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灯下的影子仿佛僵硬着一般。
秦明沉默片刻,看了过去:“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瞧着虽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冷脸,可只有秦明知道,自己此刻内心的窃喜。
法医,一个让众人避之不及的职业。
除却警队的林涛,他几乎没有朋友,当然他也不屑与他们为伍。
他也清楚社会上对于法医的歧视。
伏月眼里从来没有,在她眼里他好像和平常的工作无甚区别,甚至觉得法医还更有意思些。
伏月:“说的人话啊,你听不懂?”
她当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长期睡个好觉和被哭声吵。
她当然要选择前者。
伏月揉了揉酸涩的眼睛。
还没等秦明做出什么反应来,她起身伸了个懒腰,直接躺在沙发上了。
好像并不是要他非要现在回答一样。
秦明:……
好像又熬了几天大夜的模样,秦明指尖的钢笔在不停的转着,几分钟后起身,慢慢悠悠的走到沙发跟前。
呼吸绵长,很显然已经睡实了。
身子侧着,脸埋在沙发里。
露着侧脸的下颌线和凌乱的发丝。
秦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拎着一旁的毛毯给她盖在身上。
不一会,就被睡着无意识的伏月掀开了。
好热。
秦明崩掉的心神在时间的流逝下缓缓恢复正常。
她到底当这里是什么?
酒店吗?
他双脚像是被灌了铅,丝毫迈不动步子,平日里几乎察觉不到的心跳声,此刻一声一声的似乎在提醒他些什么。
……
伏月说追是真的在追,只不过在秦明眼里,这样的追求就显得十分不诚心。
隔几天就会有人往市局法医办公室送花,各种各样的花。
各个品种的花儿,都很漂亮,大多数的花语都是跟爱情有关。
当然,在秦明这个不解风情的人眼里,就是一堆花的尸体。
她从头到尾几乎都没有露过几次面,除了下午下班的时候秦明可以在自己家门口看见伏月。
以至于现在整个市局都在传,局里的秦法医,有一个神秘的追求者,反正传的很离谱。
每次回来手里都抱着一束花,几乎是隔天就有。
秦明反抗了,这样下去他就要成了整个警局的八卦中心人物了。
但伏月的脸皮不是一般的厚。
每每板着脸一脸尴尬的时候,伏月就想笑。
看他吃瘪真是太好玩了。
伏月已经靠着自己的厚脸皮,成功的住进秦明家里了,当然目前还只限沙发。
她握着拳,看着书架后卧室里的床,暗自发誓,一定要睡上去!
沙发现在让她感觉到膈的慌,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怎么,总觉得不舒服。
秦明将伏月神神叨叨的动作看了个正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后:“你在干什么?”
瞧着又犯病了。
秦明现在甚至已经有点习惯了。
伏月双手合十,像是神明的信徒一般:“我在祈祷。”
秦明眯了眯眼睛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祈祷什么?”
“上帝保佑我早日睡到床上!”
秦明:“……”
“佛号求不到外国的上帝跟前。”
他显然已经习惯了她时不时的犯病,面对她的话语一点反应都没有,面无表情的伸手掐住她的后脖颈把她拽了过来:“吃饭。”
伏月挣扎开,愤愤不平的瞪着秦明:“你把我当小鸡仔吗?!”
她堂堂雪苑尊主岂能被人类当成小鸡仔拎来拎去的,太丢面了!
显然,这些日子伏月已经被那道哭声折磨出神经病了。
要不是秦明工作的地方是警局,她能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都缠着他!
可是不行,不仅不行,那个倒霉催的警局还经常加班!
伏月现在至少有十二个小时是要受那道哭声折磨的!!
已经在发疯的边缘来回试探了。
秦明打量了一下她这副弱唧唧的身体:“和小鸡仔也差不到哪去了。”
秦明背对着她,在盛饭。
伏月的拳头狠狠的朝着他背后虚空挥了好几下。
随一想,然后坐在餐桌上托着下巴,长长得叹一声气。
秦明就当没有听见,她现在经常这样,秦明也在时常怀疑要不要把时潇潇往精神病院送。
他感觉,这个小鸡仔最近精神真的很不正常。
一会晴一会阴的。
具体表现在隔几日就送来的花上,他就没见过追求别人送菊花儿的!
伏月也在心中劝着自己。
算了,要珍惜与这位高冷傲娇怪在一起的时间,他可是好不容易休一次假呢!
明天可以和他待一整天!耶!
秦明父母去世的早,所以很长一段时间都是自己一个人自给自足,所以做的饭还不错,只不过每天工作忙,也没时间去做。
伏月筷子戳戳米饭,吃了几口就有点吃不下去了,她这个身体食欲真的很差啊!
想想一天吃饭不能满足,睡觉不能满足,更不要说那方面了,她觉得自己现在已经有点性冷淡了。
目前作为一个人类,人类的三大欲望没有一个能满足的。
她不去砍几个人发泄,她都觉得自己自制力已经很牛了。
秦明连吃相都很优雅,和对面低着脑袋拿着筷子和米做斗争的伏月比起来,简直像是西方的绅士。
秦明再次十分的诚恳的问道:“你真的不需要去医院吗?”
伏月用筷子尖尖使劲碾碎碗里的米饭:“我、不、需、要、”
那米饭像是上辈子杀了她全家似的。
秦明替那半碗米饭在心中默哀三秒钟。
玻璃窗外阳光正好,阳光透过窗户,带着些暖意的阳光,给两人身上覆上浅浅的一层光辉。
秦明收拾完碗筷的时候突然开口问道:“你是想睡我还是只想睡我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