:“周本禹,我是你的妻子,我跟你荣辱与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