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应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山姥切国广茫然道。
既然主公不说,那他作为臣下,应该不要问吧,贸然接触主公的痛苦,会不会让主公产生排斥呢,本来主公也不是很喜欢他……
万一引起主公的厌恶怎么办。
他有些不知所措。
“要不要直接问?你的审神者看起来不是讨厌你,只是因为某些原因,不知道怎么相处,猜来猜去对双方都不好吧。”
山姥切长义走了过来,拧开杯盖,“喏,喝水。”
皮皮手上都是泥,就着山姥切长义的手喝了几口水,“我说,你不要光看着,什么都不做啊。”
“我有做啊,帮忙搬运,还有后勤,”山姥切长义扭头:“耕地什么的,土地在讨厌我。”
这个倒是,耕地对于大部分刀来说,都是苦手活,小少爷山姥切长义算好的,只是做得不太平整,让有点强迫症的山姥切长义不太满意。
要换做三日月那几振刀,不是工具被破坏,就是苗被当成杂草拔掉,逃番更是常见。
皮皮无奈:“那你去休息一下吧,太阳太大了,不用陪着我。”
山姥切长义:“不要,两个人的田当番,我要去休息了,不就全都是你在做。”
皮皮:“那你耕地啊。”
山姥切长义:“田地在讨厌我。”
皮皮:“那就帮我擦擦汗可以吧,小少爷。”
山姥切长义故作凶狠的从兜里掏出手帕:“再叫小少爷我揍你。”
皮皮贱兮兮靠上去:“是吗。”
山姥切长义:“呜啊你这家伙浑身都是汗。”
皮皮:“蹭干净就没有了。”
山姥切长义:“你这家伙,全蹭我身上了!”
山姥切国广抓着兜帽,很想找个地缝钻下去。
原来,原来他和本科的关系,是这么好吗……
皮皮:“如果不知道怎么办,不如……人呢?”
山姥切长义瞥了眼:“刚刚走了,看到我不自在吧。”
“会吗,我怎么不觉得,”皮皮茫然:“以前的我,这么腼腆吗?”
时间过去太久,他在现实和过去加起来待了几百年,对于自己未极化前的性子,只剩下喜欢一个人待着的印象。
山姥切长义回忆了一下:“不,以前的你也比其他山姥切国广更开朗,不然我也不会申请来这座本丸,不用在意,你们是不同的个体。”
回去书房,找日光一文字的山姥切国广:“你们本丸的我,是这样说的。”
他苦恼道,“那我要直接说吗。”
日光一文字正在整理书房,“那你要不要和长义说的那样,直接问?”
山姥切国广不语。
日光一文字:“如果不知道怎么办的话,要不要问下主公?”
山姥切国广:“达大人?”
弟子的问题,问师父,似乎没问题。
晚上,反石睡着后,山姥切国广小心翼翼的离开,找到了还没休息的达。
“想知道反石的过去?”达意外的看了看山姥切国广,“我以为以你的性格,短时间不会来问我。”
山姥切国广抿唇:“您的山姥切长义告诉我,与其乱猜,不如直接问,但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直接说主公您有什么隐瞒我,希望你告诉我……这样的话吗,主公会被吓到吧,他也开不了这个口。
“贸然询问,主公会更难受吧。”山姥切国广紧张的攥紧披风,“所以希望能得到您的建议。
达放下文件,“先问我是对的,你要直接问,反石大概率不会和你说实话,嗯……总之具体原因要反石自己告诉你,我能给你的建议只能是别着急。”
“别着急?”
达点点头,“慢慢来,你是反石的初始刀,她如果讨厌你,就不会选择你。”
其实达怀疑,反石一开始是想选加州清光的,但犹豫再三,还是选择了山姥切国广,嘛,这就不要告诉山姥切国广了。
“只是反石刚经历一些事,一时半会接受不了男性靠近,就和你在山姥切这个名,和国广第一杰作的骄傲中的纠结一样,反石也在和自己战斗。”
山姥切国广的自我介绍打动了反石,才让反石选择他的,名与自我的斗争,究竟是名声更重要,还是自我更重要。
反石也在纠结,周围人告诉她名声大于一切,哪怕是被打死也不能离开,而她的理智在拉扯她,人活一辈子谁知道有没有下辈子,与其纠结于名声好不好听,不如任性的活出自己。
“山姥切国广,做好自己能做的事,然后把问题交给时间,”达温和道,“时间是最好的良药,你是反石的初始刀,注定要陪伴她走过最艰难,也是最痛苦的时候,你的存在,就是最大的安心剂。”
山姥切国广缓缓附身道谢,起身离开。
回到房间,轻轻打开主室的障子,陷在偌大被子里的女人很瘦小,身上有不少粗糙的伤口,她将头缩进被子里,以极其没有安全感的姿势,抱着自己。
反石运气算好的,尽管遭受原生家庭的折磨,却遇到老师指了一条明路。
虽然后来又遇到被迫嫁人,婚姻不幸,珍爱的孩子的背叛。
至少她现在已经脱离了这些。
二十多年的痛苦,余生会慢慢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