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其身后。
敲诈勒索的镇北军兵士,狼狈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怨恨的看向马车的背影。
“老大,现在怎么办?!”
“如数告诉崔总兵!敢对我们动手,他娘的,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这小子也不看看,这笔钱是谁让我们来这收取的。”
“我要他赔个倾家荡产!”
为首的兵士冷冷说道。
……
“大唐镇北军?!”
听闻这个消息,李弦乐震撼不已。
“大唐镇北军的人,不是都驻扎在鹅城外的边疆地带吗?怎么跑来这敲诈勒索了?!”
李弦乐眉头微簇,眸中充满不解。
陈力亦是如此。
前段时间,他以七星斩龙宝刀,将对于鹅城地界的‘大唐龙脉’斩下后。
驻守在北境边疆的镇北军,立即向后撤出了数百里,将鹅城‘割据’在外。
落阳城,距离鹅城边疆足足有百里。
玄机子选择将他们,挪移到这附近;从落阳城出发去长安城,也是为了避开镇北军。
可没想到……
落阳城内,也有镇北军的身影!
“既然是大唐镇北军的人,难怪敢如此嚣张;老夫送出百两纹银,也无法打动他们;若是普通小史,岂敢如此敲诈我等!”
在外面赶着马车的钱老,听到这个消息后,也愤恨不平的说道。
兵如匪、兵如匪!
这群兵士敲诈勒索起来,可从来不会想什么细水长流、差不多的得了。
他们抓到一个人,就是要将对方往死里面整,剥皮吸髓,榨得一干二净才肯罢休。
最重要的!
他们身上的盔甲,就是最强的护身符!
自古以来,杀官如造反;杀了镇北军的士兵,也是一样的,那和叛国没什么区别。
正因如此,他们嚣张跋扈,无人敢惹。
可这群人,不该出现在这。
思索片刻。
钱老低声询问道:“陈县尊,你这次贸然出手,会不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麻烦肯定是会有的!”陈力毫不掩饰的回道:“不过你们放心,我能处理!”
陈力嘴角上扬,露出自信的笑容。
钱老见此,不好多说什么。
车队驶入落阳城中心,停在同福客栈前。
钱头停下马车,安排众人入住客栈内,随后便去打听城中的消息。
陈力和李弦乐,随意找了一间住房。
两人都没将今天的事放在心上。
夜幕降临。
陈力立即开始修炼《龙虎阴阳功》。
这是一门武道内功,对于修炼的环境并不是很看重,随时随地都能修炼。
没过多久,客栈外便传来一阵嘈杂而沉重的的脚步声。
陈力从修行中结束,透过窗户望去,只见一队身穿铠甲的士兵,已将客栈团团围住。
为首的是一名身材魁梧的将领。
“崔总兵,小舍蓬荜生辉,难得总兵大驾光临……不知道你来此地!”
客栈老板笑呵呵的迎接道。
此人,正是镇北军驻守洛阳城的崔总兵。
“滚来!”
崔总兵大步走进客栈,声音洪亮:“今天在城门口,打伤我手下的人?出来见我!”
麻烦来了!
李弦乐见此,也结束了她的修炼,蹙眉朝着陈力看了过来:“要帮忙吗?”
“不同!”
陈力的笑容中,依旧充满自信。
陈力缓步走下楼梯,来到崔总兵面前,淡然道:“在下便是陈力,崔总兵有何指教?”
崔总兵冷冷地看着陈力,眼中闪过一丝怒意:“陈力,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我镇北军的兵士动手,莫非是不把朝廷放在眼里?”
陈力神色不变:“崔总兵此言差矣。今日之事,乃是贵军兵士贪得无厌,强行索要过路费……不用搬出朝廷这座大山来压我?”
崔总兵神色冷峻。
他这次来的目的很明确!
他也懒得啰嗦,直接道:“废话就不用多说了!就一句话,给多少钱解决此事!”
原来,还是冲着钱来的。
陈力讥讽道:“一文……不给!”
“找死!”崔总兵也是个火爆脾气,听到陈力的话,气得火冒三丈。
“全军,列阵,迎敌!”
“今日不给你点教训,你是不肯赔偿!”
“镇北军威压之下,即便你是武道大宗师,也只有死路一条!”
崔总兵一声令下,他身后的士兵闻言,立刻拔出兵器,朝陈力围了上来。
刹那间,刀剑出鞘,杀气腾腾。
客栈内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周围的客人纷纷躲到一旁,生怕被波及到。
同时,他们又好奇的看向陈力。
那里来的人,敢这么嚣张?
