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本禹冷笑看着贾丽珍:“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难道不是吗?”贾丽珍又问道。
“你怎么好意思说呢?你不觉得?这些年来演戏演得太过了吗?”周本禹问道。
“你什么意思?”贾丽珍咬牙问道。
“我只问你,这些年一直在暗中做什么?”他不愿意对她多了解,竟然让她钻了空子了。
贾丽珍自然是不敢说的,干脆咬死了另外一面:“你把我当犯人一样审问?”
说到这里,她突然自嘲地笑了起来,声音又哭又笑,带着几分癫狂。
“也对,周本禹这几十年来,你何曾把我当成你的妻子,你对我只有恨,我真是好笑啊,一辈子,等了一辈子,念了一辈子,最后就被你负了一辈子。”
周本禹眯着眼睛看她:“这不是你自己选择的路吗?”
“没有人逼你,是你选的。现在怪谁?”
贾丽珍看着周本禹,眼里的情绪更加癫狂,像是有万箭穿心一样:“对,是我自己选的,是我犯贱,是我上赶着给自己找罪受的。”
贾丽珍现在后悔没用,生气也没有用。
周本禹不想看她发疯:“我再问一次,你和周都做了些什么?现在把孙玉也拉进去了?”
“周本禹,你够浑蛋,我已经说过了,我们什么都没做,信不信由你。”
贾丽珍不会说出事实,却有种想和周本禹同归于尽的想法。
周本禹沉默半晌,最后说道:“好,那就,带走吧。”
“什么意思?”贾丽珍突然扬着脸问道。
“夫人。”高强出现在病房的门口,来势汹汹。
贾丽珍看也不看高强,眼神直视着周本禹:“你这是做什么?”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既然你不愿意坦白,就自己去交代吧。”
高强已经让警卫上前了。
贾丽珍身体往后一缩:“我什么都没有做,这几十年,我勤勤恳恳,帮你操持家务,现在一句话就想把我往死里整?”
她越说越凶:“就因为宋令淑那个贱人来了?所以,我所有付出,在你这里了,这都变得一文不值了?”
贾丽珍也是气过头了,才会口不择言。
如果她冷静,就不应把宋令淑的名字拉出来。
出来站在门口的周婍眼皮跳了跳,其实从小到大,父母吵架的次数不多,但是她从没感觉像现在这般糟糕。
在认知上,她从未觉得父母有多恩爱,有时甚至觉得,这样的婚姻,实在是种悲哀。
对当事人也好,对孩子也好,其实都不是什么好事。
只不过是父母的事,她没资格多做评判。
贾丽珍不愿被带走,她看着高强:“我一个躺在病床上的病人,你想做什么?”
高强只能说道:“夫人,医院这边已经确认,夫人的身体没大碍,可以配合我们的调查。”
贾丽珍冷冷一笑:“配合你们的调查?”
“对,夫人应该配合的。”
“带走吧。”周本禹说道。
蒋丽珍想反抗,把枕头,被子,病床上能扔的东西都砸了下来。
高强看着情绪和之前反差天壤之别的人,叹气说道:“夫人,你别反抗,配合调查吧,别让我们为难了。”
让别人为难总好过让自己为难。
贾丽珍想骂人,周本禹说道:“你觉得闹有用,就尽管继续闹。”
贾丽珍把能扔的都扔完了,周本禹半句话都没替她说。
她就知道,他巴不得看着自己死。
还挣扎的人,突然不动了。
贾丽珍嘴角勾着冰冷的笑。
她眼神愤慨地看着周本禹。
“你真是让我感觉恶心。”
周本禹深幽的眼神像是无底的寒潭,他看了她一眼,慢慢地问道:“你又怎么不知道彼此彼此?”
不正确的两个人被强行地绑在一起,本身难道不是一种错误!
贾丽珍瞳孔猛地一缩。
这是一场她一个人的强求!
如今也真是知道痛了!
周婍阻拦也没作用。
眼睁睁地看着母亲在父亲的面前被抓走,而且还是他下的命令。
她鼓足勇气问道:“爸,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再怎么说,他都是你的妻子。”周本禹冰凉的眼神朝着周婍看过来,她被他看得深情怔了一下。
“你知道,她做了什么吗?”
面对父亲的询问,周婍只能说道:“妈无外乎就是想引起你的注意。”
在她看来,不外面就是一个女人想让男人关注自己的小把戏罢了。
周本禹的眼神更深了:“看来,你对自己的母亲一点也不了解。”
周婍不知道该怎么说。
大概她长这么大,父亲第一次一次性跟她说这么多的话。
她和大姐,这辈子从来没有感受到像别人一样的父爱。
她只知道,父亲是大英雄,不苟言笑。
平时不回家,一回家就在书房里,就算是出来吃饭,他也是吃完了就走人了。
她深吸一口气说道:“爸,其实,我一直希望自己有个温馨和睦的家庭,妈为了我们这个家,确实付出了不少,就算不看功劳,也看苦劳,是不是?”
周婍还想最后替贾丽珍抢救一下,但是这么多年过去,周本禹恨贾丽珍,那种恨,现在已经彻底地上升了。
从他知道贾丽珍还有更不为人知的另外一面,他们原本还能维持的平静就彻底地消失了。
当平衡不在,世界摇晃坍塌是必然的。
周本禹看着二女儿,说道:“不要在我面前替她求情,这些年我不在意她,她也在我的背后做了不少事。”
“爸,我什么事都没做。”
周婍觉得,她什么事都没做,一直以来,大姐跟着母亲。
母亲什么事都让大姐做,但母亲不会让自己知道,因为她说过,不会把所有的鸡蛋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
儿女很多,要有不同的培养意识。
有的要做必要的使命,有的,却能自由地做自己的事。
她就是比较幸运,却也是比较边缘的人。
母亲选择大姐当她的接班人,而她,从小就可以自由去做自己喜欢的事,现在大姐出事,外孙女出事,连老母亲也出事了。
周婍开始着急了。
周本禹没打算和她继续说下去,眼神冷了冷。
“与其想着为她求情,不如去弄清楚,她都干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