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今与侯府没了干系,自然是要往后排一排,你怎么来了?”
魏茗的位置还是比较靠前的,她毕竟是威远将军的女儿。
魏茗笑了笑:“我一个人在那边也是无趣,所以就来陪你了,那边有我阿娘在就行。”
反正跟徐莹她也说不上什么话,和她在一个年龄段的,先前她不常出门也不大熟悉。
与她交好的除了季毓秀就是沈含玉。
“说起来,也不知道毓秀在边关怎么样了。”
边关的事情,从裴渡送来的一封封书信里可以窥见一二。
外族的突然发难提前了,在沈含玉的记忆里,那该是一年之后的事情。
不过事情还在可控范围内,所以就没闹得太大。
就像长安,知道边关事情的人并不多。
“边关那里的事情暂时还控制得住,你放心。”
魏茗都知道的。
“要是控制不住,我阿耶应该也要过去。”
沈含玉叹了口气,是这样不错,她始终放心不下裴渡那边,因为他前世的结局。
两人各怀心思,最后还是魏茗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
“起码现在没有坏消息传来,吃饭吃饭。”
这喜宴的饭菜做得是不错的,沈含玉吃了几口,就看见铃星走过来。
她认得铃星,是齐嘉颖身边的。
“沈姑娘,我们姑娘请你过去说说话。”
齐嘉颖邀请她过去,沈含玉起身,和魏茗说了两句就打算去瞧瞧。
到了新房,沈含玉走进去,齐嘉颖端坐在里面,见她来,放下团扇,脸上笑容和煦。
“齐姑娘。”沈含玉在她面前站定,打量着齐嘉颖的目的。
齐嘉颖招呼她坐下。
“我想不出找谁来说说话,侯府其他几位妹妹与我不甚熟悉,就想到你了。”
天还没黑,齐嘉颖要等许久,感到无聊也正常,只不过叫她过来……
“这是新房,我待在这边总归是不妥的。”
沈含玉要走,齐嘉颖起身拉着她。
“就在这边陪我一会儿吧,沈姑娘,同我说说女学的事情吧,先前在侯府吃饭,我说家中已有姊妹去女学,对女学的事情不上心,但心里还是记挂着的。”
沈含玉觉得稀奇,齐嘉颖的姊妹不和她聊女学的事情吗?
许是看出沈含玉的疑惑,齐嘉颖神情难得落寞。
“我与家中那些人亲情寡淡,平常不会坐下来说这些。”
齐嘉颖都这样说了,沈含玉也就坐下来,挑挑拣拣地说了一下女学的事情。
没有那样波澜壮阔,她们在女学,就和男子在书院一样,每日的课程枯燥寡淡,可去了女学的,也都是想在科考上留下自己的姓名。
进了女学,谁不想争口气呢。
铃星在旁边听着,看见齐嘉颖眼中的艳羡,她伸手抹了抹自己眼角的泪花。
要不是齐家要攀高枝,齐嘉颖也不会这么快定下婚约。
沈含玉把两人的表情尽收眼底,她斟酌着,最后还是多嘴一句。
“成了亲,其实也不是不能去女学。”
因为过不了多久,永宁公主也会考虑到这一点,将制度再完善一些。
齐嘉颖一愣,随即说:“我知道你是好意,只不过侯府这边的情况你应该多多少少能明白,日后我跟着婆母,少不得要打理这些事情,只怕是没那么多的时间。”
沈含玉笑了笑,事实确实是这样,成亲之后,对于女子的束缚就更多了,所以永宁公主更偏向收那些未成亲的姑娘来。
“凡事总有办法,齐姑娘可以慢慢考虑,女学的路很长,我们的也是如此。”
齐嘉颖心中松快一些。
“和你聊了聊,心情好了许多,多谢沈姑娘。”
她说着,拿出一支金钗算是谢礼,沈含玉没有拒绝,收下了。
新房这边她不适合待太久,聊完立马离开,没有一丝停留。
等人走了,铃星才说:“其实沈姑娘说的也有道理。”
齐嘉颖何尝不知。
“且先看看这侯府的情况再说以后的事情。”
铃星蹲下来,伏在齐嘉颖双膝上。
“姑娘,姑爷是好人,我们或许可以求姑爷帮忙。”
齐嘉颖竖起食指堵住铃星的嘴。
“这种话以后不要再说了。”
梁思钰再好,现在侯府当家做主的也不是他。
沈含玉回去之后,一双眼睛始终落在她身上,梁若初揪着帕子,有些心不在焉。
她现在有些心急。
上首的李璟和赵瑜注意到了。
李璟轻咳一声,淡然开口:“这位是府中的三姑娘吧?”
徐莹顿了一下,随即看向一直闷不做声的梁若初,梁若初也很惶恐,她起身行礼。
李璟温和地笑着:“梁三姑娘不必多礼。”
李怀姜抿了口酒,不知道李璟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对上李璟的笑容,梁若初的脑子有些晕乎乎的,两颊爬上一抹绯红。
这还是太子殿下第一回这样与她说话。
李璟身侧的赵瑜不动声色地遮掩住眼中的嘲弄,语气和善:“侯府的几位姑娘都是出挑的,三姑娘腼腆,算算年纪与二姑娘差不多,不知可否婚配了?”
赵瑜一番话说出来,席上不少人都看向梁若初。
梁若初顿时无比紧张,有心人看见,微微摇头,是个撑不起场面的,娶回家也没什么用,不少人都歇了心思。
徐莹咂摸着话语中的意思,这算是什么情况,要给梁若初说亲事不成?
沈含玉在后面看得好笑,这下子还真是有趣了。
“初儿岁数小些,还不曾婚配呢。”
徐莹接过话茬,回了赵瑜一句。
赵瑜指尖轻点着桌子,不知道在想什么,梁若初心中却是冒出一个想法来。
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梁若初最终还是没把那话说出口。
李璟放下酒盏,这侯府还真是有趣,想让沈含玉死的人也不少啊。
李怀姜哎了一声:“皇嫂,这毕竟是侯府家事,你看你把那姑娘给吓得,咱们还是别乱点鸳鸯谱了。”
赵瑜听了李怀姜的话,点点头:“说的也是。”
梁若初抿唇坐下,双腿上的衣物被她攥出褶皱来。
梁若雪在旁边讥笑:“你不会是以为刚刚太子殿下随口关心你一句,就是要纳你做侧妃吧?就凭你?”
对于梁若雪的嘲讽,梁若初早已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