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方多病的眼神,李莲花有种自己好像一个三儿,翘了李相夷墙角的错觉。
但尽欢主动抱他,在这种情况下他还是手脚僵硬地回抱回去。
果然就看见方多病想要杀人的眼神。
这李莲花!
方多病心中怒骂。
他就知道!自己师母那么爱师父李相夷怎么会想要另嫁,一定是李莲花这个狐狸精勾引的!
亏他原本以为李莲花虽是假神医,但心地善良适合行侠仗义,结果他转头就这样勾引自己师母!
李莲花对上他的眼神默默移开视线。
他也没想到尽欢会说出这样的理由啊。
现在他能怎么办,总不能说自己就是李相夷吧。
李莲花只得对方多病的眼神视而不见。
在去探查一品坟的路上,莲花楼中,方多病和李莲花两人一直不对付。
因为方多病对李相夷的态度,尽欢算是将他当成了自己人。
在李莲花和尽欢亲近时方多病明里暗里的阻止,尽欢看在眼里,在李莲花看着她委屈诉苦的时候默默转头,不参与两人的战斗。
至此两人算是较上劲了。
就比如现在。
李莲花一把紧紧的将尽欢抱在怀里,方多病站在一旁扯着他的手臂试图让他放手。
而尽欢呢,将头埋在李莲花怀中任两人争。
半晌,两人疲惫的躺在椅子上,尽欢安然无恙坐在一旁看着李莲花为她买来的新话本。
“对了,李莲花。”好不容易恢复了一些精力的方多病想到了什么。
“嗯?”他闭着眼睛懒散回应。
“你那条日日不离身的宝贝小黑蛇呢?怎么没看见。”
说着他还探头在李莲花身上来回打量,想从他身上找到小蛇的踪影没看到蛇,不过心中却有了一个好主意。
“师母!我告诉你啊,这李莲花是个十足的变态呢,一直将一条剧毒的蛇放在身上,还不让人碰。”
他瘪嘴告状,不放过任何一个在尽欢面前给李莲花挖坑的机会。
李莲花站在一旁咬牙切齿。
纵使他和尽欢心知肚明那条蛇是怎么回事,但这方小宝还真是心机叵测啊。
尽欢从话本中抬头,配合方多病的话似笑非笑地看向李莲花。
“哦?是吗?李神医。”
方多病一听尽欢对李莲花问话就双手环胸 一脸嘚瑟地站在尽欢身后,还在为自己的聪明沾沾自喜。
“真是天大的冤枉啊!”李莲花靠近尽欢,在方多病还来不及阻止的时候抱住她,一脸柔弱状靠在她怀中。
“我确实养过一条蛇,不过是因为当日我受伤,它救了我一命,救命之恩总该报答吧……”
方多病才不信李莲花的鬼话,脑中灵光一闪,顺着他的话说道“救命之恩不是该以身相许吗?难不成就因为是恩蛇就要罔顾救命之恩了?”
李莲花才不管他,心里眼里都是尽欢“谁说我没有报恩呢?”
