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炽烈,将舞台上的三人映得宛如置身异世。
安娜贝尔的红裙在空气中轻轻摇曳,她的歌声低沉而充满诱惑,
如同深海中传来的低语,让人心神恍惚,仿佛只要再多听一秒,灵魂就会被那旋律彻底吞噬。
她的声音似有生命,每一个音符都像张开的触手,悄然缠绕住听众的理智,
拉入深渊。维克托的大提琴音如同层层叠叠的潮汐,将贪婪的欲望与不安一层层叠加进旋律,
宛如一头巨兽在黑暗中蠢蠢欲动。
然而,北宫玄依旧站得笔直,冷漠地注视着对面。
他的手指在小提琴的琴弦上缓缓滑过,发出的音符冰冷且锐利,
如同划破无声夜幕的刀锋。
他的脸上没有半点动容,眼神中满是轻蔑,那抹不屑的笑容像是对这场所谓对决的最大嘲讽。
他随手拨动琴弦,音符如一道寒光,与安娜贝尔的歌声和维克托的大提琴撞击在一起。
空气中似乎传来无形的撕裂声,仿佛整个剧场被音符切割成无数碎片。
安娜贝尔的旋律一瞬间剧烈震颤,她缓缓睁开双眼,湛蓝的瞳孔中闪过一丝意外。
她轻声笑了笑,音符再次攀升,化作一张无形的音网,向北宫玄猛然扑去。
维克托的大提琴也在此时轰然爆发,每一个音符都如同巨大的潮水,
铺天盖地而来,试图将北宫玄的旋律彻底压制。
他的每一下拉弦都带着极其强烈的震慑感,宛如深渊的脉动,将黑暗之力倾注于每一个低音中。
但北宫玄却依旧冷眼旁观。他没有急着拨动弓弦,反而微微倾了倾头,
仿佛在认真欣赏这两个敌人拼尽全力的表演。
他的手指在琴弦上轻轻一划,发出一声低沉的音符,那声音仿佛从虚空中而来,
低到不可闻,却带着某种不容忽视的力量。
“无聊的拼凑品。”北宫玄突然开口,语气冰冷且毫无感情,“居然妄称交响,真是对音乐的侮辱。”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他的手腕轻轻一动,弓弦猛然划过琴弦,
音符陡然拔高,带着无比凌厉的锋芒直刺向安娜贝尔的旋律。
那音符如同一道光刃,瞬间斩开了歌声与大提琴编织的音网,将对手的攻势从中劈成两半。
“也不过如此。”北宫玄冷冷一笑,弓弦再次拨动,音符开始加速,旋律变得更加狂暴。
他的音乐中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力量,每一个转调都如同高空坠落的陨石,轰然砸向对方的旋律核心。
安娜贝尔的歌声在这一刻显得力不从心,她的音符中出现了几处明显的颤抖。
维克托的大提琴也变得愈发沉重,但这种沉重在北宫玄的旋律面前却显得笨拙。
他的低音虽然强大,却被对手精准地切开,甚至隐隐透出一丝不协调的瑕疵。
北宫玄的眼神骤然锐利,他嘴角扬起一抹轻蔑的笑容,“原来是这里。”
他的手指瞬间加速,音符犹如箭雨倾泻而出,精准地射向对方乐章中的一个隐秘瑕疵。
那是色欲与贪婪乐章交织处的一个不和谐音符,极其微小,
藏得几乎无懈可击,但在北宫玄的耳中却如裂缝般显眼。
“终究是伪作。”北宫玄冷笑一声,他的音符如狂风骤雨般涌向那个裂口,将对方整段旋律的平衡撕得支离破碎。
安娜贝尔的歌声骤然停顿,双眸睁开的刹那,眼中浮现出一种从未有过的惊愕。
她微微张开的嘴角僵硬在空中,仿佛还未适应北宫玄的旋律所带来的压迫。
而维克托的大提琴,此时竟像被无形的手掌攥住,低音变得断断续续,每一个音符都像是挣扎般微弱。
北宫玄站在舞台上,身形挺拔,犹如一尊无形王座的王者。
他的弓弦在琴弦上滑过,发出的音符如同深渊涌动的海潮,
带着难以抗拒的力量,将整个舞台笼罩在其中。
他的旋律凌驾于安娜贝尔和维克托的乐章之上,那是一种不可言喻的绝对控制感,
音符中流露出的傲慢和轻蔑,宛如对神灵的挑衅。
“太弱了。”北宫玄冷冷吐出三个字,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整个剧场。
他的手腕微微一转,弓弦陡然拉出一道高亢的音符,那音符如同划破苍穹的雷霆,
直接将安娜贝尔和维克托的旋律撕成碎片。
在这一瞬间,剧场内的观众彻底失控。
有人眼泪如注,双膝跪地,仿佛在面见神灵;有人双手紧抓胸口,
喘息如同陷入绝望的深渊;还有人捂住耳朵疯狂嘶喊,试图逃离这股音符的统治,却始终无法挪动半步。
“你们自以为是音乐的主宰,却连基本的灵魂共鸣都触碰不到。”
北宫玄缓缓说道,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
他轻轻一拨琴弦,音符骤然爆发,形成一道无形的冲击波,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
整个剧场的空气瞬间变得黏稠而压抑。
安娜贝尔的身影在音乐的压制下显得单薄无力,她的声音刚一发出,便被北宫玄的旋律彻底吞噬。
维克托尝试用大提琴的低音挣扎,但音符一触即溃,他的手臂微微颤抖,额头冷汗涔涔,仿佛连站立都变得困难。
“音乐的意义,不是你们这些庸人可以理解的。”
北宫玄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透出俯视众生的冷漠。
他的手指在琴弦上滑动,弓弦轻巧地拉出一串音符,那旋律如同刀刃划过皮肤,
带着冰冷而致命的锋芒,将对方的最后一丝抵抗击得粉碎。
台下的观众完全沉浸在这场音乐风暴中,有人跪倒在地,喃喃低语;
有人仰面倒下,双手攥紧胸口,脸上却挂着诡异的笑容;
还有人捂住耳朵疯狂摇头,试图摆脱音符的侵袭,但眼神中却逐渐失去了焦距。
安娜贝尔终于撑不住了,膝盖一软,单膝跪地,双手抱住头颅,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吟。
维克托的大提琴猛然发出刺耳的断裂声,他手中的琴弓竟被直接崩断,
整个人踉跄后退,最后无力地靠在舞台边缘,气喘吁吁地低下了头。
北宫玄缓缓抬起头,目光从台上扫向台下,仿佛在巡视自己的领地。
他的琴弓划出最后一个音符,那音符低沉却又高亢,带着绝对的震慑力,
贯穿了整个剧场的空间,连空气都似乎冻结了一瞬。
全场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观众粗重的喘息声和舞台上的余音回荡。
北宫玄放下小提琴,缓步走向安娜贝尔,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记住,真正的乐章,来自灵魂的深处。而你们这种低劣的模仿,只配成为笑话。”
舞台上的灯光忽然熄灭,只剩下北宫玄的身影在黑暗中散发出一股无与伦比的压迫感。
他的声音再次响起,如同寒冬中的冷风:“下次,别让我听见这种恶心的旋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