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神通和刘黑闼双方都摆好军阵后,李神通定睛一看,只见刘黑闼那一方的军阵颇为薄弱,心中不禁暗喜:“这刘黑闼的军阵如此不堪一击,看来今日之战,我定能大获全胜!”然而,他转念一想,又觉得此事有些蹊跷,这刘黑闼向来诡计多端,此番如此示弱,莫非是有什么阴谋?想到此处,李神通心中的轻敌之意顿时消减了几分,但他还是决定暂且按兵不动,先观察一下刘黑闼的动静。
此时,两军正紧张地对峙着,一片死寂,唯有呼呼的风声在耳边回荡。这风声仿佛是两军之间的无形较量,谁也不肯示弱。就在这紧张的氛围中,天空突然飘起了鹅毛大雪。那雪花纷纷扬扬地洒落下来,宛如银蝶翩翩起舞,又似柳絮漫天飞舞。雪花轻轻地飘落在李神通和刘黑闼的脸上,带来一丝凉意,也让这紧张的气氛略微缓和了一些。
突然间,狂风呼啸,原本平静的风雪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操纵着一般,猛地改变了方向,径直朝着刘黑闼他们的军阵吹去。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刘黑闼的军队措手不及,一时间阵脚大乱。
而李神通则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绝佳的战机,他毫不犹豫地抓住这个机会,果断地向刘黑闼的军队发起了总攻。只见他猛然拔出腰间的佩剑,高举过头,口中高声怒吼道:“迸攻!”
随着李神通的这一声令下,如雷般的战鼓声响彻云霄,唐军的士气瞬间被点燃到了极点。他们如同一群饿虎扑食一般,径直向着刘黑闼的军队猛冲过去。
刘黑闼远远地就看到唐军如饿虎扑食一般径直冲杀过来,而己方的队伍却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冲击而有些自乱阵脚。面对如此危急的形势,刘黑闼没有丝毫犹豫,他果断地下达命令:“擂鼓!”
随着激昂的鼓声响彻战场,原本有些慌乱的士兵们像是被注入了一股强大的力量,他们迅速调整队形,严阵以待。尽管他们此时处于背水为阵的不利境地,但军鼓的擂动却让他们的士气大振,仿佛忘却了身后是冰冷刺骨的河水,心中只剩下与敌人决一死战的决心。
唐军的攻势如汹涌的潮水一般源源不断地涌来,然而刘黑闼的军队并没有丝毫退缩之意。他们紧密地排列在一起,用盾牌和长枪组成一道坚固的防线,抵挡住了唐军一次又一次的猛烈冲击。
在这场惊心动魄的战斗中,尽管有些地方的防线被唐军突破,但刘黑闼的士兵们并没有因此而溃散。他们迅速组织起反击,与唐军展开了一场殊死搏斗。双方短兵相接,喊杀声震耳欲聋,战场上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
双方的战斗异常激烈,一时间难分胜负,陷入了僵持状态。然而,就在这关键时刻,风向却再次发生了惊人的逆转。原本吹向刘黑闼军队的风雪,此刻却像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硬生生地扭转了过来,如同一头凶猛的巨兽,掉头狠狠地砸向了唐军。
这一变故让唐军完全猝不及防,他们被这突如其来的风雪打得晕头转向,原本整齐的阵型也瞬间变得混乱不堪。刘黑闼见状,心中暗喜,他立刻抓住这个稍纵即逝的机会,迅速组织起被他隐藏在军阵后面的精锐部队,发动了一场猛烈的反攻。
李神通所率领的唐军在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面前毫无还手之力,他们在刘黑闼的反攻下节节败退,损失惨重。最终,这场激战以唐军的惨败而告终,他们不仅损失了数千名士兵,还被迫狼狈地撤退。
而在西边的罗艺,面对着同样的风雪和风向,但他所率领的部队打得高雅贤所率领的部队节节败退。
就在罗艺准备乘胜追击,给高雅贤致命一击的时候,突然有斥候快马加鞭地赶来,满脸惊恐地向罗艺报告:“罗将军,大事不好了!淮阳王所率领的主力部队已经战败了!”
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让罗艺惊愕不已。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吼道:“什么?那个李神通竟然如此无能,连主力部队都能打败仗!”
愤怒的罗艺破口大骂,对李神通的无能感到极度失望和愤怒。然而,现实已经摆在眼前,他必须迅速做出决策。
“罗将军,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还要继续追击高雅贤吗?”一名将领忧心忡忡地问道。
罗艺眉头紧皱,思考片刻后,果断地说道:“这种情况下,还追什么!我们不能再冒险了,先退守藁城吧!”
