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基大典结束之后,苏玉终于能够有一点闲暇时间专门处理前朝皇室余孽。
监察司的地牢里,三位皇子和以宇文华为首的党羽全部被关押在一处,大昭皇帝章烨则被单独关在另一个看起来稍微好一些的牢房里。
这一个月来,蒲叙天天过来为他诊治身上的伤,已经将他的身体调养好了,现在,他看起来红光满面,中气十足。
苏玉在易安的搀扶下缓缓走进牢房,率先走到几位皇子和宇文华等人面前。
二皇子一脸凶狠地趴在牢门上,恶狠狠地开口:“苏玉,你这个贱人!等本皇子出去,定将你碎尸万段!”
三皇子一脸坦然地坐在地上,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四皇子没什么存在感,但他还不想死,就眼巴巴地盯着苏玉,只可惜,虽然他在几位皇子里虽然说不上话,但骨子里还是有皇室的贵族的高傲,他拉不下脸来求苏玉放过他。
宇文华在隔壁牢房听到二皇子的吼叫声,觉得身心俱疲,若不是为了扶持二皇子上位,他如何能落得如今这样的下场?
不过话说回来,也是因为他自己贪心,明明已经做到了一个臣子可以触及到的权力的最高峰,可却还想着最高的那个位置,被权欲蒙了心智,导致自己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他深吸一口气,沉闷地开口:“行了!别只会做无能狂怒,你要是争气一点,哪里会有今天这般的局面?”
二皇子很不服气,将脸挤进栏杆中间,往宇文华那边用力地看过去:“外祖,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当初我说了我对皇位不感兴趣,是你和母妃非要逼我去争的啊,现在反倒还怪上我了?”
宇文华盘坐在地上,没有回答。
苏玉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相互攀咬责怪,等到他们都不说话了,才慢慢开口:“看来首辅大人也知道,二皇子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你说,你要是早一点选择大皇子,说不定现在外面还是大昭的天下,我也没那么容易就让这江山易主,说起来,我还得多谢首辅大人成全。”
“哼!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自古以来就是这个道理,更何况,你一个女子,怕是连龙椅都还没焐热,就要被大臣们请下去了吧?”
宇文华不屑一顾地瞥了她一眼。
在他眼里,一个女子能做到像皇后贵妃那样的地步,就已经是顶天了,还想做皇帝,真是一个笑话。
可惜,他不知道,苏玉在这十年寒窗里,学的不仅有四书五经,还有帝王术,还有历史上那些女中豪杰的英勇故事,这么多年,她早就不是那个只会拿着绣花针的弱女子了。
宇文华的话,在她那里经不起一点波澜,反而让她感觉有些好笑:“首辅大人说笑了,好歹,朕还有机会焐这龙椅,不像二皇子和首辅大人您,连摸都没机会摸。”
“至于大人说的,朝堂上那些大臣,他们现在都听话得很呢,毕竟,不听话的,要么都在这儿了,要么就被朕杀了,反正他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仗着自己是个官,成日里欺男霸女,贪污受贿,杀了他们,正好能得百姓的心。”
“说起来,这也得感谢首辅大人您,对他们一直包庇纵容,要不然,朕还找不到这么多的贪官污吏,来以儆效尤,整治朝纲。”
宇文华被苏玉的话说得噎了一下,他在朝中为官二十余年,一步一步做到首辅之位,手上怎么可能完全是干净的?以前他靠着疏通关系往上爬,现在他爬到最高位了,难道不该把那些花出去的收回来吗?
所以当尝到了第一个好处时,他就已经陷了进去,权力越大,陷得越深,拿的,也就越多。
他叹了一口气,抬头看向苏玉:“你说的不错,大昭朝堂腐败,与我脱不了干系,只是,现在连大昭都亡了,有没有干系也不重要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不!”二皇子在一边大声喊着,“我不要死,我不要死!苏玉!陛下,求求您放过我吧!只要能活命就行!求求陛下开恩!”
二皇子的脸跟变戏法一样,一会儿一个样,跪在地上开始求饶。
三皇子和四皇子近距离看到二皇子的变脸表演,一时愣在那里,竟然都忘了该做何反应。
苏玉冷笑一声,转头看向二皇子:“看来二皇子比较识时务,那,易安,你就先将他带出去吧,朕,一会儿还得去与大昭皇帝叙叙旧。”
“是,陛下。”易安走上前,对身后的侍卫眼神示意一下,侍卫立马上前,打开牢门,将二皇子拉了出来。
二皇子见自己真的被放出来了,顿时喜形于色,嘴里高兴地大喊着:“多谢陛下,多谢陛下!”
而后就被侍卫拉着,跟在易安身后带出牢房。
等他们离开之后,原本易安站的位置又走上来一个人,等宇文华看清来人之后,脸上再不复刚刚淡然的神色,反而多了几分震惊和欣喜。
“明儿,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他小心翼翼地开口。
宇文明走到苏玉身边,颔首道:“臣是陛下的臣子,陛下到哪儿,臣自然到哪儿。”
宇文华听言,脸色骤变,指着宇文明不可思议地问:“你!你怎么会与苏玉一起?你早就是苏玉那边的人了?”、
宇文明勾着嘴角笑了笑:“父亲,您又不要我与您站在一起,我跟着谁,对您来说,有什么关系呢?”
“怎么没关系?!你是宇文家的人!”宇文明怒吼着站起身。
“宇文家的人?父亲现在知道我是宇文家的人了?可从小到大,您都觉得我是一个耻辱,恨不得将我扔到荒郊野岭去自生自灭,您还觉得我母亲玷污了您与夫人之间纯真的爱,可是,您是不是忘了,当初,可是您夫人强行将我母亲送到您床上的!”
“原本,我就不该是宇文府的人,是你们,把我强行带到这里的!你和你那个夫人,都是虚伪至极之人!为了成全你们口中的爱,牺牲无辜之人的一生,你们都该死!”
苏玉不等宇文华再说什么,直接对宇文明说道:“行了,好歹他是你的亲生父亲,朕就把他交给你处置吧,对了,还有你大哥宇文聪,妹妹宇文萱,你们一家人,应该团聚团聚。”
宇文华听到这两人的名字,一下子扑到牢房门上,双手紧紧抓住栏杆大吼:“苏玉!!是你!!我女儿没有失踪,是不是?!是不是?!我儿子,他是不是被你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