敢和镇北军动手!
在这北境之内,镇北军那就是土皇帝,无人敢违背,无人敢与其作对。
即便是武圣来了,也得乖乖学会做人。
因为镇北军内最不缺的就是武圣!
看着围在四周的士兵,还有一脸冷笑、随时准备发射信号的崔总兵,陈力笑了。
眼前的崔总兵,也是一位武道大宗师。
他来此一言不合,就要准备动手。
就是背后站着所有镇北军。
只要陈力动手,击伤或者杀死一位士兵,那崔总兵就会拉响型号,通知全军。
到那时,麻烦才真正的开始!
到那时,陈力对抗的,就不是崔总兵,而是镇北军甚至是大唐朝廷。
这是阳谋!
崔总兵就是吃定,陈力不敢动手;为了自己的商行,只能低头认错、赔偿钱财。
“再给你一个机会,赔多少钱?”
崔总兵看着陈力冷笑道。
陈力神色依旧淡然,目光扫过那些士兵。
“崔总兵,你确定要在这里动手?”
崔总兵冷笑一声,语气中充满不屑。
“小子,你以为你是谁?敢在我镇北军面前嚣张?今日若不给你点教训,我镇北军的面子,和崔某人的脸面往哪搁啊?”
陈力无奈一笑。
“崔总兵,我劝你三思而后行。若你执意要动手,恐怕后果不是你能承担的,有些人也不是你能惹的。”
崔总兵闻言,脸上的不屑更加浓厚。
“三思而后行?我需要吗?!我是大唐镇北军的总兵,背后站着整座镇北军;我出身与清河崔氏,乃是大唐顶级门阀之一;我的父亲、爷爷,身居高位……”
“这天下,有谁是我惹不起的?!”
崔总兵说完,客栈内传来一阵哄笑声。
难怪!
这位崔总兵敢这么嚣张。
来到这里,一句客套话都没有,也不顾周围人的眼色,直接喊赔钱。
背景实力强大啊!
周围的人,纷纷等着看陈力的窘态。
陈力不为所动,从怀里掏出一枚枚令牌。
不良人!
紫袍太监!!
看着陈力手中的令牌,崔总兵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额头上冷汗直冒。
他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陈力手中的令牌,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不……不良人?!”崔总兵的声音有些颤抖,语气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陈力微微一笑,语气淡然:“崔总兵,现在你还觉得,这天下没有你惹不起的人吗?”
崔总兵的脸色由白转青,再由青转红,最终变得一片惨白。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竟然说不出话来。
不良人,那可是大唐朝廷最神秘、最强大的机构之一,直接听命于皇帝,权力极大。即便是镇北军,也不敢轻易得罪不良人。
不良人,就代表着皇帝。
更何况……
陈力手中不仅有不良人的令牌,还有一位紫袍太监的令牌。
紫袍太监,那可是皇帝身边的亲信,完全代表着皇帝本人的意志。
不良人+皇帝青信。
崔总兵心中一片冰凉。
他知道,自己这次踢到铁板了。
他即便是出生于清河崔氏,背后的人也不一定能保住他。
更何况,因为他的罪行,很有可能给家族、给亲人来带巨大的麻烦。
“陈……陈大人。”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您,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小的这一次吧!”
崔总兵终于反应过来,连忙跪倒在地,声音中带着几分哀求。
陈力冷冷地看着他,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崔总兵,你刚才不是还很嚣张吗?怎么现在变得这么谦卑了?”
崔总兵闻言,脸色更加难看,但他不敢有丝毫反驳,只能连连磕头:
“陈大人,误会!这些都是误会。小的知错了!小的知错了!”
“求您饶了小的这一次吧!”
陈力摇了摇头,语气淡然:
“崔总兵,你身为镇北军总兵,却纵容手下欺压百姓,敲诈勒索,此事我已上报不良人。你若再执迷不悟,恐怕连镇北军也保不住你。”
崔总兵闻言,脸色顿时变得惨白。
“遵命!从今晚后,我再也不敢了!”
陈力转身对客栈内的众人说道:“各位,今日之事,就此揭过。若有谁再敢欺压百姓,敲诈勒索,我陈力定不轻饶!”
客栈内的众人闻言,纷纷点头称是,心中对陈力的敬畏又加深了几分。
陈力转身回到客栈内,李弦乐站在楼梯口,眼中带着几分赞许。
“陈县尊,果然手段高明。”
陈力微微一笑,语气淡然:“不过是些小手段罢了!”
只有陈力自己清楚,他这几枚令牌,根本就不是他的,而是他借来的。他也只是虚张声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