于是,罗艺放弃了追击高雅贤的计划,下达了撤退的命令。他的军队虽然有些不甘心,但也只能服从命令,缓缓地向藁城撤退。
然而,刘黑闼却不会放过这个绝佳的机会。他趁着罗艺军队士气低落、人心惶惶之际,率领着自己的军队如狂风暴雨般猛攻藁城。
藁城的守军在刘黑闼的猛烈攻击下,很快就支撑不住了。最终,藁城被刘黑闼攻破,罗艺的大将薛万钧和薛万彻也不幸被刘黑闼擒获。
面对如此惨败,罗艺感到无比的无奈和沮丧。他看着自己的残兵败将,心中充满了苦涩和不甘。但事已至此,他别无选择,只能率领着这些残兵,灰溜溜地逃回了幽州。
大获全胜的刘黑闼心情格外愉悦,特意在军中设宴,犒劳众将士。宴会上,美酒佳肴,热闹非凡。
范愿起身,高举酒杯,向刘黑闼敬酒道:“大将军,此次战役,您真是神勇无比啊!我军以少胜多,打得唐军丢盔卸甲,狼狈逃窜。这一战,不仅彰显了您卓越的军事才能,更为我们兄弟们带来了极大的信心和鼓舞。相信在您的带领下,我们定能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刘黑闼闻言,哈哈大笑,他豪爽地接过酒杯,一饮而尽,然后说道:“哈哈,范愿啊,你过奖了!这胜利的果实,离不开每一位兄弟的浴血奋战。不过,只要你们以后紧紧跟随本大将军,荣华富贵自然不在话下,吃香的喝辣的,那都是小事一桩!来,为了我们的胜利,为了美好的未来,大家一起干杯!”
说罢,刘黑闼拍了拍手,示意众人安静。众人见状,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期待着接下来的节目。
不一会儿,几个侍卫押着五花大绑的薛万钧和薛万彻走了进来。这两人被捆得结结实实,犹如粽子一般,但他们的神情却异常坚毅,毫无惧色。
侍卫们本想如往常一样,一脚踹下去,让这两人跪在地上,以显刘黑闼的威严。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两人的力气竟然如此之大,无论侍卫们怎么踹,他们都稳如泰山,丝毫不为所动。
不仅如此,薛万钧和薛万彻还破口大骂道:“刘黑闼,你这反贼!今日我们不幸被你擒获,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你别妄想我们会向你屈服!”
“哈哈哈哈!”刘黑闼突然发出一阵狂笑,笑声中充满了嘲讽和不屑,“你们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居然还敢在本大将军面前嚣张?你们以为本大将军拿你们没办法吗?错!本大将军就是不杀你们这两个废物,要让你们生不如死!”
他猛地一挥手,对着身后的手下喊道:“来人啊!给这两个不知好歹的家伙一点颜色看看,对他们实行髡刑!”
话音未落,几个身材魁梧的壮汉如狼似虎地冲了进来,他们几人合力将薛万钧和薛万彻两人死死地按倒在地,让他们双膝跪地,无法动弹。
紧接着,又有几个人走上前来,紧紧地捏住薛万钧和薛万彻的脑袋,使其无法挣扎。在众人的注视下,一把锋利的剃刀在他们的头上飞舞,瞬间,两人的头发如落叶般纷纷飘落。
刘黑闼和他的手下们则在一旁悠然自得地喝着酒,看着这一幕,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们似乎对这种羞辱他人的行为感到无比的满足和愉悦。
而薛万钧和薛万彻则在众目睽睽之下,遭受着前所未有的耻辱。他们的头发被剃得精光,头皮裸露在外,显得异常狼狈不堪。
把李神通打败的刘黑闼,其军队气势如虹、锐不可当,所到之处如秋风扫落叶般横扫河北。面对如此强敌,唐军在河北的势力已如风中残烛,再无还手之力。
远在长安的李渊得知这一消息后,坐立难安。他在书房中踱来踱去,眉头紧锁,满脸愁容。一旁的裴寂看着李渊焦虑的模样,心中也不禁担忧起来。
“裴监啊,”李渊终于停下脚步,长叹一声道,“朕觉得还是应该将二郎的军功兑现啊!虽然之前已经允许他开府设官,但其他的奖赏至今尚未兑现。都已经过去四五个月了,朕原本还想着能装傻拖延过去,可如今河北的局势如此严峻,实在是不能再拖了啊!”
裴寂听后,连忙劝慰道:“陛下,您之前不是已经派遣了一些将领前往河北了吗?这些将领同样能剿灭刘黑闼那帮叛贼的啊!”
