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穷不能犯法，得找个稳当的门道。”
何雨柱吐出最后一口烟，把烟屁股扔在地上，抬脚一碾，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自己会厨子手艺，难道就只能在食堂窝着？要是能做点私活，不比在食堂挣得多？”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再也压不下去了。何雨柱掏出怀里的铁盒烟，又抽出一支点上，眯着眼睛沉思起来。
私活这东西，在京城早就有了，只不过大多是裁缝、木匠这些个手艺人偷偷接些活儿，厨子接私活的却少。可自己这手艺搁在食堂里，是埋没了。要是能做出点名声，保准有人愿意花钱请自己做桌席面。
关键是得低调，不能让厂里抓住把柄。
何雨柱猛吸一口烟，目光扫向院子里那群闲坐的老少爷们儿。心里飞快盘算起来。
“得先找个信得过的媒人，把路子捋顺。”
正琢磨着，耳边忽然传来一阵咳嗽声。秦淮茹提着个破旧的竹篮子，从屋里走出来，眼角眉梢带着掩饰不住的憔悴。
“柱子哥……”
她声音细柔，带着三分讨好，七分可怜。
何雨柱眯起眼睛，烟雾在眼前缭绕，心里冷笑一声。
又来了。
这贾家，什么时候都是伸手要东西的份儿。
“秦姐，有事儿？”
“家里米缸见底了，想借点粮票，等发了工资就还你。”
何雨柱心里冷哼一声，面上却是笑呵呵的。
“秦姐，咱们都是邻里乡亲的，互相帮衬是应该的。不过这粮票——我这两天也紧着呢。”
秦淮茹眼角一抽，随即脸上又堆起笑容，低声道：“柱子哥，你这大老爷们能吃多少？就借我几斤的，回头我一定还你。”
何雨柱盯着她的眼睛，心里冷笑更甚。
“还？你什么时候还过？”
不过他脸上半分也没显出来，只是嘿嘿一笑。
“行吧，回头我给你送过去。”
秦淮茹眉眼一松，连声道谢，扭着腰回了屋。
何雨柱瞥了她背影一眼，嘴角冷笑微微扬起。
“这帮人啊，一个个都指望着老子，可老子迟早得翻身让你们都看着！”
他掐灭烟头，转身进屋，随手把门带上，掏出个烟壳子，里面夹着几张皱巴巴的票子和几张粮票。
这点家底，留着自己都不够使，凭什么倒贴出去？
何雨柱眯着眼，手指轻轻敲在桌面上，脑子飞快地运转着。
“赚钱的事，得从这四合院里下手。院里人多嘴杂，正好能散消息。”
他想起院里的二大爷刘海中，虽然是个小抠门儿，可消息灵通。再加上那张嘴碎，正好能给自己放出风去。
何雨柱嘴角一挑，心里有了主意。
当天晚上，他特意炖了一锅红烧肉，香气从窗户缝里飘出去，整个四合院都弥漫着油香味。
果不其然，二大爷没坐住，端着个搪瓷缸子晃悠着就来了。
“柱子啊，今儿个家里吃啥好东西呢？”
何雨柱笑呵呵迎出来：“炖肉呢，二大爷，尝一口？”
刘海中眼珠子一亮，忙不迭点头：“行啊，尝尝你小子手艺。”
何雨柱给他盛了一碗，自己坐在一边抽着烟，慢悠悠地说道：“二大爷，您说这年头，咱这厨子要是单干点私活儿，能不能挣点外快？”
刘海中一愣，随即眯起眼睛，探究地看了他一眼。
“柱子，你这话是怎么个意思？”
“没啥，随口一问。”
刘海中喝了口肉汤，眯着眼睛品味了一会儿，才慢悠悠地说道：“这事儿吧，不好说。不过啊，我听说南城那边，有人专门请厨子上门做席面，挣得可不少呢。”
何雨柱眼里微光一闪，笑了笑：“还是二大爷消息灵通。”
这一顿饭，何雨柱没白请。
第二天一早，四合院里就传出风声，说何雨柱手艺好，要是有人家里办席面，尽管找他去。
消息像长了翅膀似的，很快就传了出去。
不过何雨柱并没有急着接活儿，而是继续在院子里若无其事地过日子，依旧去食堂上班，嘴上却开始时不时地在院子里显摆几句：“这年头啊，厨子这碗饭，还真比铁饭碗香呢。”
院里那些个长舌妇听了，果然都记在了心里。
没过两天，就有人悄悄来敲门，想请何雨柱帮忙做桌私席。
何雨柱嘴角一翘，知道自己的第一桶金，很快就要到手了。
何雨柱半眯着眼，坐在屋里吸着旱烟，脑子里已经开始盘算着接下来的路子。手头接私活的事已经有了苗头，可真要想把这门路做大做稳，还得下些功夫。
他知道，靠嘴上吹牛是留不住主顾的，真要让人家愿意掏钱，还得靠实打实的手艺。
“人要是想在这一行混出名堂，光有三分手艺可不行，得有七分绝活。”
何雨柱心里嘀咕着，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平日里在食堂做饭，菜式都是那些个大锅饭，清汤寡水的，手艺根本施展不开。想提升厨艺，得自己找门道琢磨。
想到这里，他站起身，把烟屁股掐在碟子里，随手拉开柜子，掏出一本泛黄的《家常菜谱》。这是他早些年花大价钱从旧书摊上淘来的，一直珍藏着，平日里也只在没人的时候偷偷翻翻。
书里的菜式虽说不是什么宫廷御宴，可每道菜的做法都讲究火候、刀工、调味。尤其是一些复杂菜式，光是看书就能琢磨出不少门道。
何雨柱翻开书页，手指在几道菜名上轻轻划过，最后停在了一道《芙蓉鸡片》上。
“芙蓉鸡片……这道菜做出来颜色白嫩，口感鲜滑，要是能做得地道，保准能卖个好价钱。”
他眼里透出一丝光亮，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接下来的几天，何雨柱早早下了工，就往城里那几家名头响的馆子转悠。食堂里的大锅菜他早就琢磨透了，可这些馆子里真正的手艺菜，才是他需要学的门道。
他装作随意，坐在馆子里要上一份最拿手的招牌菜，慢悠悠地吃着，眼睛却一直盯着后厨的方向，耳朵也支棱着，听那些跑堂的伙计们嘴里不经意漏出来的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