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吗?”
姜顾年见赵霆啸眸光注意到水壶上的赤红色绳子,笑着指了指腰间的那枚黑不溜秋的石头:
“绳子不是宝贝,印章才是。
绳子名通玄,是仿照先祖尝百草的时候,用来帮助验证草药毒性的赭鞭,而炼制成的。
但这印章,是货真价实赭鞭炼制而成的!
上印翻天,下印覆地。”
赵霆啸见这个曾经的敌手直接向他坦白,他一时有些不解,沉声道:
“那就烦请你知会无疆。”
“好说。”姜顾年收回水壶,塞好塞子,放置在一旁,“不过不知能否也请你帮我一个忙?”
赵霆啸一瞬便感受到了姜顾年迸发出的战意。
这战意并不直截了当,但他却真真切切感受到了,就像是当年一般,俩人一言不合就会干一架。
果不其然,姜顾年下一刻便开口:
“许久未见,想和你好好打一架。
赵霆啸...
你敢还是不敢?”
赵霆啸剑眉斜飞,气势冷冽:
“来!”
姜顾年嘴角缓缓咧开,笑意愈来愈盛,还未开打,他就感受到了自己的热血在澎湃,仿佛回到了那个年轻力壮意气风发的年纪。
他站起身来,冷风在姚家遗址穿堂过室。
“当年我抱憾,不是因为我输给了你...而是因为我没能像你一样去杀...”
他脚尖虚踏姚家的白墙黑瓦,一跃至姚家的演武场上,赵霆啸的身影与风声同时落下,落在他的身前不远处。
这一刻,俩人仿佛都听到了山呼海啸般的呐喊声,就像是当年...
姜顾年摘下他身上由赭鞭炼制而成的覆地印,缓缓冲着赵霆啸伸出一只手,手腕一转,掌心向上。
下一瞬,演武场刮起了疾风。
“这一招,是我有愧目睹姚明酉施展阴阳令后,参悟出的一招。
我把它叫作,草木皆兵!”
姜顾年衣衫猎猎作响,他这一招并不藏着掖着,既是他自身作为家主所拥有的威严霸气在作祟,更是他想要将这招交给赵霆啸,再让赵霆啸得救后传授给赵无疆。
在他看来,这是他当年袖手旁观而学来的,所以有愧!
这本是姚家阴阳令的力量,他不过是模仿者,搬山诀也是阴阳令的力量之一。
他一字一顿:
“山川草木皆为我兵,江河湖海,皆尊我令!”
须臾之间,整座姚家遗址,所有的砂石草木,都腾起,悬浮在空中!
而赵霆啸满手风絮疯狂震颤,他一剑斩了过去!
只有一剑,唯我独尊!
————
镇北王府。
从李氏宗祠归来的赵无疆,蹲在狗洞旁,手中摆弄着一块令牌。
这令牌,是赵满福预感到将死前,塞入遗书之中的,说是姚家的东西。
这令牌该不会就是阴阳令吧?
他在李氏宗祠内,按照李丙灶的指点开始炼化体内母气时,这块令牌突然之间变得滚烫无比,就跟他怀揣一块烧红的铁碳一般。
现在,他拿着这块令牌,往大黄脖子上挂着的虚元鼎就敲去。
敲得邦邦响,但令牌却没有丝毫变化。
按照李丙灶的说辞,当年姚家姚明酉掌握的阳令,那么就一定还有阴令。
阴阳二令,一听就和阴阳有关。
是不是只要我催动阳气,这阴阳令有会有反应呢?
想到这里,赵无疆调动真阳心诀的力量,开始试着灌输给手中的令牌。
一缕缕真阳之气缭绕着赵无疆,他手中的令牌逐渐发热,随后愈来愈滚烫。
并且除了阳气,他感受到自己体内的气血在疯狂翻涌,似乎是血脉受到引召一般。
在他震惊的目光中,这块令牌居然直接熔化了!
卧槽,直接给烧没了?
他正疑惑,就骇然发现,熔化成液体的令牌,直接攀附上了他的手掌,将他的手掌包裹住。
他整只右手乃至右臂,都被这黄澄澄又透着赤红如血的液体包裹,并且液体在迅速凝固,宛如一幅坚实无比的臂铠。
就一幅铠甲?
他觉得也不过如此嘛。
但下一瞬,他就注意到与自己平行对视的一双眸子。
这双眸子的主人正是大黄。
大黄与对他对视,一脸无辜。
似乎没什么不对,他却很快察觉到了不对。
因为大黄悬浮在了空中,在不断狗刨。
不仅仅是大黄,大黄的狗盆,四周的积雪都悬浮在了他的四周,仿佛一切,都受到他的指引,需要尊崇他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