“你以为朕不想啊!”一说到河北那些唐军将领,李渊就忍不住破口大骂道:“负责宗州的李世绩竟然被刘黑闼这个逆贼给打败了,我军不仅损失惨重,还被俘获了五千多人,而他自己却仅以身免!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李渊越想越气,他继续骂道:“还有那个高开道,他以援助罗艺粮草为名,却摆了罗艺一道,不仅如此,他还勾结东突厥,响应刘黑闼攻占了罗艺的益州!而负责定州的李玄通,更是不堪一击,被敌人活捉后竟然自杀了!这都是些什么废物!”
李渊越说越激动,他的声音在大殿里回荡,震得房梁上的灰尘都簌簌落下。“更可恶的是,东突厥竟然已经派了一队骑兵来援助刘黑闼!这些蛮夷之辈,收了我们大量金银财宝,还不知足,真是欺人太甚!”
李渊的胸口剧烈起伏着,他喘着粗气,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接着说道:“还有那个墙头草徐圆朗,看到刘黑闼得势,他又立刻响应了刘黑闼!这等反复无常之人,若不加以严惩,如何能服众?”
李渊越想越气,他猛地一拍身旁的小桌子,只听“砰”的一声巨响,那小桌瞬间被拍得四分五裂,木屑四溅。
一旁的裴寂见状,心中暗叫不好,他赶忙上前一步,满脸担忧地说道:“陛下息怒啊!如今局势已然如此,还望陛下从长计议。”
裴寂顿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接着说:“现在秦王的功劳已经很高了,如果再让他去攻打刘黑闼,万一他又立下大功,到时候他不但会威胁到太子的地位,甚至就连……”说到这里,裴寂突然止住了话头,他不敢再继续说下去,因为他知道接下来的话可能会触怒李渊。
“这个你大可放心,二郎无论怎样说都是朕的儿子,朕赐予他的东西才真正属于他;若是朕不赐予,他可不能抢!此次攻打洛阳如此巨大的功绩,朕若不赏赐给他,岂不是也只能不了了之!”李渊一脸自信地说道,言语间透露出作为皇帝的威严和对局势的掌控。
为了显示自己的诚意以及一探李世民所开设的文学馆究竟是怎样一番景象,李渊亲自出宫,前往文学馆拜访李世民。
当李渊的马车缓缓停下,他步下马车,径直走向文学馆。门口的侍卫见状,急忙迎上前去,想要跑去通报,但李渊抬手示意道:“不必通报,朕自行进去即可。”
李渊轻轻推开文学馆的大门,迈步而入。此时,李世民正全神贯注地向虞世南学习书法,众人也都沉浸在文学的氛围中,并未察觉到李渊的到来。
突然,众人听到开门声,纷纷转头看去,当他们看清来人竟是李渊时,都不禁吓了一跳,赶忙起身,向李渊行礼问好:“恭迎陛下光临!”
李渊见状,哈哈大笑起来,朗声道:“众学士免礼!”他环顾四周,只见馆内布置典雅,文房四宝一应俱全,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墨香,不禁赞叹道:“二郎,你这里果然充满文学气息,实乃一处绝佳之地啊!”
李世民远远地就望见李渊朝自己走来,他连忙快步上前,脸上洋溢着欣喜的笑容,高声说道:“父皇,您怎么来了?如果有要事命人叫儿臣进宫便是!”
李渊看着李世民,眼中闪过一丝慈爱,微笑着说道:“朕听说你在这里开设了一个文学馆,特地过来看看。”
李世民闻听此言,心中不禁一紧。若是放在以往,他定然会满心欢喜,然而此时此刻,他已然深知李渊此番前来,绝非仅仅是为了查看他是否真心讨论文学,恐怕更多的还是心存疑虑,担心他别有所图。
李世民并未露出丝毫的慌乱之色,他坦然自若地回应道:“父皇应该知道儿臣自幼便对读书一事兴致缺缺,只觉那些书本枯燥乏味,难以引人入胜。然而,观音婢却特别喜欢给儿臣讲故事,她讲得绘声绘色,引人入胜。久而久之,儿臣也对文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李渊听后,点了点头,笑着说:“观音婢这孩子确实不错,她懂得用故事来引导你,让你对文学产生兴趣。不过也是,你要知道人生可不止打打杀杀,也要学习一些礼仪道义。”李渊说这话的时候特意在说“道义”二字的时候加重了语气。言罢,他目光若有似无地落在李世民身上,似乎话中有话,意有所指。
李世民自然明白李渊话中的深意,但他不说破,只是他恭敬地应道:“父皇教诲得是,儿臣一定会铭记在心。开设这个文学馆,也是希望能结交一些有才华的文人雅士,大家一起交流学问,共同进步。”
李渊看着李世民,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嗯,如此甚好。不过,你也要注意分寸,不可沉迷于文学而荒废了正事。”
李世民恭敬地回答道:“儿臣明白,儿臣一定会合理安排时间,绝不会耽误正事。”