方多病不明白,还想问,就听见李莲花说“那小蛇前两日不知所踪,想必也是觉得我的救命之恩报过了吧。”
方多病不想再看李莲花这副模样,明明是男子汉大丈夫,还一脸娇羞柔弱的模样。
他恍然大悟。
怪不得李莲花不会武功还敢行走江湖呢,怕不是早早就傍上了师母。
去到卫庄,因为有尽欢这个名副其实的富婆,方多病和李莲花两人顺利进去。
至于尽欢,她拒绝了两人让她一起去的邀请。
好好的时间去那墓里做什么。
过了几天,等两人回来,尽欢才得知他遇到了笛飞声。
知道的原因当然是笛飞声站在了她面前,纵使他戴上了面具尽欢还是一眼就发现了。
一见到他,尽欢下意识摸上了腰间的刎颈。
这是李莲花出发卫庄前不放心尽欢给她防身的。
尽欢一直记得当年李相夷受伤是因为笛飞声。
只是当年忙着寻找李相夷,如今也不过刚醒来就一直没去。
现在倒好,这人就这么出现在自己面前了。
笛飞声当年便想和李相夷一战,一直关注他,自然也知道他身边的尽欢。
现在看到消失多年的人又重新出现在自己面前,有一瞬间的诧异,接着就是了然。
“也是,怪不得当年你也消失了。”
两人当年有多恩爱他没少听到,说什么一起消失,怕不是早就在一起了。
方多病不明白笛飞声说什么,正想问,就见尽欢举剑对上笛飞声。
他一惊,还没说话就见两人打上。
“这是怎么回事啊……”
笛飞声内力被封住,自然不敌尽欢。
不过两招就败下阵来。
尽欢才不管他是因为什么原因变得这么弱,举起剑就要刺向他心口。
这时候李莲花拉住了她。
尽欢转头,皱眉。
明明没有说话,李莲花就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叹气,用方多病听不见的声音凑到尽欢耳边“现在还不能杀,还要让他带我找到师兄尸骨。”
尽欢闻言,定定的看了李莲花几眼,最终还是收起了剑。
她不喜单孤刀,总觉得他不单纯。
却又因为那人当年确确实实帮过李相夷这才一直忍耐着对他视而不见。
不想让李相夷在他们两人之间纠结。
当年是,现在也是尽欢是想杀笛飞声,那是因为他当年伤害了李相夷。
但既然李莲花想要暂时留住他的性命,她也不会拒绝。
收了剑,心中还有些气闷,便转身回了房间。
李莲花看着尽欢的背影,转头看向笛飞声没有犹豫“你最近先不要出现在尽欢面前。”
说完就快步进了尽欢的房间。
尽欢此时正在床上躺着看话本,心情毫无波澜。
对于笛飞声只是一时气闷,反正最后都会杀了他,不急于一时。
进来的李莲花看见这一幕还以为尽欢是在生闷气。
“尽欢?”他凑过去,试探性拉了拉尽欢的手,正是她拿着话本的那一只。
现在看的正精彩的尽欢被人打扰很是心烦,当下便甩开他的手见状李莲花更是确定尽欢现在心情不佳。
担心生气对身体不好,李莲花还想再次拉她的手哄哄她。
尽欢烦不胜烦,原本正打算抬头告诉他自己没有生气。
还没等她开口,双肩就被人扶住,接着就是密密麻麻的吻。
额头,眼睛,鼻子,脸蛋……
一下接一下,铺天盖地。
这就算了,偏偏李莲花还亲出响声……
尽欢原本还肃着脸,这么几下简直没了脾气。
不由得抬手推拒他“好痒。”
力气微不足道,李莲花继续亲着没有停下。
尽欢乐的不行“我真没有生气了!”
李莲花闻言从她脸间抬头,目光认真的看向她,分辨她的情绪。
半晌微微松了一口气,转而又面带遗憾“其实你可以再生一小会儿气的,难得的机会我可以多亲两下……”
他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像是悄悄话似的。
尽欢忍笑,假装没有听清“你说什么?”
“没什么。”
他有些心虚,同时有几分难受。
当年的两人虽然未婚,但形同夫妻,该不该干的事都干了。
时隔九年两人再相见,起初还好,李莲花心中只有久别重逢的喜悦。
但经过了这么多天,这些喜悦慢慢发酵,成了九年间未曾有过的欲念……
不过几日,李莲花便觉得自己快憋不住了。
但之前一直重欲主动的尽欢现在却反而没了表示。
这么多日来,做的最过的也只是拥抱。
他怕了。
担心尽欢是因为不喜欢自己现在的脸蛋,担心她觉得自己年纪大了,担心九年间她想清楚了腻了,担心……
她不愿意接近自己是不想要他了……
李莲花知道自己不该怀疑尽欢,当初可是她拼尽全力,在不知道要付出多大代价的时候毫不犹豫地救他。
但是,他是真的怕了。
现在难得有机会借着由头壮起胆子亲近她,想要装出当年两人恩爱的模样,唤起她一丝丝恋旧。
天知道在尽欢伸手推拒他时他心中便开始难过,打退堂鼓,但还是强忍难受亲近她。
可现在,他却没了这个勇气。
尽欢只知道李莲花现在不开心,却不知道为什么。
尽欢向来信奉,两人若是想长长久久,便要会沟通。
面对他,她向来直言。
“李莲花,你最近怎么了?”她捧起他的脸,认真询问。
被她捧起脸他眼神有些躲闪,一句“李莲花”却让他红了眼眶。
尽欢顿时慌了,瞳孔一下成了竖瞳。
看上去多了几分蛇的淡漠冷情。
“怎么哭了?”她抬手想为他擦拭眼眶中摇摇欲坠的眼泪,却将眼尾揉的通红。
“你打算什么时候丢掉我?”他没头没尾的这句话让尽欢一愣,没有第一时间回应。
李莲花却像是受到了刺激。
“难不成你真和那些人说的一样,看上的是我身为李相夷时的脸?!”他眼中有恼怒,还有悲戚。
“我什么时候有过这种想法了?”尽欢头疼。
往常倒是没发现李相夷这般悲观。
“难道不是吗?”刚才失去的勇气变成了此刻的咄咄逼人。
像是刚结冰的湖面,看似坚不可摧,只需轻轻一碰便结出蛛网的裂纹 转而隐没在湖水中。
“你原先说过,蛇性本淫,当年你我日日欢好,可如今为何连碰都不碰我?”他越说越有理。
尽欢只觉得冤枉“不是天天抱吗?”
