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终于恢复了平静，只有翻倒的木箱和散落一地的碎碗碟，显得凌乱不堪。
何雨柱喘着粗气，额头青筋直跳，眼神依旧凌厉。
马华看着满院狼藉，半晌才回过神，咽了口唾沫，低声道：“柱子，这下你可把事闹大了。”
何雨柱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迹，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该闹。”
院子里寒风呼啸，卷着地上的碎片打着转。
何雨柱站在风里，拳头攥得死紧，眼神里透着一股前所未有的狠劲。
他知道，今天这一架只是个开始。
张大奎那伙人踉踉跄跄地跑出四合院，临走时还不忘丢下一句狠话：“何雨柱！你等着！这事儿没完！”
何雨柱站在院门口，胸膛剧烈起伏，冷冷地盯着那群人的背影，眼神里透着彻骨的寒意。
没完？老子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没完！
他双拳攥得咯咯作响，指节发白，心里的怒火像烧开的锅一样翻腾不休。院子里一片狼藉，碗碟碎了一地，凳子倒在角落，墙根的木箱也裂开了口子。
马华站在旁边，额头冒着冷汗，嘴唇动了几下，想劝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柱子……这下真闹大了。”
何雨柱抬眼看了马华一眼，眼神锋利得像刀片，嘴角抿得死紧。
“早该闹了。”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透着压抑的怒火。
马华心里咯噔一下，眉头紧锁，压低声音道：“柱子，话不是这么说啊。张大奎那帮人都是地痞无赖，打了他们一顿，他们肯定得寻仇啊！你一个人再能打，还能天天守着这四合院不成？”
何雨柱抿着嘴没说话，眼神阴沉得可怕。
他心里清楚，张大奎那种人就是欺软怕硬的货色，今天打了他们一顿，确实能消停几天，可这事儿没完，他们迟早还会卷土重来。
可就算是这样，他也绝不会低头。
他何雨柱这辈子，宁可站着挨打，也不愿跪着求饶！
片刻后，何雨柱深吸一口气，脸色恢复了几分平静，低声道：“华哥，你放心，这事我心里有数。要真敢再来，我接着打，打到他们不敢再来为止。”
马华听得直皱眉，叹了口气：“柱子，我知道你有胆子，可你一个人再能打，双拳也难敌四手啊！再说了，你还有大清叔呢，真把事闹大了，万一他们找大清叔出气……这事儿可就麻烦了！”
听到这话，何雨柱的眉头猛地一皱，心头像是被人狠狠敲了一锤。
是啊，自己年轻力壮，打就打了，可何大清呢？他已经一大把年纪了，要是让那帮混账拿他撒气，自己就是再有天大的本事也护不住他！
想到这里，何雨柱的心猛地沉了下去，眼神变得复杂。
沉默了片刻，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华哥，这事儿……我得想个法子。”
马华抬眼看了看何雨柱，叹了口气，低声道：“柱子，要我说啊，咱们去派……呃，去找人报个信儿，真让这帮人再闹腾，咱也不能光挨打不是？”
何雨柱抬眼瞪了马华一眼，眼神凌厉。
“华哥，这事儿要真传出去，四合院还要不要脸了？咱这一院子人，以后还怎么在这片过日子？”
马华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半晌才叹了口气：“唉，你这脾气，真是犟得没边了。”
何雨柱没再说话，抬头看了眼天色，沉声道：“华哥，今天的事你别跟院里人说，省得惹得满院风言风语。”
马华点了点头，拎着篮子往院外走去，临走前又回头看了何雨柱一眼，欲言又止。
何雨柱站在院门口，目送马华走远，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巷子拐角，才缓缓转身回了屋。
屋里昏暗潮湿，桌子上的油灯烧得明明灭灭，映在墙上摇摇晃晃。
何雨柱坐在床沿，点了根烟，猛吸了一口，浓烈的烟雾呛得他直皱眉头。
他抬眼看着墙上的裂缝，心里像压了一块巨石。
这些年他拼了命干活，省吃俭用，盼着能给自己和老爹过上几天安生日子，可没想到，风雨一场接着一场，连个喘口气的机会都不给。
难道这辈子就这么窝窝囊囊地被人欺负一辈子？
何雨柱狠狠吸了一口烟，烟头在昏黄的灯光下亮得通红，映得他脸上的线条越发刚硬。
“不行……”他低声自语，眼神坚定，“这事儿不能再拖了。”
他猛地掐灭烟头，站起身来，打开柜子，掏出一叠皱巴巴的钞票。
这些钱是他攒了好几年的积蓄，本来是打算给何大清治病用的，现在却不得不拿出来填这个窟窿。
何雨柱把钱塞进衣兜，眼神一片冷厉。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可这帮人要是真敢再来，我就让他们知道，何雨柱不是好欺负的！
夜色沉沉，寒风呼啸。
四合院里一片死寂，唯有屋檐下的灯火摇曳不止，像是在诉说着一场风暴即将到来的前兆。
北京的天，阴沉沉的，灰蒙蒙的云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街道上的砖石还带着昨夜残存的雨痕，四合院的院墙上苔藓点点，透着股子旧时光的沉闷。
何雨柱双手插在破旧的灰布裤兜里，站在院门口，半支烟咬在嘴里，眼神望着远处的大街，一双剑眉微微蹙着。心里翻腾着的全是如何赚钱的念头。
这年月，国家的饭碗再铁，日子也没多少油水。食堂的工作说起来体面，可一个月二十多块钱的工资，养活自己都费劲，更别提再往家里贴补些了。何况贾家那帮吸血鬼，还指望着从他兜里往外掏呢。
“妈的，老子再这样干下去，怕是得活活被榨干。”
何雨柱心里暗骂了一句，牙齿咬着烟屁股，眼神却愈发坚定起来。日子穷可以忍，憋屈却不能受一辈子。
这几天他已经琢磨好几条路子，脑子里过了一遍又一遍。无非是倒腾点小生意，找点外快。可这年头，干什么都要打掩护，不能明着来。
他想过在食堂顺点油水出去卖，可这条路子风险太大。被抓住就不是扣奖金那么简单，轻则批斗，重则直接卷铺盖滚蛋，连档案上都得留下污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