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夏玛仰头重新呼吸到湿冷的空气时,尸堆的周围又重新围上来另外一群[犭也]狼和红衣女鬼。
她将手中的簪子像剑一样直握,看向那群喇嘛的眼神中除了滔天的恨意完全看不到畏惧。
夏玛将银簪在月光下划出一道冷冽的弧光,簪尖残留的血珠折射出辉芒。
最前排的[犭也]狼蠢蠢欲动的发出呜咽——在后面几个喇嘛的鼓点下,它们犹如杀戮工具一样毫无惧意。
红衣女鬼们脖颈的绞痕开始渗血,那些青紫的痕迹看上去十分可怕,直愣愣伸出的手掌和爪子几乎没有区别。
为首的喇嘛抽出鎏金转经筒,用手奋力一扫,筒身梵文在高速旋转中突然活过来般游动,绽放出的金光将血淋淋的那些血肉之物笼罩。
“嗡嘛呢叭咪吽!”六字箴言既出,所有[犭也]狼与红衣女鬼扑出。
看着这神魔二相的东西,夏玛冷笑了一下。
她长了冻疮的厚唇微微张开,失聪让她的吐字发音开始变形,只能依稀分辨出来她说的是:
“这……就是……你们的……佛门?”
夏玛的冷笑在脸上凝结成霜,她手中的银簪突然震颤,簪尖的血珠彻底落下。
下一刻,在被疯狂的杀戮机器彻底吞噬前,她环着腰身舞剑一般将簪子抡了一圈。
白芒迸裂,所及之处金光破碎。
……
“那群喇嘛究竟在哪?”夏玛回头拍打着忽然锁上的大门怒道。
白夕径直走到了舞台中央,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对于这突然锁上的门并没有太过在意。
夏玛咬牙切齿地冲到她面前,怒目而视:
“那是你做的是吗?为什么把我关在这里?”
白夕依旧不语,只是用那双好看的眸子淡然看了她一眼,继续在舞台上寻找着什么。
这目中无人的举动让夏玛忽然生了很大的气,她一把抓住白夕的肩膀怒吼道:
“你和他们一伙的?”
面对她的质问,白夕轻轻摇了摇头,“夏玛,你当真觉得你是这个时间线的人吗?”
“什么意思?现在是2020年,我比谁都清楚!”夏玛激动道:“你觉得我是那个古怪游戏里面轮回的人?”
“不,我的意思是,你就连出生的时间都是错误的。”
夏玛明显不相信她的说辞,冷笑道:“呵,这种谎言你不觉得太低级了吗?我的出生时间都是假的,我的家人呢?那些喇嘛呢?大家都是假的吗?”
白夕听后仍然自顾自地寻找着什么,头也不抬地问:“那你好好回忆一下,离开那个家之后,你后来见到他们哪怕一次过吗?”
“我从离开时就没想过回去!再遇到那些喇嘛的时候,我才知道阿姐这么多年以来受了这么大的冤屈!”
白夕对她的回答愣了一下,又改口道:“我的问法错了,我应该问你,你第一次知晓年历是在何处?”
这个问题让夏玛沉默了,因为太过遥远他也忘记是在哪里了,但她能肯定是在离家出走之后,而在离家之前她从不知道当年是哪一年。
她记录自己年龄的方式,是阿爸阿妈根据家附近的一片小湖“央吉措”每年一次的冰封来增加的。
离家的时候,央吉措已经冰封又解冻了16次,所以她和阿姐应该都是16岁,如果当时阿姐还活着的话……
后来她在那曲知道,原来她出走的那一年,已经是2003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