“只是抱!”他强调。
可以抱,但不能只是抱。
闻言尽欢算是知道问题在哪里了。
她面露无奈,去拉李莲花的手他很想硬气的、挣脱,就像她刚才的推拒。
可是他始终还是舍不得这一刻两人的亲密。
万一是最后一次了呢?
他痛苦的想着,脸上流露苦笑。
尽欢只觉得自己得快点解释了,要不事情就要变得越来越复杂。
她稍稍用了几分力气将李莲花拉向自己,再让他坐在床榻上。
他没有半分不情愿,顺着她的力气便坐了过去。
只是那脸就是倔强的不肯转向她。
尽欢无奈,直起身体跪坐。
只见她纤细凝白的双腿开始浮现带着复杂花色的黑色鳞片。
层层叠叠,慢慢将弥漫上整双腿。
古怪的鳞片将脚没入,还在一点点向外延伸。
顷刻之间,腿便成了一条粗壮的蛇尾。
李莲花很久前便见过。
余光看见这一幕,呼吸稍稍变得急促。
不是因为害怕,无论是李莲花还是李相夷都永远不会害怕尽欢。
他只是想到了打,当年她是如何用这条尾巴缠住自己,一点点将自己吞没……
原本诡异的画面此时竟是多了几分色\/情。
尽欢多敏感啊,早就发现了尾巴出来后李莲花的不对劲。
她装作不知,尾巴尖尖一点点在床褥上摩梭,垂落地上。
自他脚踝慢慢缠绕,向上……
几乎是瞬间,他的腰部往下都被尽欢的尾巴缠绕着。
“你!”他还想装作不情愿不屈服,但悄悄通红的耳尖早已暴露了他的心迹。
尽欢装作没看见,没戳穿他。
否则恼羞成怒的某人该更不好哄了。
秉持着行动大于言语的准则,尽欢尾巴用力,猛地将李莲花拉向自己。
他不知是没有防范还是顺意而为,眼中诧异,手上却诚实地扶上了尽欢人蛇交接的腰部。
两人身体靠近,感受到温热呼吸喷洒的瞬间,尽欢神色瞬间变换。
眼睛微眯,只看见竖瞳的中间。
神色开始变得魅惑妖异。
姝丽的小脸上,玄色蛇鳞若隐若现。
檀口微张,嫣红的小舌在李莲花看见的瞬间变得细长,开始分叉。
蛇信子探出,轻舔着嫣红的唇瓣。
一颦一笑媚态十足。
李莲花几乎受不住。
尽欢却强扳过他的头让他直视自己。
薄唇轻贴,落下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
触碰到的一瞬间又立刻分开,稍纵即逝。
几次下来,原本有些情动的李莲花泄气,自暴自弃的闭上眼睛不去看尽欢。
见他如此,她却不打算放过他。
恶趣味十足地再次吻了上去。
正当李莲花觉得这人又在逗弄自己的时候,尽欢温热细滑的蛇信子却撬开他的薄唇。
在他震惊时探入他口中。
进去后的蛇信子并没有就此罢休,分叉的尖尖不怀好意的在他唇舌间游走,泛起点点痒意。
原本不打算理睬的李莲花受不住了,想要反击,舌头却永远困不住那调皮的蛇信子。
舍不得咬,更舍不得放开。
只得自我折磨,痛并着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