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说的是,我没有姐姐这样的好福气。”
梁若初眉眼低垂,还是那副懦弱无能的样子。
梁若雪笑了笑:“你知道就好。”
再等一会儿,如今沈含玉就在这边,要对沈含玉动手,终究只能去请那个人。
可不威胁到切身利益,那人不会出手的。
梁若初深吸一口气,等事情办好,就算太子只是随口一说,徐莹也能把答应她的都给她。
只要脱离了这牢笼,日后都会好起来的。
梁若初所图不多,只有这些了。
金槌走到了沈含玉身边:“姑娘,咱们宅子进了人。”
沈含玉本想盘问是谁,话到嘴边又变了。
“让他们找,就按照他们规划的来,我也想看看这些人能做出什么来。”
忍不住最好,让她抓住把柄,也顺手能把这些人给收拾了。
金槌点点头,就没让人把偷摸溜进宅院的家伙给绑了。
“适当地露点消息给他们看是不是盘算那些。”
总是这么被动沈含玉也腻了,看徐莹和梁若初这下一步棋要往哪里走。
李怀姜应该是知道点什么,只不过并不多,家宅私事也不是那么好调查的。
席上热闹不减,天色渐晚,梁思钰已经喝了不少酒,但仍不见醉意。
老太太上了年纪,神情疲惫。
“你们小辈在这边玩吧,我就先去歇着了。”
众人起身相送,在人群里,梁若初的身影消失不见。
“半个时辰前,那人从宅子离开了,带走了一份口供。”
沈含玉挑眉,有意思了。
“敌不动,我不动。”
沈含玉还是沉得住气,慢悠悠地接过魏茗递来的肘子,不得不说,这喜宴上的饭菜确实不错。
梁芳荣喝了汤起身离开,每个人都顾着自己的事情,她在这边待的没什么意思,就想着回去。
路上瞧见梁若初抓住秋月,秋月是在老太太身边伺候的,此时也是一脸懵。
“秋月,我要见奶奶,和沈含玉有关,沈含玉要毁了咱们侯府啊。”
梁芳荣听见沈含玉三个字,她驻足在一侧,见夏眼皮子一跳。
那边几人没有发现她,梁若初神情焦急不似作假,话说的也很唬人。
“我带你过去。”
老太太本来都要歇下了,秋月带着梁若初急匆匆进来。
梁芳荣好奇跟过去,她竖起耳朵,听不见里面的动静。
“夫人,咱们还是走吧,这样听墙角不好。”
梁芳荣摇摇头:“好像是和妙仪有关系,我就听听。”
见夏劝不动,只能跟着梁芳荣一起,心里默念可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情。
梁若初进去了很久一直没出来,梁芳荣眉宇间染上几分烦躁。
到底说了什么?
正思索着,背后突然冒出一道声音。
“夫人怎么在这边?”
来人是秋月,梁芳荣吓了一跳。
“我凑巧,凑巧转到了这边来。”
秋月笑呵呵地把见夏挤过去,扶着梁芳荣。
“夫人,老太太想见您。”
梁芳荣瞳孔泄露出一丝惊惧,她本能地感觉到了害怕。
进了福安堂主卧,梁若初不在,昏黄的烛火照着老太太的脸。
“芳荣,你怎么不在席上待着?”
梁芳荣坐立不安,她揪着帕子回答:“感觉没什么意思,所以就回来了。”
老太太叹了口气,语气和蔼。
“也是,你都回来这么久了,府里出了不少事,你和含玉的关系又变成现在这样,她舍了你离开侯府,把你一个人留下,沈言之也是,你心中的酸楚,我都明白的。”
梁芳荣肩膀垮下来,鼻子一酸。
是,她心中酸楚一直堆积着,仿佛没有人理解她。
如今老太太这么一说,眼泪就控制不住了。
老太太起身,苍老的手放在她肩膀上。
“你到底是我的女儿,我是心疼你的,含玉她是沈家的孩子,虽是你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可你如今也看到她是怎么做的,芳荣,含玉做了错事,为了侯府我得管,你知道该怎么做的对吧?”
那番话贴在她耳边说,梁芳荣眼泪戛然而止,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芳荣,我们才是一头的,侯府与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永远姓梁。”
寒气从骨缝里渗出来,梁芳荣牙关打颤,这是她第一次感觉到阿娘的恐怖。
她不敢动,只低声地问:“阿娘,你要对妙仪做什么?”
“我不会对她做什么的,这是家事,她毕竟是我的外孙女。”
梁芳荣提起的心就没有落下过。
沈含玉一直注意着那边的动静,梁若初没有再回来,最后一次出现是在福安堂。
福安堂,梁若初要去和老太太说什么?
天已经黑了,有宾客起身离开,已经让他们拖了这么久,于戚走过来。
“殿下让我送你回去。”
沈含玉点头,正打算走,秋月就来了。
“姑娘,老太太想找姑娘过去说些体己话。”
这是闹翻以来老太太头一回找她,老太太向来是个利己主义,这一次能说动她,沈含玉想起那份口供,心下明了。
她笑着应:“好。”
起身时给于戚递了个眼色,于戚明白,转身离开。
秋月也注意到了于戚,只不过她并不认得,现在只想把沈含玉给带走。
徐莹朝这边看了一眼,心中雀跃。
“阿娘,能行吗?”梁若妍不确定地问了一句。
因为沈含玉实在是不好对付,所以她才没底气。
“沈含玉知道的太多了,若不毁掉,咱们侯府真的是要被她拖下水。”
“我只怕斩草不除根。”梁若妍低垂着眉眼。
若不是沈含玉,她怎能事事不顺。
徐莹召来宋嬷嬷:“钰儿那边都看着了吧?”
宋嬷嬷点头:“今夜谁也别想去打扰大公子的洞房花烛。”
府中唯一一个会替沈含玉说话的被带走,徐莹顿感舒心。
送走宾客,他们转身去看好戏了。
沈含玉被带到福安堂,老太太坐在主位,下首是梁芳荣和梁若初。
梁若初不敢抬头看沈含玉,缩着脖子当鹌鹑。
“外祖母要与我说什么体己话?”沈含玉恍若未觉,笑盈盈地问。
看到沈含玉这个样子,老太太眯起眼睛,这孩子,果真和梁芳荣一点不像,不好拿捏。
从前还有顾忌,不对沈含玉出手,如今却是不得不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