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与村人告别
“什么意思？你能给我更高的权利？”小妹微笑着，“毕大人，我很感激你对我的帮助，更感激你并没有纳我为妾，否则如今我司家恢复爵位，我都无法自处了。可既然我已经是侯府千金了，毕大人妾室这个位置，恐怕我已经看不上了。”
毕大人哈哈笑起来：“我不过二品巡抚，即便抛弃发妻娶你，这权利，你定然也看不上，更何况区区一个小妾呢。”
小妹原本还担心，毕大人这么说，不会是想要挟恩图报吧。现下听他这么说，方放心了些许：“那么，大人想要如何？”
毕大人手腕上有一串菩提子串，他取下来拿在手上把玩：“到了我这个年岁，哪里还会在意美人？权利于我来说才是最要紧的，只可惜我在二品官位上做的时间太久太久了。”
官场上的事情，小妹并不太懂，却也明白，到了毕大人这样的位置，想要往上升，靠的就不是才华能耐了。
“京都官场被内阁那些人把控得死死的，我孤立无援，论资排辈的等，也未必能等过那些老家伙们，倒不如另辟蹊径，想一想将来之路。”
他眼中野心勃勃，是从前没有的，仿佛见到了小妹，他才见到了希望一般。
小妹沉吟：“司家的空头爵位，对于大人来说没什么用处，若是冲着太后与司家的关系，这时候毕大人就不会是单独与我见面了。”
毕大人大笑起来：“沐婉，你可知我为何会帮你？我见多了聪明的女人，也见多了有野心的女人，但野心够大，又足够聪明的，实在难寻。如今我寻到了，天时地利人和，我想我的困境，也能解决！”
小妹没有应声，给毕大人倒了一杯茶，良久才说：“请大人赐教。”
毕大人将茶一饮而尽，方说：“至高的权利只掌握在那个人的手中，我们想要的东西，也只有那个人才能给予。沐婉，我不逼迫你，只是你可要想好了。”
小妹握着茶盏的手缩紧，眼眸里带着些许退缩之意，但片刻她就点了头：“我想好了。”
毕大人挑挑眉：“是吗？”
“是。”小妹眼中坚定之意更浓，“高楼倾覆往往是一夕之间，一如九年前的司家，起复也不过在那人的一念之间。太后年事已高，若是没有她，我司家只会继续留在这里，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我不愿意。我想要司家的未来，掌握在我自己手中。”
“好！”毕大人拍掌笑道，“我果真没有看错人。”
小妹问：“只是，我应该怎么做呢？”
毕大人说：“后面的一切我都会安排好，你回京后，自会有人与你接洽，且请耐心等待。”
小妹点头：“大人，我希望能早日在京都见到你。”
……
司沐颜回到宋集村，一刻都不曾停歇。她将作坊全权交给朱老二和何松打理，食铺则送给杨掌柜，点心铺和鸭货铺给了安老板。
朱老二原本不肯接受，可也知道司沐颜不会再留下，他说：“大姑娘放心，我一定会将作坊打理好，不负姑娘所托。”
司沐颜笑道：“尽人事听天命即可，若实在经营不下去，作坊就是关了也无妨。只有一点，既然是宋集村的作坊，那就优先咱们宋集村的村民。你们有什么事情不能决断，就问问里正叔，不要自己盲目即可。”
朱老二和何松点头应下。
何松看着还在侍弄菜园子的司沐颜，也笑起来：“往后大姑娘是千金小姐了，不必为生计发愁，也不会整天与菜蔬啊，家禽啊打交道了。”
司沐颜摇摇头：“那倒不会，你不懂，我有个神秘的东西，种什么都能结好果子，养的家禽也都非常的好。这样好的技能，可不能因为去了京都，就放弃了不是？”
朱老二哈哈一笑：“别的不说，就说这种菜，村里谁不说大姑娘种的菜最好，谁不说大姑娘的鸡鸭养得又肥又嫩？”
他们以为司沐颜说的玩笑话，自然也就跟着说玩笑话，却不知其实，司沐颜是真的有个特殊的商城，里面的种子化肥饲料和禽药，都是现代化的东西。所以司沐颜种的菜养的鸡，都比一般人家的要好得多。
何松则说：“可是，我没听说过哪家的千金小姐还种菜养鸡的呀。”
“现在不就听说了吗？”司沐颜道，“等等到了京都，我去寻个庄子，继续完成这里未完成的事情。”
朱老二则说：“或许这两年还行，过两年大姑娘是要成亲的，就不能如此随心所欲了。”
“为什么要成亲？”司沐颜头也不抬，“我宁愿一辈子做个农妇，若是不能，那就一辈子待在庄子上。我爹不介意，小安也不会介意的。”
朱老二和何松对看一眼，只觉得司沐颜在说玩笑话呢，现在或许这么想，等到了京都就不一样了。而且还听说，司家是皇亲国戚呢，哪有那般金贵的女郎，竟然不嫁人的？
等一切收拾妥当，司家也准备启程了。东西都收拾好了，只等着第二天成行，没想到晚上，何家小姑娘来娣跑来了。
“颜姐姐。”
司沐颜好奇的问：“来娣，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是有什么事情吗？”
何来娣一下子跪在司沐颜面前：“颜姐姐，我想跟你一起走，我什么都能做，可以给你做丫鬟。不，我给小霞儿做丫鬟，小霞儿这么小，需要知根底的人照料，我来照料她！”
她眼神真挚又热情地看着司沐颜，还带着些怯怯的模样，生怕被拒绝了。
司沐颜一愣：“你跟着我？可是，你知道做丫鬟是什么意思吗？一辈子只能是奴，将来嫁给奴仆，生下的孩子也会是奴仆。”
何来娣眨巴着眼睛看着司沐颜：“颜姐姐，你之前不是说，女孩子可以选择嫁人生子，也可以选择不嫁人吗？我不打算嫁人的。”
司沐颜摸摸她的脑袋：“来娣，你还小，还不懂得……”
“我十岁了，不小的。”何来娣认真地说，“颜姐姐，我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我愿意给颜姐姐做奴仆，是因为我知道，跟着颜姐姐的话，将来我的生活，就不会是待在宋集村这里，一眼望得到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